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隋安的交易量达到了这一年的顶峰,老板虽然没来,但是每个领导或多或少会透露些出来。安洋看看自己的工作群,订单下了101张,是个不错的战绩,合同相较于订单订单少了一半,只有55份,不过这是第一天的量。安洋对于接下来的事不怎么过问的,通常情况下是王可可在负责设计师与业务员的对接,财务是公司另立的部门,只是分几个专门管一个部门而已。
来到偏僻处,正巧有张桌子,安洋左右望望没见有人看着自己才坐下来,来来往往的不是业务员就是顾客,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拿着隋邦的袋子,袋子中则放着人力资源部门的员工连日装进去的签到礼,这对于一部分客户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
手机忽然的震动惹得安洋低头去看,从今天开始她将变得非常的忙碌,可她还是去看了电话是谁打来的,见着来电显示写着青清,挠挠自己的头跑到一处角落接了电话。
“喂?!”安洋还未开口说话,对方立刻抢过话头。
“嗯,什么事?!”安洋的声音语速因着环境的繁忙变得焦急。
“洋洋,你国庆节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是下班后吗?我和晓铭哥一起开车来接你!”
“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吧,但这才几号啊,不急于一时的,我现在还有些忙,晚点在聊。”
“好!”
电话挂断,安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忽然间想起今天是青清带着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日子,她瞅瞅时间,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按照以往从各个方面知道的见父母的反应来看,怕是郭晓铭不好过而青清又被干妈勒令闭嘴。
从小到大,安洋很少见到青清无可奈何的模样,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无可奈何到了她这里就成了无赖,好的她听着,坏的她会及时制止。安洋虽然担心青清此时的可怜的处境,但是她还在上班,上班的时候尽量减少私事是她的想法。
“安姐!”王可可往安洋这边跑过来,身上穿着的包臀裙阻碍了她理想中的姿势,因此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安姐,我们去吃饭吧,这里有刘泰看着的,我们快去快回。”
三天过得波澜不惊,人会起极大的冲突,但解决冲突的人会比他们先准备好,凡是有人来闹,领导会及时出现。人是独一无二的人,泼皮无赖的并不少见,但能够跑进内场的人实在少的可怜。
第三天的下午,安洋已经收拾着东西准备同手下的员工一同离去,内场中的客户没有几个,时间是五点半,公司安排下午五点停止放人进入内场。安洋所在的部门正对着那扇大门,保安已经高声制止了一位大叔的闯入,大叔拥有啤酒肚,但他仍旧很灵活的闯进了内场。
安洋注意到这位大叔是因为他将一瓶插着康乃馨花的花瓶砸在地上,而安洋则以为是哪位员工不小心,抬头去看时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朝那位大叔冲了过去。
通常情况下这种难缠的人或者事是由安洋顶头的直系上司进行处理,安洋便没再去管。
安洋看看手机,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了,初入社会,她定会上前去看,即使没有这个胆子去到跟前,也会十分兴奋的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现在呢?她好像对此感到麻木,也相信这件事会解决。她走出了酒店,对着眼前这些日夜一起战斗的人说再见,五天的时间,难能可贵的休息时间。
安洋望着人一个个离开,将自己包裹起来往约定好的那个路口去,路口边果然停着一辆车,安洋比照了青清发过来的图片,最后在副驾驶的车窗处轻轻敲了敲。
等候多时的轻轻从睡梦中醒来,望着郭晓铭迷迷糊糊地问:“接到洋洋了吗?接到了就开车走嘛!”
安洋是能够听见青清说的话的,因为副驾驶的窗开了一条缝,因此她还真担心两人直接开车走了,回去后又得多一趟乐事,但这不好笑!安洋敲车窗的声音大了些,把车里的暧昧气息尽数抹去。
安洋知道自己的这一路是要吃狗粮的,但她不想人还未进去就隔着一扇车窗吃了第一口。
青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人敲副驾驶这边的车窗,她不紧不慢地将车窗摇下来望着安洋说:“怎么不直接进来坐着啊?”
“车门都锁了!”安洋无奈的耸肩,“今天公司来了个闹事的人,不知道会怎么处置!”
“你就是太在乎了,这些事发生在你眼前,可当事人总是说离你很远,还总是回什么‘管你屁事!’,‘你有神经病啊!’这类话,所以洋洋啊,别去想那么多啊。走,我们回家。”
在九月底,中秋佳节都没到,可是雪已经落下来了,也仅仅落了那么一天,天又逐渐的变暖和起来,谁会去记得并且讨论那天的无常呢?安洋坐在越野车的后坐上,将安全带系好,望着窗外的酒店已经那个高高兴兴走出来的啤酒肚的大叔,忽然间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当然是那天突如其来的小雪留下了那个人的脚步,还是回到家来自于父母温暖的拥抱呢?
安洋将头轻轻搭在头枕上,望着后视镜的冰山一角,忽然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安洋说完话见着青清张了张嘴,但郭晓铭率先开口说:“我与青清曾经是幼儿园同学。”
“幼儿园?!”安洋的声音有了很大的起伏,她思考着,青清长了她一岁,当时上学是按照严格规定的,过了六月的可以读小班,且必须去读,等到下一年学校是不会招收的,因此安洋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是青清的学妹。
“既然是发小,那饶凯他……”安洋发现自己这话问的很顺口,回过神来又有些羞燥。
“恺恺啊,他也是小米乐幼儿园的哦。”
“缘分啊真的是妙不可言,”安洋抽抽嘴角,“说真的,那么久远的事谁能记得清楚,郭晓铭同志你不是一直在北京上学吗?后来与青清同志巧遇时能够第一眼看出这是你的幼儿园同学吗?”
“当然不能,”郭晓铭望了眼青清,四个字说出了四种声调,“不过我一见到青清心自己就会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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