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还未回答,娄晓娥已经先开口了,“这位是你夫人吧?”
“夫人?”何雨柱一怔,他很少听到这样的称呼。
上一次碰到称呼冉冬梅为“何夫人”的时候,还是一老外这样叫的。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香港那边大多是这样叫的。
什么“对象、爱人、同志”之类的,他们资本主义社会可不兴这种叫法。
“这是我的爱人,冉冬梅。”他愣神只一瞬,赶紧介绍道。
“很年轻,也很漂亮。”娄晓娥眯着眼,笑着说道。
如果有心人注意的话,能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一抹失望。
“客气了,发妻,只是发妻而已!”
何雨柱话刚说完,就被冉冬梅暗暗地用力掐了一下。
“我叫冉冬梅,何雨柱妻子,这位是……”冉冬梅自我介绍完,脸露询问之色。
“她是娄姨。”听到动静出门打探情况的小当接口道。
“对对,这位是娄……”被小当一接话,他差点跟着小当,把“娄姨”两个字说出口。
幸好他反应快,在“姨”字没有出声之前,改了口:“娄…姐,这位是以前住这院的娄晓娥,娄姐。”
“娄姐……?”冉冬梅一脸的茫然。
“你先生没跟你提过我?”娄晓娥问。
“我先生……?你是说雨柱啊,他没提过你。”冉冬梅皱了一下眉,大概在回忆。
不过她马上就展眉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听四合院的老辈们有提过几嘴,你就是那个早年到香港的娄姐啊!”
说完,马上跑到娄晓娥跟前,“娄姐,你打算在京城呆几天?什么时候返回香港?香港是不是一个花花世界?”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娄晓娥一个都没答,又重复问了一句:“你先生一句都没跟你提过我?”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冉冬梅很肯定地回答。
她心中有一丝疑惑,娄晓娥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问题?
不过,她的一丝疑惑马上被另外感兴趣的东西冲得无影无踪了。
“娄姐,香港好玩吗?穿的衣服都像你这么时髦吗?方便的话想跟你去见识一下,不知办手续麻不麻烦……”她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娄晓娥刚开始,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神情,还瞥了何雨柱一眼,那眼中尽是幽怨。
不过马上,她神情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回答着冉冬梅的发问。
何雨柱见娄晓娥两次问冉冬梅,他有没有提到过她,就已猜到她的心思。
又感受到她满含幽怨的眼神,虽然那眼神只是短短的刹那。
他明白,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娄晓娥到今天还惦记着他。
就算明白她的心意,他也只能在心中苦笑。
他不能跟娄晓娥有太多的瓜葛,因为这不现实。
他也不敢跟娄晓娥再续前缘,因为这注定是一杯苦酒。
情债多了也是债。
这时院子中已来了好几拨人。一大爷易中海首先打招呼:“娥子,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哪能不好啊!你看他那打扮,比我小儿媳妇都洋气。”三大妈接话道。
“别拿你那假洋媳妇跟我们娄姨比,她还不如我呢!”小当哼了一声。
“那还不够啊!我那小儿媳的一套衣服上百呢,够我们家几个月的开销了。”
“一套衣服上百也就敢在我面前显摆一下,在娄姨面前啥都不是。”小当可能阎家老三媳妇不对付,一定要踩她一下才甘心,“娄姨这一身行头,至少上千。”
“我嘞个乖乖!那可抵得上我老头子一年的退休工资了。”三大妈惊叫道。
“你们别在那扯没用的,没看到客人站了好久了吗?”一大爷易中海打断她们的讨论,“柱子,把娥子迎你屋坐坐。”
何雨柱应了一声,借机叫娄晓娥到他家,“晓娥,别站着了,这边走。”
他将娄晓娥引到原来雨水的那个屋,众人自然也跟了进来。
他早已将卧室和厨房客厅分开。原来自己住的那大屋当卧室兼书房,雨水原先住的那屋当厨房和客厅,全都重新装修过并添置了家具。
后院许大茂那屋,去年他已经收拾出来,让何枫自己去那住了。
至于聋老太太那屋,他放了一些杂物,一些健身器材和沙袋。天气不好或隔天,他都要在这里练几趟拳脚,健一下身。
到了屋里,娄晓娥转了一圈。
“装修得不错。”她说道。
“就是物是人非了。”她声音低沉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不是挺正常的吗?”何雨柱笑着说道,眼睛却含有深意地盯着娄晓娥。
娄晓娥勉强回应一个微笑,“确实正常,是我还停留在过去……”
说完,她转过头去,肩膀轻微地耸动两下。
“娄姨,你怎么了?”小当一把搂过娄晓姨的胳膊,一副大大咧咧、自来熟的样子。
“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慨罢了。”娄晓娥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脸露微笑道。
只是她的眼睛明显有点红。
“你娄姨大概想起以前她在四合院中的伤心事吧!”易中海说道,“好在现在都过去了,大家生活都还不错。”
不过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刹不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来。
自然免不了骂许大茂不是东西,罪有应得之类的。
骂刘海中官迷,到头来什么没捞着,却被几个不孝子折腾得够呛,也算是报应了。
还和娄晓娥一起,缅怀了一下聋老太太……
最后,当然问娄晓娥这二十年过得怎样。
娄晓娥倒没多说,只是说跟家里人到了香港后,先是去念了大学,毕业后嫁给一个香港人,一起做了点生意,去年刚离婚。
末了,指着身边的少年说道:“他叫古小锋,是我跟前夫的孩子。”
“长得真精神,我要我这么一个孙子就好了。”三大妈接口道。
“我看难。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你那几个儿子女儿,一看就没有龙凤样。”
“谁啊,这么说我们家!”三大妈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小当,更加的不服气了,说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当啊。你们家是有出息,不过出息得过头了,老的攀高枝,让人捉奸在床;小的更有出息,跑去蹲监狱去了。”
此话一出,屋里人全都停止了讲话,齐齐向三大妈看了过来。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压抑。
“老婆子,怎么说话的!”三大爷阎埠贵忍不住责备起三大妈来。
三大妈话一出口,也意识不好。当众揭人家短的事情,没有一定的矛盾,是不会说对方的。
她家跟秦淮茹家可没什么矛盾,况且还是邻居,平时关系也不错。
她也是话赶话说到那了。不过,要她改口或道歉,她也做不来。
小当这时已经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又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能怼过去的话来。
他狠狠地瞪了三大妈一眼,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出门而去了。
一大爷易中海这时说话了:“阎家的,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话都不会讲,怎能这样说人家!”
“就是,越老越糊涂,说话不过脑子!”三大爷阎埠贵又责备道。
“算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
三大妈算是认了一个错。说完,她站起来,也跟着离开了。
三大爷阎埠贵随后也站了起来,跟娄晓娥打个招呼,跟三大妈前后脚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陆续告辞,回自己家了。
“娥子,要常回来看看。反正你不想见的人,早已经搬走了。”一大爷易中海最后一个告辞。
“会的,亲戚大多都在香港,在京城就这里熟人比较多。”娄晓娥看了何雨柱一眼,说道。
屋里这时只剩下何雨柱、冉冬梅、娄晓娥、何枫、古小锋。
“小锋,跟你何枫弟弟去外面玩吧。”娄晓娥拉着古小锋的手,说道。
“对对,何枫,跟小锋哥哥好好玩。”冉冬梅附合道,“你们可以互相说一说,京城和香港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互相开开眼界。”
“好的,妈妈。”
“好的,妈咪。”
两小孩跟大人招呼一声,愉快地跑外面玩耍了。
何雨柱听到“妈咪”两个字,嘴角微微撇了撇。
不是说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港澳台孩子对母亲的称呼。
何雨柱这时想的却是它的另一个含义——鸨母。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商品经济的发展,西方的“性自由”、“性j放”观念严重腐蚀着国人,使我国的性犯罪增多,尤其是卖y和嫖娼现象尤为严重。
不过此时卖y嫖娼大多在小发廊、小旅馆,远没有以后的高大上。
像什么会所、星级酒店、夜总会、规模大的洗浴场所之类的,现在却是没有的。
更别说有什么“一条龙”“套餐”“莞式”“海天盛宴式”……等等专有名词。
此时就一间房、一张床……
“雨柱,带我去聋老太太房里看看。”娄晓娥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何雨柱的暇想。
“应该的,她收留你一段时间,平常对你也不错。”何雨柱点点头。
见娄晓娥已经动身,连忙跟了过去。
快到门口,他转身对冉冬梅说道:“冬梅,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帮着看一下何枫小锋他们。还有,记得在蜀香楼订一个包间。”
“知道了,你们放心地去老太太那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