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女子急匆匆地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叫王武英,没有家人,一直在东洲流浪,来到稻香城听到唐家的威名,便试着来投靠。唐家十分对我胃口,我就想留在唐家。”
她咧嘴露出爽朗的笑容,脸上的伤疤虽然狰狞,但这豪爽的性子却最是讨人喜欢,唐莺莺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王姐姐这种洒脱的人了。”
王英武挠了挠头,笑了笑,道:“我也喜欢唐小姐,言谈举止都是大家风范,长得更是迷人,不像我,身上都是肌肉。”
众人一番交谈后,唐延宗设宴款待三人,与唐家家主、唐家小姐、管家同桌而坐,林玉当真佩服这唐老爷子的手段,如此礼贤下士,也难怪唐家强大。
酒足饭饱,下人带着三人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唐家护院的住处都在一起,但每个人的住处相互独立,不大的屋子里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还有其他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他们三人的桌上还各自放着一本人剑术,林玉扫了一眼,唐家给的剑术名为镇山击。是集中全身剑气,硬碰硬的刚硬剑术,这种剑术简单粗暴,对付同阶和修为略低于自己的比较合适。若是对上修为强于自己的,就有些不够看了。
林玉打了一盆水,忽然想起自己面上贴着一张猪皮,万一把猪皮洗掉了,那这事儿可就大了,所以只能洗洗手。也不知道周紫玉他们怎么样了,不过有黎彩倪那个妖女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唐家院子很大,护院也都安排在固定的院子里,虽然着急寻找剑无极的下落,但他刚来第一天,对方一定不信任他,也不好瞎转,只能压着性子盘膝悟剑。
……
枫华城外的天居山山脚。
七彩巨蟒翻腾着凌空而起,一道剑光如贯穿天地一般力劈而下将巨蛇生生斩开,一道倩影从剑光中飞出落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黎彩倪。
黎彩倪杏眼含怒,瞪着不远处的那位女子,这女子身高与她相差无几,但身材未免好的过分,胸前的两道口子拼了命的拉拽着,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崩开。女子缓缓走动,那扣子也跟着微微震动,似乎只要她动作稍微大一些,这扣子就会招架不住,凌空飞起,但不得不说这女子身上的衣服当真好的过分,从始至终那扣子都死死地守在最后一线,像悬崖边上的救命稻草,随着风儿晃动,却坚韧到足以承受一切不该承受的负担。
那女子一张娃娃脸,手里握着的长剑足足九尺,九尺长的剑魂她竟然一只手就稳稳拿住,剑尖在离地不足半尺的地方晃动着,随着剑身的晃动,一股剑风在长剑四周盘旋。最让黎彩倪吃惊的是这么长一把剑,这女人耍起来举重若轻,动作极为自然,典型的人随剑走,不留一丝空挡。刚才就是那九尺长剑带着汹涌的剑气竖劈而下,将她的剑兽都斩成了两半。
女子抬起胳膊,长剑立刻指在了黎彩倪的脸上,虽然二人相距较远,但这剑实在太长了,好像当面被指着脸一样难受。她冷笑道:“我再最后问一遍,云青淑在哪里。”
黎彩倪是典型的魔头性子,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敬酒不喝,罚酒也不喝,做什么事全凭喜好。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必须”和“不能”,大不了她跑路就好了。一个灵剑客若只想着跑路,整个东洲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何况她还是毒医,用毒用药别人骑着马都追不上。法子多的是。就算是林玉和寒广君有时候也不敢得罪她,只能被她气的牙根痒痒。
面对女子的质问,黎彩倪咯咯一笑,道:“这位姑娘,云青淑是谁?我没见过啊,什么云青叔啊云清舅云清奶奶的,我都没见过,为什么问我呢。你该问问别人才对,还有,你这身材明显不正常,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补药,补到了不该补的地方,这是病,得瞧,不能拖着。”
女子黛眉紧促,冷笑道:“等我把你剥皮拆骨,看你嘴还能不能这么硬。”
黎彩倪嫣然一笑,故作吃惊地道:“姑娘你是杀猪的吗?难怪拿这么一把刀,这么一把剑一次能杀好几只猪吧,可惜猪杀太多啦,长得和猪一样喽,咯咯咯……”
“人剑术·流云风涌。”
黑白长剑落下,磅礴剑气如流云狂风一般狂涌而出,刚才还笑靥如花的黎彩倪下一瞬眼中便满是杀意,掌中短剑向上撩起顶住长剑,另一只短剑脱手而出,沿着长剑直向少女胸口刺去。
“剑气化兽·云翔风啸鹤。”
长鹤嘶鸣展翅遨游,双翼张开超二十丈,俯身落下,带着雪白流云和狂风,女子微微侧剑,飞射而来的短剑“叮”的一声扎在九尺长剑的剑身之上,她暗自冷笑不,这女人终究还是差点。
仙鹤轰然坠地,方圆数十丈大地坍塌,树木倾倒,女子纵身一跃,站在仙鹤背上凝目四望。
灰尘中忽然浮现出巨大的的影子,女子蹙眉挥剑,剑风涌动,灰尘散去,竟然是无数的蝴蝶。万千蝴蝶在天空飞舞,如花海一般绚烂多彩。身后传来异动,女子面色微变转过身去,黎彩倪凌空而立,两只手上各有一柄短剑,七彩光芒包裹了短剑,光芒散去,左手上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金色怪虫,趴在黎彩倪雪白的掌中微微蠕动,右手上是一条巴掌大小的七彩小蛇,背生双翼,口吐信子。
两只剑兽飞起,落在了黎彩倪的左右肩膀之上,她嘴角噙着一抹动人的笑容,身后涌出无数剑气,那些井喷一般的剑气纷纷化作蝴蝶凌空而舞。不远处的女子面色微变,这林中的无数蝴蝶,竟都是剑气所化?剑气化兽也不过一种而已,如何能幻化出如此之多的蝴蝶?这是什么妖法?
一只蝴蝶煽动翅膀从女子脸上飞过,那薄如蝉翼的翅膀轻轻扫过面颊,在女子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黎彩倪抬起手,蝴蝶落在她葱白的手指上,她笑道:“蝴蝶虽然好看,但说到底还是虫子,是虫子就或多或少有些毒性。”
女子面色微变,伸手一抹,脸上流出的血珠竟漆黑无比。
黎彩倪咯咯笑道:“老母猪,等我把你搅碎了,腌着下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