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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檬,几日不见,你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张檬刚踏出房门,就被飞扑而来的金月紧紧抱住身子。钟或脸一黑,单手推开金月的脸:“她的伤还没好,你别碰她。”
金月忙松开张檬,对张檬嘘寒问暖一番,又侧头与钟或寒暄几句,然后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两名男子说道:“阿辙,阿约,过来。”
金月指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对张檬和钟或说:“这是我的丈夫,阿辙。”
又指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粉雕玉琢的少年:“这是阿约,阿辙的弟弟。”
张檬和钟或微笑对他们点了点头。金月又向他们分别介绍了钟或和张檬。
听到有名的钟大人便是面前的秀美女子,阿辙有些紧张,忙屈膝行礼。阿约神色如常,倒是听到张檬的名字后,他特地抬头看了一眼张檬。
金月凑到张檬的耳边,悄声道:“呐,这就是阿约,还不错吧?”
张檬想起以前金月有意撮合她和阿约,顿时脸色也不好了,用手肘捅了捅金月的腰,低声道:“他才十三岁,你这个禽兽。”
钟或因为有事,很快离开了。
在后院。
金月和张檬聊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和她的丈夫阿辙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地到一边讲悄悄话去了。阿约坐在张檬的对面,一直在明目张胆地打量张檬,毫无女尊国男子的羞怯。
张檬干咳一声,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对他说道:“阿约,你饿不饿,吃点心。”说罢,将石桌上的点心盘子移到阿约的面前。
阿约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子明亮水润,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檬,粉嫩的唇微微勾起:“你还不错。”
“嗯?”张檬疑惑。
阿约雪白的手指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我答应嫁给你了。”
“哈?!”张檬目瞪口呆。
阿约站直身子,伸手抓住张檬的衣襟,将她拉近他,然后轻轻在张檬的嘴角亲了一下。
他若无其事地放开浑身僵化的张檬,重新坐下,又拈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呐,三年后,一定要来娶我。妻主大人?”
张檬猛地转身走开,把不远处正和丈夫你侬我侬的金月揪到一边。
“金月!你到底对阿约说了什么?”
金月本来还有些不满张檬把她拉开,听到张檬的话,她脸上的不满转化为好奇:“阿约怎么了?”
“他让我娶他。”
金月捂着嘴噗地笑出声:“张檬,这是好事啊!阿约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家里的生意都是他管理的呢!他眼界挺高的,我还怕他看不上你,没想到你的魅力还不错。”
张檬踹了金月一脚:“他还是个孩子!这算哪门子好事?”
“妻主大人~”不远处的阿约正朝张檬招手,金月坏笑地推了推张檬。
“叫你呢,张檬。”
张檬有些心塞地回到阿约的身边,她坐在阿约的对面,和蔼可亲地说道:“阿约,你年纪还小,婚约这事还要慎重考虑,不可儿戏……”
阿约将一块糕点塞进张檬的嘴里,微微笑道:“我要嫁给你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哦,妻主大人。”
……
金月他们是在傍晚的时候离开的,阿约走上马车之前,从衣袖里掏出一小本画本,递给张檬。
“这是我亲手画的,里面都是我喜欢的姿势,妻主大人请好好研读,我期待妻主大人的表现。”
说罢,他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抱张檬,随即放开,转身上了马车。
张檬随意翻开画本,赫然发现里面画的竟是春、宫图,而且画的极其细致,栩栩如生。
猛地合上画本,她的脸红了。
他们的马车已经跑动了,阿约掀开马车帘子,回头看着她,一双桃花眼朝她眨了眨。
……
金月不是说过女尊国男子出嫁之前是无法得知男女情爱的事吗,为何阿约会懂这么多,要被人知道了,他的名声就毁了。
张檬收到了那画本,怕被人看到,忙把它塞进了袖子里面。她打算下次去探望金月的时候,把这本画本还给他。
至于他想要与她结亲一事,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但是即使他做法如何出格,但在女尊国,他依然是弱势的,女尊的男孩子脸皮总是薄的,她没有当面拒绝他,而是在金月他们离开之前,把金月拉到一边,告诉金月她的想法,让金月做阿约的思想工作。
张檬一再强调:“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有了心仪之人,即使他是个好男孩,但我和他绝对不可能。”
金月那时还遗憾地看着她:“真不考虑阿约?”
张檬坚定摇头:“你别再撮合我跟阿约,我和义父的姻缘还是有希望的,你别乱搅和。”
金月无奈地捶了捶她的肩:“那看来我准备给你的成亲礼品一辈子都送不出去了……”
……
张檬又在府衙养了两天伤,伤口愈合的差不多时,钟或才肯放她出去巡街。早上的时候,她带上佩刀早早出门。
街上还不算喧闹,行人还比较少,和张檬比较熟的几个大叔大婶一见到她,纷纷围上来问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钟大人为了找她,几乎把整个云城翻了个底朝天。
张檬为了不暴露许绿茶的事情,并没有对他们详细说自己的事,只是草草地说她不小心掉下山谷,之后迷路了,没能及时回府衙。百姓们纷纷表示同情。
当太阳升上正上空,张檬的巡街工作也已经完毕。她在茶馆外面喝了几杯茶解渴,便准备到山上看看许绿茶。
她在路上买了一些解暑的水果还有一些点心,便上山去了。
······
张檬在山上的房子那里没有找到许绿茶,她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找了,却没找到他的人。房子干净整洁,没有歹人入侵的痕迹,院子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看样子许绿茶是出去了。
她把水果点心放到石桌上,她本打算等许绿茶回来,但最近钟或盯她比较紧,要是她太迟回去的话,钟或准得生气。
于是,她便给许绿茶留了字条,告诉他,她来过,并以朋友的口吻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顺便又提了一下让他尽快去向钟或认罪一事。
她把字条压在茶杯下面,便离开了。
下山的路上,她却偶然遇到了许绿茶。
许绿茶不是独自一人,而是和秦珑一起。张檬认识秦珑,不久前,秦珑还和钱暮为了许绿茶而大打出手,被钟或罚抄了一千遍的刑书。张檬也去过她家收税,秦府宏伟奢华,令人震撼。只是最近秦家家主害了病,神志不清,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了秦珑打理。
张檬自认为还比较了解许绿茶的性子,如今他和秦珑走近,必定有想利用秦珑的想法,或许他想当秦家主夫也不一定。
张檬一向不喜欢管男女之间的风流事,她也不打算打扰许绿茶勾搭秦珑,便默默绕道,准备离开。
可是秦珑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她,还跟她打了招呼:“张捕快,你怎么在这里?”
秦珑这人虽没什么才能,容易冲动,但为人还算热情,有眼色,会感恩。自从一次偶然,张檬为她教训抢她钱袋的流氓,她每次见到张檬,都会主动跟张檬问好,有时还会请张檬喝酒什么的,不过张檬没有接受就是了。
见秦珑已经发现了自己,张檬也不躲避了,大大方方地朝她笑道:“我有事来山上一趟,不过事情也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秦珑点了点头,微笑:“张捕快,改天再请你喝酒。”
许绿茶自从看到张檬出现,整个人就处于怔愣的状态,见张檬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才惊醒一般,也顾不得刚刚和他商谈生意上的事的秦珑,忙向张檬走了几步。
“张檬,你是······”来找我的么?
心脏不知为何快速地跳动了起来,这几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她果然放不下他吧。
她果然是对他有意思的吧。
要不然的话,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关心他。
张檬听到许绿茶有些焦急的声音,回头对他笑了笑:“许公子,有什么事吗?”
许绿茶却像是扼住了喉咙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从来在别人面前都是自信满满侃侃而谈,而此时在她面前,他就像失去了语言组织的能力。
张檬见他不说话,就盯着她看了,他的眸子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其内汹涌不已,似乎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却无从说起的感觉。张檬觉得有些怪异,却也不想深究,只对他笑了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许绿茶忙又向她走了几步,被冷落的秦珑有些不满:“绿茶,你有什么话要和张捕快说吗?”
许绿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秦珑一眼。美眸闪过厌恶。
张檬特地来找他,却没和他说话、没理他,就这样走了,肯定是因为看到了他和秦珑两人,心里难过了。
他越看秦珑就越觉得她恶心烦人。同样是女人,张檬给他的感觉是越看越迷人,越看越无法自拔,而秦珑这个丑八怪竟然气走了张檬。
一直在秦珑面前装柔弱装温婉的许绿茶第一次对秦珑冷了脸:“秦小姐,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就让仆人来告诉我,你不必再来找我了。”
“绿茶?”秦珑看到一向温婉的许绿茶对她冷了脸,又惊诧又疑惑。
许绿茶却不再理会她,快步朝走远的张檬追去。
扭伤的脚还没完全好,他平时走路也不敢用力,如今看到张檬离他越来越远,他的脚仿佛没有了痛觉一般,快步地追向张檬,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委屈。
张檬也是够傻的,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和秦珑有关系吗?她难道就不会思考吗?秦珑那种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懦弱的不像个女子,既然喜欢他了,就强势一点,占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