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毕莹捂着嘴,坚持道:“你这个臭小子,你、你别想用这种把戏求情!”
她嘴上这样说着,可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
欧年烬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拉了拉毕莹的裙子,让她蹲下来。
欧年烬的小手捏着手帕,轻轻的擦拭她的眼泪。
“奶奶,爸爸跟我说,你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是你的知识很渊博,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毕莹惊喜道:“真的?欧瑾真的这么跟你说?”
她还以为,欧瑾为了褚酒酒已经恨极了她,再也不想见到她这个母亲了。
欧年烬认真点头:“是啊,爸爸说奶奶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女人。”
褚酒酒坐在客厅,满头黑线。
自家儿子胡说八道的能力究竟是遗传谁的?
欧瑾从来没说过这种话,甚至没在欧年烬面前提起过毕莹。
m.
花园里,欧年烬还在认真编故事:“爸爸还说,奶奶年轻的时候过的不太好,但是他那个时候太小了,保护不了你,等他长大以后,你已经不需要他了。”
毕莹的眼泪滚滚而落:“这个傻孩子!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我永远都会需要他的,怎么会不需要他呢?他不管多少岁,都是我眼里的小孩子啊!”
欧年烬坐在毕莹身边,抱着自己的膝盖,可怜巴巴的垂下头。
“爸爸说他看到我和妈咪,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奶奶,他不想让我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想让妈咪也一个人住在这个大房子里,不想我去上学的时候没办法告诉别人我没有爸爸。”
毕莹看到欧年烬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自己身边,就像是尘封的记忆被揭开,她再次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小欧瑾。
他总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抱着膝盖,说:“妈咪,你不要难过,我可以不要爸爸的。”
那些记忆太过久远,她已经在漫长岁月中将那段惨痛的记忆连同自己失败的婚姻全部封存。
欧瑾的只字片语是不会让她心软的,可现在,仿佛昨日重现,逼着她正视过去。
毕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欧年烬的头。
“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为你留住爸爸。”
欧年烬抬起头,眨巴着澄澈的眼睛。
“奶奶,爸爸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他很爱你的。”
毕莹喜极而泣:“是吗?他这样跟你说的?”
欧年烬认真点头:“是啊,就像我很爱我的妈咪一样!”
毕莹看到客厅里坐着的褚酒酒,脸色一时又难看起来。
欧年烬试探着拉了拉毕莹的衣角:“奶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妈咪?”
“因为她……”毕莹的眸中满是厌恶,甚至有一丝恨意。
她起身,怒道:“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这个女人必须远离我儿子的生活!”
欧年烬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毕莹一时竟有些不忍。
她深呼吸几口,说:“你们……我最多再通融两天,你们尽快搬走!”
毕莹拎着包急忙往外走,好像不敢再多看欧年烬一眼。
此时,欧随走进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毕莹脸色大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关着吗?”
褚酒酒也吃了一惊,急忙跑出来牵着欧年烬的手。
“欧随,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欧随倚在雕塑边,懒懒的打了个招呼:“嫂子好。”
他又看向毕莹,懒散的凤眸中蔓延出一丝冷冽。
“你知道吗?你带的那几个保镖根本没用,如果我或者我嫂子想让你死,你马上就可以和阎王去跳广场舞了,所以我劝你对我嫂子和我的宝贝侄儿客气一些。”
毕莹毫不怀疑这句话,欧随就是个疯子!
她后退几步:“欧随,你敢!”
欧随耸耸肩:“我本来是敢的,如果这世上没有欧瑾,我早就弄死你了,可惜,你生了欧瑾,我有个舍不下的哥哥,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只能画个圈圈诅咒你。”
“你闭嘴!”毕莹怒道:“我只有欧瑾一个儿子!你这种不干不净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和我儿子称兄道弟?”
欧随仰天长叹:“啊,怎么办?真的好想杀了你,我换个人格出来杀掉你我哥能不能原谅我?”
欧年烬无奈:“二叔。”
欧随摆摆手:“好了好了随便说说的啦,你走吧,我哥回来之前别再出现了,我真的很难忍住啊!”
毕莹在保镖的拥护下慌张的离开了这里。
欧年烬还不忘招手:“奶奶你慢点啊!我有空会去看您的!”
欧随戳了戳欧年烬的脑门:“你真的很会演啊,搞的好像那老女人对你多好一样。”
欧年笑着说:“这是我的本事,我总能搞定她的。”
褚酒酒看着两人这熟悉的互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揉了揉太阳穴:“欧年烬,你别告诉我是你把他放出来的。”
欧年烬眨眨眼:“我说不是妈咪会相信我吗?”
褚酒酒:“……”
欧年烬无奈的摇摇头:“二叔你真的很拖后腿,你为什么不能悄悄来再悄悄走呢?”
欧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看到那老女人在这里,没忍住。”
他摆摆手:“不用管我,我去找温千算玩,玩一会我自己会回医院把自己关好的。”
褚酒酒:“……小烬,你知道他精神不太正常吧?”
欧年烬点点头:“知道啊,反正我身边精神正常的也没几个。”
褚酒酒:“……”
欧年烬拖着褚酒酒往别墅走去:“妈咪你就保密嘛,二叔又没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就好啦,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褚酒酒被磨得没办法:“这是最后一次,别再背着我做出格的事情了!”
欧年烬想到他还在拜托霍嘉树帮他查雇佣兵的事情,眼神有些心虚。
褚酒酒盯着他:“还有什么大事瞒着我?”
欧年烬立刻摇头:“没了!就二叔这一件事,真的没了!”
雇佣兵这件事应该不算大事吧?也没有很大吧?
嗯,一般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