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哪里?
我环顾一周,看到一个屏风,闪身而过,往地上一座,皇后宫木炭烧得温暖如初,坐在地上,倒也不觉得寒冷。
十颜凑了进来,往我旁边一坐,从袖笼里掏出,红色的瓷瓶,对我张口,说这是糖!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要不要这么听别人说,还要搞点糖,感觉跟听说书的一样。
到了一颗糖,扔进嘴里,甜腻腻的,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司空皋声音低沉温柔:“皇后,天气寒冷,太后潜心礼佛,你就不需要每日向太后请安了!”
慕折雨带着女儿家的娇羞,以及一丝的不赞同和向往:“皇上这是哪里话,太后她老人家是皇上的嫡母,也是臣妾的嫡母,臣妾自小母后仙去的早,正好太后她老人家,好让臣妾以尽孝心!”
“看来是朕想岔了!”司空皋为表欣慰的说道:“朕的确是心疼皇后,不愿皇后冬日里,因为请安得得风寒,那朕可就要心疼万千了!”
俗话说得好,男人的情话,撩妹的技能是与生俱来的,他们可以不分场地,所谓的情话,脱口而出,还能直中靶心让妹子毫无招架之力。
悉悉簌簌的声音可以脑补到,慕折雨靠在司空皋怀中,糖在我嘴里慢慢的化着,十颜古灵惊怪的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铜镜,对我挤眉弄眼。
我心中一个诧异,那个铜镜还有两个支架,他把铜镜摆在地上,对准了角度,可以从铜镜上清楚的看到司空皋和慕折雨正如我想象的那样相互依偎。
挑起眉头看着十颜,他对我龇牙咧嘴笑的无声无息,不得不说跟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十颜这未雨绸缪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楚长洵!
“皇上真是多虑了,臣妾一定会注意保暖,臣妾会为皇上保重自己,不会让自己身体不适!”慕折雨头抵在他的胸口,温婉极了
司空皋圈住她的肩膀,手轻轻的拍着:“那就好!”司空皋说着眼神冰冷的把慕折雨扶正,两个人坐在软榻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白色的锦囊,倒和慕折雨自己写的那个锦囊一样。
“你我夫妻是一体,朕不打算隐瞒你!”司空皋把锦囊推在她面前,“三日前,朕得到这个锦囊,是柔然国师派人送过来的,朕没有打开,朕想着,应该和皇后一起打开这锦囊!”
“这……”慕折雨受宠若惊地伸手不敢触碰锦囊,慢慢的抬起头:“皇上,柔然国师给您的,您还是自己看吧,臣妾着实……”
司空皋绝对是撩妹的高手,伸手一把抓住慕折雨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面前一拉,摆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我夫妻一体,不用这么见外,朕也希望你我夫妻风雨同舟,无论什么样的事情,你我都能以商讨的形式,相互支撑!”
慕折雨身形一颤,怔怔的看了他半响,眼底蕴藏着泪花,凝噎:“皇上如此说来,臣妾真是天大的福气,臣妾一定会好好的坐皇上身后的女子,让皇上无后顾之忧!”
司空皋空闲的手,抓个锦囊,搁在慕折雨的手心之中,“这个锦囊还是由皇后亲手打开,朕瞧一瞧里面到底是什么!”
如此信任之态,让慕折雨觉得自己所嫁是良人,从她的眼中,看到满满的感动,我也是佩服司空皋下了这么一个套。
得到一个聪明女人的爱,有时很容易,可是如果一个聪明的女人发现你不爱她,她要耍起狠来,那也如她的聪明一样狠的无可救药。
我期待的很,期待慕折雨什么时候拆开司空皋伪善的面容,然后两个人斗智斗勇....
不过前提下......慕折雨千万不要败在白千莹手上。
白千莹现在身上有王牌加身,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一个免死金牌,也是一个陷害他人的最厉害的法宝。
慕折雨嘴角笑容越深,手有些颤抖,有一种欢喜落泪之态:“那就由臣妾来打开,看看柔然国师到底写了什么!”
锦囊的绳子被打开,锦囊的口子被打开,一个白色的纸条,被拿了出来,慕折雨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司空皋。
司空皋眼神中更多的是平淡,平淡的示意慕折雨把锦囊打开,慕折雨缓缓的把折好的小白纸条,打开。
司空皋视线下垂,慢慢开口:“战星已出,七国纷乱即将开始,得鱼者得天下!”
得鱼!
还是雨?
司空皋玩得模凌两可是何用意?
慕折雨眉头皱紧,闪着深深不解,不疑有他分析道:“得鱼者得天下,这个鱼,是什么意思?”
“朕喜欢鱼!”司空皋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温情溢出,“现在是冬日,你看不见,等到了夏日春日,你会发现有水的地方,都有很多鱼,朕养了很多鱼!”
这个倒是没错,司空皋养了很多鱼,做水煮鱼片味道不错,难道他是在搞什么鱼,雨…让慕折雨揣测吗?
十颜伸手拉拉我,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毛笔,在手心里写着,凤子钰,钰…鱼!
我一双眼瞪得跟鸡蛋似的,还有这么一茬,我给忘了,凤子钰!!凤非昊的小姑姑。
这个女人也不简单的很,一直不安分守己,听说她对皇位有着极大的兴趣,她自己也掌管着月汐一支军队。
司空皋这模凌两可的意思不会是想告诉慕折雨,他往后也许可能会娶凤子钰吧,他要把这七国之中有名的女人都捞在手上,是让慕折雨先有个心理准备,他可能要把凤子钰也得娶回来?
这套路...
“等到春日的时候,臣妾可得好好看一看,皇上养的这一池鱼!”慕折雨目光还在那白色纸条上,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鱼,是不是在影射能助皇上统一大业的人,是和这个字有关,臣妾是雨……不是鱼……”
慕折雨话还没有说完,司空皋一个激昂:“鱼……雨,莫不是这个锦囊上写的就是皇后?”
慕折雨瞬间惊愕,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装的,惊愕过后,手捂着胸口,良久失神,仿佛还不能从惊愕中醒来。
直到司空皋双手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柔然国师,也说皇后是命定中人,看来,皇后定然是朕的大福星!”
“皇上!”慕折雨这才从惊愕中醒来,猛然抽回手,噗通一下跪在他的边上:“皇上,臣妾有事瞒您,请皇上恕罪!”
司空皋嘴角勾出一抹极小的弧度,手还在半空就停档:“皇后镇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来,你我夫妻不需要行此大礼!”
慕折雨抬起头双眼亮晶晶,慢慢从自己的腰间,拿了一个白色的锦囊,那个锦囊就是曾经慕随给我的那一个,一模一样的!
慕折雨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把锦囊慢慢的奉上:“臣妾嫁到嘉荣之时,也曾经收到柔然国师,一封锦囊,臣妾…不敢贸然把锦囊拿给皇上,所以一直把锦囊带在身边!”
锦囊里,写着慕折雨是占星,而不是战星,这么点东西,有几个不同答案,到底谁能自圆其说了?
司空皋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伸手拿过锦囊,摆在桌子上,随手把慕折雨扶了起来:“朕是相信皇后的,柔然国师说了,就算柔然国师不说,朕也觉得皇后是朕的大福星,往后一统七国,皇后定然是正最坚强的后盾!”
一统七国包括安南,慕折雨这是准备让自己的国家,变成诸侯国吗?
她泪眼盈盈,感动得随时随地都能掉眼泪似的,手帕轻抹过眼角。
“皇上,臣妾定然不辱使命!”
司空皋点头,欣慰的笑了笑,慕折雨眼珠子一转:“皇上,前些日子,臣妾的两个宫女,在暴室应该学会的规矩,她们背井离乡跟着臣妾来到嘉荣,臣妾想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司空皋眼中一道冷光闪过,慢条斯理的说道:“就是前两日在你我大婚,洞房花烛夜之时,打起来的那两个宫女?”
“是的皇上!”
“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没有人告诉皇后吗?”司空皋把不解发挥的淋漓尽致,声音一下就冷了。
司空皋脸色变得快的人慕折雨一下子没抓牢,有些不可置信:“两个都死了吗?没有受伤的一个也死了?”
她这是担心我也死了吗?
不是不担心我的小命吗?现在这个担心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楚长洵着实有让人害怕的地方,真是大快人心,我倒是看看,她心里到底慌不慌……
“两个都死了!”司空皋直言,说的跟真的似的:“暴室的管事的过来禀报,说两个都死了,尸体直接被扔出宫了!”
慕折雨瞬间,脱口而出,“连尸体都扔出宫了,真的断气了吗?”
“这两个宫女很重要吗?”司空皋犹如明知故问一样:“之前皇后没有说她们很重要,暴室是什么地方,皇后应该比朕还清楚,进去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这死了不足为奇吧!”
“没什么!”慕折雨转瞬之间恢复常色,“皇上,快到晚膳,您在这里用膳吗?”
司空皋拿起桌子上的锦囊,“朕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在晚上的时候再过来,皇后多用一些!”
说完利索的转身就走,看他的神色,应该去找我的,十颜把镜子一收,变出了一个石子,对着外面直接砸去。
石子落在地声响,自然惊动慕折雨命人查看,趁此机会,我正好溜走。
十颜没有跟上,说要留在那里给我找东西,我就自己走了。
时间卡的正好,司空皋回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正正好,天色也已经刚擦黑,小舒一气,让自己气息平缓,为了更逼真像一点,还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面色没有那么红润,痛的让自己感觉,奋力挣扎着想起身没有起身成功。
司空皋来了直接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眼珠子转动,先行开口:“我说的没错吧,慕折雨手中有一个锦囊,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司空皋静默了片刻:“你不是朕要找的那个人,你也有才学的。朕不觉得放弃你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有你在这里,可以牵自公子长洵!让他为我所用!”
这算盘打的……
有点不知量力的唐突……
“哦!我的解药呢?”
“没有解药!”司空皋声音突然变冷:“中原大国,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复制的,朕不觉得你长相绝美,倒是觉得你可以复制!”
“搞一个假的我?来迷惑公子长洵?”我眉眼挑了挑:“你当他是吃素的,自己的妻子和别人分不清楚?”
就像长相一样,性情也是不一样的,我天天避之远及的人,一天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靠近他,巴着他,能让他相信那个人是我,真活见鬼了,楚长洵那个智商如果要测量,绝对有250。
司空皋暧昧的一笑,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如果是失忆呢?在众多侠客灵异故事中,失忆是最好的解释,一个人失忆,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有什么怪异举动,就不觉得奇怪!”
打从心底反感他碰我,比反感楚长洵还有来的反感
“一个强悍无比的我,变成一个柔弱无骨的我,本能都忘记了,你觉得可能吗?如意算盘打错了的话,会惹火烧身的!”
司空皋倒也和颜悦色和蔼带着一抹嘲笑:“本能?你只不过有些三脚猫功夫,天下女子,找一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不难!会三脚猫功夫的女子找到,搞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脸,失忆了!”
“找公子长洵,他知道假的又怎样?把你杀了,朕可以告知天下人,公子长洵连自己的妻子都杀,你说他的名头会怎样?”
我张口结舌,很想对他竖起大拇指,可惜我现在是一个没力气的人,得把没力气表现的淋漓尽致,恼羞成怒大叫:“你绝对不会得逞的,司空皋你把我关着对你没好处,你已经知道慕折雨才是柔然国师口中的占星,应该是死的巴着她!”
“你把我放了,你好好的巴着你的福星,一统七国,这才是你的宿命,留着我干什么?”
“不对!”司空皋看着我勃然大怒,像得到好玩的物件,神气十足:“纸条上的字迹不一样,锦囊也是不一样,明显她那个更像她自导自演,朕相信自己手上的才是真的,万一……真的是她自导自演,朕把你放了,让别人得到你,朕不就损失惨重了吗?”
我横眉冷对,“不一定你的是真的,也许她的是真的,我敢跟你保证,你把我关在你的后宫里,绝对没有任何好处!公子长洵过不了几天就会来,绝对会来!”
“当然有好处!”司空皋炯炯锐利有神的眼睛,直落在我身上:“朕不会放过一丝一毫能统一七国的可能,把你关在后宫里,总有一天你会屈服,心甘情愿的为朕所用!”
“让我爱上你啊?”我一声冷笑:“你想让我爱上你?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司空皋一愣,傲笑点头:“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朕相信自己,也相信这天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帝王。”
直接翻眼不想理,他自说自话:“你在这里好好躺两天,朕会把解药给你拿来!”
太过骄傲就是自负,太过自负,就会死的很难看,我撇了撇嘴:“那我就等你了,记得,找到一个跟我长得相似的人,带过来让我看看,让我自己都觉得震惊,也许你就能骗得了人!”
“你不害怕?”司空皋没有走,不假思索的脱口问道:“你一点都不害怕,自己被取代?自己被取代变成另外一个人?”
尼玛,真是有病。
我害怕顶屁用,我害怕他该做还是做,只能假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能让自己的面子好过一点。
眼珠子一翻:“这些都取决于你,我害怕有什么用?所以赶紧的,请你给我找点解药,躺在这里,难受!”
司空皋再一次被我气的甩袖就走,刚走出门,听到扑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我急忙爬起来,躲在门口往外望。
不望还好,吓了一大跳,十颜这个小王八蛋,真把秋景给杀了,还把她的尸体直接从上面扔到司空皋面前。
他的速度也够快的,说给我找东西,屁大点功夫就把人给杀了,关键他把人扔在司空皋面前就等于是在挑衅。
司空皋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见到尸体,猛然往后面一扭,还好我躲避及时,不然非给他抓个正着。
气势如虹,冷得掉渣的声音,直接传来:“来人,把皇宫禁严,好好严查,怎么会突然间死人!”
还用查吗?
自己造孽太深了,才会死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慢慢的又倒回去,平躺下来,棉被盖在自己身上的位置,都是跟先前一模一样的。
静静的等了很久,司空皋没有出现,十颜跟贼似的笑嘻嘻的出现了,直接开始自我夸奖道:“夫人,属下做的还满意吗?若是不满意,属下再去………”
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要不你让皇宫一天死一个人,搞得人心慌慌?有这本事吗?”
“一天死一个人?”十颜一个吃惊,迅速的开始思量着,问道:“死哪个宫里的?严格来说问题是不大,只是操作层面上的事情,还有得有不同的死法,才能体现出不同人在操作!”
我不好意思就让他找吃的,只得道:“那你就赶紧去操作吧,随便死在哪个宫都可以,死相惨烈一点,最好找那些喜欢狐假虎威的宫人,死了之后也大快人心!”
十颜这个顶级聪明的孩子,看到我在揉肚子,有些献媚的掏出吃的东西,“夫人,这是属下刚刚从御膳房偷来的,听说是给皇后的东西,您要不要尝一尝?”
猛然摇头,他用油纸包拿出来的东西,就是司空皋喜欢吃的那个甜的发齁死人的糕点。
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个我不吃了,你家主子不是没事吗?你跟他说,我想吃鱼,最好是御花园池里的鱼!要水煮,重辣!”
十颜拿了一个糕点扔到嘴里,直接把东西又包起来,揣到怀里:“御花园都结冰了,怎么抓鱼啊?夫人,您这不是为难公子爷吗?”
“为难他,那得他愿意才行呀,赶紧的!”我催促道:“多少天没吃一顿饱饭了,前胸贴后背,马上就变人干了!”
十颜忙忙只点头,跳窗而跑。
我跟这个床特别有缘,没事又躺下去了,十颜没有把我的东西找出来,我摸出楚长洵给我的折扇,打开翻来覆去,山水画,画的还是泰山。
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特别就是,下面盖了一个印章,这个印章似乎是漠北皇族的印章。
难道他跟漠北皇族有关?
凉气嗖嗖的往嘴巴里灌,如果他跟漠北皇室有关,事情又大发了,不过漠北皇是有太子啊,还有小皇子。
说起这漠北皇太子,这当皇太子多少年了,还没有登上皇位,而且他也不着急,这是什么个情况?
还有柔然国师,有圣女,难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是一个巨大的网,网罗了所有人,让所有人无力挣扎?
真是想不明白啊!
好想梵音等他回来,天高任鸟飞,管这些屁事干嘛,自由自在才是真。
直接把折扇扣在脸上,长吁哀叹,人生不太平,该如何人生逆袭,走到人生巅峰?这真是一个技术活不好操作。
我这个地方就像被人遗忘了一样,火炭也灭了,也变得寒冷起来,似司空皋故意让人这样对我。
小鸡肚肠的男人,我被冻醒了,闻到一股辛辣味的,楚长洵端着一个盆,拿了两副碗,还有食盒,食盒往外冒热气。
见我醒来,他直接道:“你绝对是属狗的,闻到味就起来了!”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自动忽略他不好听的言语,拍着巴掌,高兴的说道:“你就光明正大的把御花园里的冰给凿开了?这是什么鱼?”
楚长洵白衣胜雪沾染了油烟味,都仿佛仙人落入凡间,沾染了世俗之气。
他直接白眼瞥了我一眼:“黑鱼,不用把冰凿开,直接看的洞,用榔头挖的!”
“还有这事儿啊!”我的肚子很识相的咕噜两声:“楚长洵,可以呀,你厨艺能不能吃啊?”
楚长洵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把食盒打开,还有两个小菜,一大碗米饭,搞得他跟野营似的。
这个人真是让人小看,光明正大的过来摆宴,也不怕猝不及防司空皋过来抓个正着。
“不能吃就别吃,没人求着你吃!”楚长洵坐了下来,我看见他白色的衣袖上都沾染了油腻。
我掀被子下床,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刚盛好饭,我一把就夺过来了:“公子爷的手艺,就算一坨屎那也是香的。毕竟,肯定没有几个人尝过公子爷的手艺,再有,公子爷为我这一个小小女子下厨,我真是感觉内心无比澎湃,兴奋之情难以压制!”
抓起了筷子,直接夹了一口,满是辣椒末的黑鱼片,还没送到嘴里,楚长洵伸手一挡,鱼片直接落到我的碗里。
他把我的碗一抽,拿了一个盅搁在我面前,盖子一掀,小米香味扑鼻而来。
放下盖子,一手拿着我的手腕,把筷子从我手上掰下来,往我手里塞了一根勺子,拿着我的筷子,吃着我夹着黑鱼片。
然后点头:“果然好味道,你别停下,赶紧吃啊,多少天没吃饭,吃如此辛辣之物,你就不怕烂肚穿肠?”
我拿着勺子搅的小米粥:“合着我点菜,你吃,你给我喝粥?”话是他那样说没错,但是我不觉得我吃点辛辣鱼片就烂肚穿肠了,最多会肠胃不舒服而已。
楚长洵绝对是故意的,夹了一大块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虽然优雅,我还是听见吧唧嘴的声音,也许这就是无限放大一个人的缺点,便看他到处不顺眼。
吃完他还感叹道:“果然是人间美味,你还要吃什么,告诉我,步骤怎么做,明天我给你做,驴打滚怎么样?火烧驴肉?”
我恨恨的把勺子往桌上一扔,直接抱起了盅罐子喝了一口,温度适宜,小米粥到了肚子里,温和不刺激。
特女汉子的抹了一把嘴角:“我想吃猴脑,人脑也可以,就是把你的头发剃干净,绑在桌子下面,桌子上面凹一个洞,天灵盖露出来,用重锤把天灵盖给接下来,在拿滚烫的油浇过,猴子在下面叽叽叫,我在上面拿个勺子,直接挖脑子吃!”
“那么恶心你吃得下?”楚长洵好看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要不我给你来一个三讥叫,刚出生的老鼠,拿水冲干净了,搞点酱汁,活蹦乱跳一口一个?”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你能别这么恶心吗?你不是说可以点菜吗?为了看一下你的厨艺,我点个菜怎么啦?你不是能耐大的了吗?这么一点点小小要求,你都满足不了啊?”
“啪!”楚长洵把筷子直接拍在桌子上:“是你自己先恶心我的,猴脑没有,人脑也没有,有一个大活人,可以免费给你生吃活吞了!”
我讪笑两声,抱着盅罐,咕噜咕噜把一罐小米粥给干完了,对他龇牙咧嘴:“吃了你,我害怕不消化,所以说你还是找别人睡吧,我对你顶没兴趣!”
楚长洵报以微笑:“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就好了,早晚有一天,你不吃我,我吃你,时间长短的问题,怕什么?”
我悻悻然地大笑:“滚你的蛋,赶紧收拾收拾滚蛋,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你别在这里碍我的眼,赶紧把梵音给我还回来!”
楚长洵眼睛一飘,拾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筷子,鸟都不鸟我,继续吃他的东西,一大盆子鱼都被他吃光了,还有小菜,还有那么一大盆米饭。
全被他一个人给干了,完了就好,他还打了一个饱嗝,深深的让我羡慕嫉妒恨,眼中的寒光恨不得杀死他。
这还不是高潮,高潮竟然有人抬了一桶水进来,浴桶……
我看的目瞪口呆,抬捅的人还是高手,脚步落地无声地心绵长令我诧异万分。
看了白烟渺渺的桶,伸出手臂闻了闻我自己,他这样做搞得我自己也想洗澡。
我直勾勾地看着那一桶冒着热气的水,又目送了那两位高手离开,楚长洵一分不客气的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起来。
看着显瘦,脱衣有肉,有腹肌,身材杠杠的没话说,我靠在一旁,这个人一点都不客气,脱完上衣开始脱下衣,嘴角还露出迷一般的微笑。
合着算定我他敢脱我不敢看?
好吧,我欣赏得津津有味,谁知道这人一转身,直接进了浴桶,我啧啧有声:“你老人家千万不要告诉我,您的这顿饭,是在御膳房里做的?”
那一桌子上的残渣剩饭,被抬桶的人顺便收走了,楚长洵捧了一捧水,洗了洗脸,顶着满脸的水扭头:“我以为你早看出来了呢,谁知道没有,你是不是比别人智商慢半拍?要不你来伺候我,伺候的高兴了,我把梵音还给你?
我伸手挠了挠鼻梁,遮挡了一下眼神儿,放下手的时候,往他那边走去:“也行啊,要不要晚上给你暖床,把我的床分给你一半?我还陪睡啊!”
“你变得如此识像了?”楚长洵惊讶的说不出来话:“看来,骂一顿智商就好了?不可思议啊?”
跟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没讨到过便宜。
他见我走过去直接把湿毛巾递给我,我拿了直接绕在他脖子上,用力,“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搞死了?现在你的小命在我手上,等一下你裸着死在这里会不会很难看啊?”
楚长洵闪过一丝笑意:“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有自信在这里,就不怕会死在这里,对了……”
“什么?”
“扑通一声!”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反败为胜把我一把拽到浴桶里,直接灌了一口他的洗澡水。
他笑语盈盈的说道:“刚刚看你的样子,好像对这桶水很感兴趣的样子,千万别客气!”
“混蛋!”我挥手,楚长洵手一拉,身体一斜,躲开了我,言语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说到你心坎里,你就开始恼羞成怒了,终离落,我怎么发现你就那么口是心非呢?像我这样的……你怎么就那么不想睡呢?”
稍微一挣扎,手就抽了回来,全身湿透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不想睡你,把梵音还回来大路两边各走一边!”
楚长洵直接把后背露给我,“给我擦背,伺候好了,他自然会回来!”
桶真是够大的,在想他是不是早就能揣测得有这一步,搞的桶都无比大。
把手中的布直接扔给他,从桶里跳出去,水迹一直蔓延到衣柜,从衣柜里掏出衣裳。
拿过去换,换完之后,出来的时候发现,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动作真是迅速凶猛,完全看不出来他曾经在这里沐浴更衣。
着一身里衣,墨色长发带着水迹把里衣迹透了,精干的胸膛挺拔的背脊。
我自己找了一个干帕子擦头发,发现屋子里的炭火也被人加了一点。
眼前这个人越发让我不解,他搞的真的跟来到他家似的,而且人家内力深厚,我还在这里奋力擦头发,他在那边,已经开始缓缓冒烟。
武侠中的内力可以把身上的水分蒸干,一点都不假,很真的很。
“要不要帮忙?”
“需要你帮忙滚!”我指了指门口:“能让我再睡一个回笼觉吗?深更半夜的一觉全被你搅了!”
楚长洵俊逸的脸,瞬间垮了:“你真是没道理,无理取闹,不是你自己要吃鱼吗?我把鱼给你抓过来了,还给你烧好了,吃完了之后你就赶紧人走?”
“谁吃的?”我瞬间提高声量,寒声说道:“那一盆子鱼我连一口都没吃着,我只闻到味儿,我肚子里全是小米粥,还给我吃呢?说话靠点谱,要点脸行吗?”
“要脸干嘛?”楚长洵过来大掌直接抚在我的头上,一瞬间,感觉头上有热流穿过。
我内心是日了狗的,哆哆嗦嗦道:“你的武功真的到了登峰造极独孤求败的境界了?”
“独孤求败是谁?”楚长洵垂着眼帘问我。
他不是大天朝的魂魄吗?
身为大天朝穿越过来的魂魄怎么会不知道独孤求败是谁?他此番动作,让我又迷茫起来。
“绝世高手!跟扫地僧有一比!”我直言不讳,生怕自己有任何神色变化,让他察觉出不妥:“我曾经游历的时候,碰见两个高手,一个是独孤求败,一个是扫地僧,一个是浪迹天涯的高手,一个是藏经阁的高手。可能因为扫地僧太过低调,独孤求败没有听过他,所以两个人…就没有打起来!”
楚长洵眼中一闪,“原来是这样,真的像你口中所说武功那么高强,为何我没听过?你在什么时候见过的?就没从他身上学个一招半招?”
我去啊。
他真的不知道是独孤求败是谁?
难道他一直在诈我?
顺着我的话说他是穿越人士,不对,他对大天朝一些流行语,很精通的,什么养小狼狗养小奶狗大保健,他看起来都很熟悉啊!
“没有!”我继续如实地试探撒着谎:“因为我碰见他的时候,他都已奄奄一息,完了之后他身边有个大雕,直接把他叼走了,所以没学个一招半式,倒是你啊,你武功跟谁学的,高的忍不住让我想膜拜!”
“不用膜拜!”楚长洵揉着我的头发,不消片刻,我的头发已经干了,他带着笑意说道:“如果你想学,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会的都教给你,只要你不嫌烦!”
这么霸道宠溺,我真的不是傻白甜,会相信一个人无缘无故对你好,无缘无故的爱你,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公子长洵。
他的眼中只有算计,只有对天下的掌控,儿女情长,跟他完全不搭尬,男人的话能信啊,看母猪上树啦。
偏头,错开他的手,天未亮,还可以睡个回笼觉,谁知道天亮之后会发生什么?
“慢走不……”
送还没有说出口,被他一下扑倒在床,“倒腾一天了,该睡了,不是就鸡鸣天亮了!”
“你睡你的,滚……”
滚还没说完,直接身形动不掉了,楚长洵那欠扁的声音,带着戏谑,“我全身都是毒啊,你现在中毒了,全身动弹不得,让我为所欲为,开不开心?”
他说完,恍然大悟,“我忘了,这个毒跟你之前中的涣心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全身动弹不得,灌完凉水之后才能说话!”
心一横眼一闭,楚长洵却把我的身子翻了过来,让我趴在他怀里,跟拍孩子的拍在我的背上,“赶紧睡吧,明天早晨,有惊喜!”
他说的明天早晨有惊喜,我没想到是一个大惊喜。
这后宫里的女人,叫醒一个人的方式,大冬日的,就是一盆接了碎冰杂子的水,直接泼到我身上!
我跳起来……
直接被人用板子打了下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握板子的人,两个板子交叉,跟三堂会审拿着板子扣着犯人打屁股一样。
本来热烫烫的被窝,被人这样掀掉,还泼了水,又被打趴在地上,我怎么就过不了两天好日子呢?
本来想着奋力一搏也许能博出去,抬头一看,得,真是够大惊喜的啊!
太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卫而来,这屋子里全被站满了,太后一身凤袍,头戴凤钗,精致的妆容,红色的唇瓣。
双手交握在腹前,看着她后面的人,我就知道我没胜算,楚长洵口中的惊喜,就是太后得知了我,要替她的儿子司空炎报仇。
这个混蛋,知道太后要来报仇,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让我如此被动,简直就是混蛋中的战斗机。
“你还敢回来?”太后居高临下地冷言道:“哀家等着你呢,你既然回来了,哀家就不客气了!”
。vip中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