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脱不下的小丑服
麦考伊宅,下午。
梅格和她的家人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装饰着家里,把各个位置都装饰上她的小儿子杰克最喜欢的小丑造型。
小丑糖果、小丑蛋糕、小丑玩具~总之,家里都是带着欢快笑容的小丑。
她老公是一名房产经纪人,今天去一个刚刚死去的可怜老人家里,收拾他留下的遗物,整理房间,准备重新装修后出售。
正在愉快的聊天,一通电话将她心中的快乐全部浇灭。
是百货公司的通知,他们提前预订的小丑上门表演服务被取消了。
她拨通老公目前所在的那家住宅的电话,催促他赶紧回家,参加儿子的生日派对,并且顺便将这个糟糕的消息告诉了他。
卡尔森老宅里,刚刚放下电话的肯特听到这个坏消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今天是杰克的生日,他对今天的小丑表演期待已久,肯特无法想象,满怀期待的儿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沮丧的表情。
他在旧屋里转来转去,这间房屋有很多旧衣服。
肯特将衣柜门打开,把里边的衣服一件一件取出来,试图找到一两件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像小丑的衣服。
他把衣柜翻了个遍,甚至尝试把旧墩布的毛线头搭在自己的头上充当假发,可对着镜子看上去,还是完全不像。
肯特失望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在一个隐秘的储藏间里发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
他打开箱子,朝里看过去,里面竟然是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小丑服。
天遂人愿!
真是幸运的一天。
肯特将小丑服拿出来,这套衣服虽然打理的很整齐,但明显可以看出来已经非常陈旧了,一些陈年的油垢和污渍的痕迹就像生长在上面一样,整套衣服摸起来,质地非常奇特,有种皮衣的感觉。
饭点将近,时间紧张,他直接将衣服套上,这套衣服意外的很合身,他没有多想,开车返回家中。
厨房里,刚刚吃完蛋糕的小杰克可怜的看着妈妈:“爸爸在哪儿?他说的小丑呢?”
梅格蹲下身子,平视小杰克,拉着他的手说:“额出了点小问题,你要听话好吗?”
正说着,外边一个故作夸张的声音传来:“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注意到我了吗?”
听到这声音,小杰克兴奋地喊道:“他来了!”放开妈妈的手跑了出去。
梅格疑惑地跟出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丈夫在扮演小丑。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熟练,手忙脚乱地做着一些印象中小丑的杂技动作,但正是这种半生不熟的滑稽感,让孩子们笑的更加开心。
等生日趴体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肯特将直接睡在地板上的儿子抱回他的房间,疲倦地靠在沙发上。
“真是完美的一天”梅格想到。
她动情地坐在丈夫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想要亲热一番,可是两人贴在一起的动作,让那套小丑衣服格外难脱。
她试着想亲一亲丈夫的脖子,结果还是被宽宽的衣领挡住,郁闷地问道:“这衣服的拉链在哪里?”
肯特回答:“套上去的,没有拉链。”
梅格又用力拽了几下,小丑外套发出“咯吱咯吱”的皮质摩擦声,丝毫没有一点想要脱落下来的样子。
她无奈的站起身来,说:“我先去洗澡,你把衣服脱了,回来我会给你奖励的。”
肯特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无趣的内容,不过几分钟,在疲倦下沉沉睡去。
从沙发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快要迟到的肯特急匆匆的送完孩子上学,顾不上脱掉小丑服,又来到昨天那个刚刚接手的房间,继续带领工人们收拾装修。
工人们各司其职开始工作,肯特来到卫生间,将脸上夸张的油彩冲洗掉,有了充足的时间和空间,他准备脱下小丑服。
第一步是摘假发。
他用力拽着头上七彩的假发,使劲往下薅,头皮都快拽下来了,头发都没有任何松动。
尝试无果后,他暂时放弃了假发,开始对鼻子下手。
圆滚滚的鼻子握起来很容易发力,他单手捏住圆球,用力往外一拉。
“嗷”
疼疼疼
他大喊了一声:“法克!见鬼!该死!”
脆弱的鼻子显然比头发还要难以处理。
他放弃了鼻子,开始试图将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
他用手使劲掰袖口和领口.无效
用裁纸刀从袖口往里切割.无效,还把自己的手腕割伤了
包扎好伤口后,他怒不可遏,走到工人们身边,借了一把小型手持电锯,将电锯的锯条伸进领口的间隙中,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可是个坏主意。”
心里一横,将小电锯的开关打开。
“嗡嗡嗡”的声音传来,锯条快速来回伸缩,切割着他身上那件小丑服的领口。
奇怪的是,即便是电锯这种人类日常生活中能够接触到的终极大杀器,仍然无法损伤这件衣服一分一毫。
随着他逐渐用力,电锯的锯条直接被崩断,小电锯也掉在地上,小丑服仍然完好无损地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只能无奈的放弃。
夜色渐晚,肯特又穿着小丑服回家。
他向妻子解释,自己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来这件衣服,并寻求对方的帮助。
梅格听完他天方夜谭一样的经历,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准备帮助他将这身可笑的小丑服脱下来。
这次先是鼻子。
她拿了一个医用镊子,夹在圆圆的红鼻头上,稍微一用力,肯特就“嗷”“嗷”的叫唤,但鼻子毕竟不是她的,所以她不会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收手,用出的力量比肯特大很多。
随着她猛地一拔,那个鲜红的鼻头带着肯特鼻尖上一块皮肤血肉掉落在地上,家里养的名为“暗影”的狗走过来,将那个鼻头吞进嘴里吃掉了。
“坏狗狗!”梅格刚骂一声,就看到自己儿子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小杰克刚刚正好看到“暗影”吃下圆鼻头的一幕,只是没看太清,问道:“暗影在吃什么?”
“没什么,快去睡觉吧。”梅格哄儿子去睡觉了。
肯特去医院简单给鼻子做了一下消毒处理,回到家中突然觉得饿得不行,跑到厨房把昨天剩下的蛋糕全部吃了下去。
房间外,“暗影”同样也在垃圾堆里扒拉着,从里边翻找不同食物残渣吞入腹中。
一人一狗的身体好像在发生着什么剧烈的变化,急需补充大量营养和能量。
吃完蛋糕后,肯特沉沉睡去,睡眠非常安稳,完全没有套了一层厚厚的旧衣服的不适感。
肯特卧室窗户外,一只乌鸦站在树枝上,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肯特沉眠的身影。
此时距离解决掉食人魔女詹妮弗已经过去了四五天,中心区警局工作效率很高,詹妮弗的尸体当天就被送往了异常事务处理大队,卢克的顾问费也立即发放到位。不过这次大概因为影响力较小,敌人危害性较低,顾问费也少一些,只有不到一万灯塔币。
“低肩乐队”在第二天就被全员缉拿归案,警方到他们的住宅抓人时,几个乐队成员正在大嫲的影响下,体验着据说是撒旦带给他们的灵感。
在警方的专业手段审讯下,这几个的所谓“艺术家”很快哭爹喊娘的承认了自己的犯罪经过,并且将献祭过程全部如实说明。
现场检查的痕迹验证他们确实说了实话,基本上整个事件就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只有那个主唱学到献祭仪式的网站,早就已经注销不见了,没有找到幕后任何线索。
卢克从今天早上就注意到肯特了。
当时卢克正在上哲学课。
说起来,他报名哲学这门课程,本是打算看教授和学生们的各种思辨,提高一下自己的口才,结果来上课才发现,这本科简直就和前世的“某概”课一样,老师在讲台上照本宣科、死气沉沉,学生们在讲台下窃窃私语、各玩各的。
无聊之下,他以“镜”的神性无所事事地观察领域内的镜面,想找点乐子什么的,绝对没有看美女对镜贴花黄的想法!
卡尔森老宅距离安格鲁斯大学不远,恰好在卢克的【镜之领域】的感应范围之内。
一个美女都还没看到,卢克首先就被肯特吸引到了注意力。
毕竟一个穿着脏兮兮、化着奇奇怪怪小丑妆的男人,在镜子面前又是割腕,又是电锯锯脖子的,这么狠的活儿,放在后世某手,涨粉几十万都绰绰有余了,很难不吸引人的眼球。
卢克先是被他的行为艺术给惊了一下,他倒是没想着去救,毕竟“放下助人心理、尊重他人命运”已经是前世互联网的共识。
但他同时就发现了小丑服装那超乎意料,明显不对劲的韧性。
鉴定能力隔着镜面发动,将卢克以及他身上的小丑服装的具体属性展现出来。
【人类男性】(异化中)
被来自欧罗巴大陆的妖魔遗骸影响异化的人类。
【技能】
无
【妖魔的复苏遗骸】
来自山林间的白皮红鼻子妖魔克洛因,以人类儿童为食,被猎魔人斩杀后,一缕神性不散,附着在自身的皮肤上,形成了一件神奇的服装。
【技能】
【同化】以原始神性侵蚀穿上这件服装的人类,将他们转化为克洛因形态。
【复苏】克洛因的意识将在身躯完成同化后,从新的身体里复苏。
观察到肯特的情况后,卢克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该如何处理。
杀了他倒是简单,虽然那身衣服有点刀枪不入的意思,但肯特的头里还露在外边,根据观察的情报,他裸露在外的部分肢体还是非常脆弱的,只需要一发“烈焰射线”,就可以将他的头变成被大锤敲打的熟透西瓜。
但是,卢克以乌鸦悄悄跟踪了肯特一天,发现他这人还蛮好的,对家庭和孩子都不错,算得上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还是想帮一帮。
卢克分别打电话询问了达斯特和维克多这两个他认识的人里面,知识和见识最渊博的。
维克多建议烧了。
达斯特表示我不知道那种怪物,不过那皮毛真的那么坚韧吗,你弄死了给我留点制作符咒用。
卢克又联系了温彻斯特兄弟,这俩人到处流浪除魔,说不定知道点啥。
迪恩翻遍了他老爹留下的超自然生物图鉴,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克洛因的线索,然后告诉他,需要献祭5名儿童,小丑服会自动脱落,吸收其中的生命,或者直接将被寄生的人斩首,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
总之,一个能用的建议都没有。
卢克控制乌鸦飞到肯特床边,试探着啄食他的躯干,发现这身皮毛果然够坚韧,肯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干脆直接命令乌鸦啄向肯特裸露在外的一只手。
【痛苦折磨】的作用下,仅仅是一次啄击,肯特就像是被十八厘米长的铁棍扎穿菊花一样,“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他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整个人有点懵逼,又在妖魔遗骸潜移默化的感染下变得有点暴躁,大声喊着“法克”,抄起身边的一个玻璃瓶就朝着乌鸦砸了过去。
下一秒,在他诧异的眼神中,乌鸦瞬间变成了一个俊朗的年轻人,那人随手接住扔过来的花瓶,放到一旁,说道:“在你发火之前,不妨多听一句话我能帮你解决小丑服装的问题。”
肯特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心里一阵发毛。
对方说出来了“小丑服装”,说明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情况。
他本身性格比较温和,此时已经从之前的暴怒情绪中挣脱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或者干脆就是乌鸦变化而成的人,这他妈比脱不下来的小丑服离谱多了!
本着魔法才能击败魔法的原则,肯特对卢克有了初步的认同。
至少他看起来很强,他如果要害我,大可以直接弄死我,但他还愿意讲道理,说明他是个好人。
好人他大概就不会害我。
那我不妨听听他说什么。
肯特用一套丝滑无比的逻辑小连招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