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一送,牌面顿时有了。
而且这种专属土豪的喊话方式,就算想不注意都难。
“荣宝斋?哪里来的托?”
“闭嘴,荣宝斋乃是海城有名的古董店,专门经营玉石字画类。”
“真的假的?”
不但是观众,就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这点。
“老大,荣宝斋在直播间里喊话,要重金求画。”
陈诚是节目组的执行导演,却不是老大。
“荣宝斋?是真的吗?”
节目组的老大本能觉得这里面有热点。
“应该是真的。”
“赶紧联系对方,如果是真的,就邀请对方过来,荣宝斋的牌子要是用好了,说不定效果更佳。”
等手下联系上侯世杰,并确定消息后,他又在耳麦中把这个消息通知给茉子。
“刚刚得到消息,荣宝斋要重金求购这幅画,我们不妨稍等等,大家休息一下,先让小初给我们讲讲她平时是怎么拍戏的好不好?”
作为主持人,茉子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但直播间里的观众却不怎么买账。
“就问荣宝斋给了多少赞助费。”
“炒作,这节目还有没有底线?”
“我打赌,明天的头条一定是:明星老公信手涂鸦,知名古董店荣宝斋重金求购。”
“国内的书法水墨画,就是被这帮人搞臭的。”
不管是不是在骂,但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不断攀升却是事实。
而另一边,荣桂昌带着侯世杰火急火燎的朝着这边赶来。
在车上,荣桂昌仍旧在回味着那幅虾趣图,甚至越回味,他越是觉得不简单。
有如此水平的人,怎么会籍籍无名呢?
为什么他都没听说过?
而且根据徒弟的话,那位明星老公明显还不到三十岁。
难道弄虚作假?
但随即,他就想起另外一件让他今天心神不宁的事情来,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老宋,你那边怎么样了?太白居士那幅西岳华山图落到谁手里了?”
“压轴呢,还没开始,我估计也就那几位,上次就他们争的最凶,反正我是来打酱油的。”
“你觉得这幅画最后的成交价会有多少?”荣桂昌问道。
“这五岳系列乃是太白居士独创,中岳嵩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再加上今天要拍的西岳华山,就只剩下最后一幅东岳还未出世。
也不知道太白居士为何偏偏取这样的名字,而且嵩山峻,衡山秀,恒山幽,华山险,短短四幅画卷,已将天下群山囊括大半。
真不晓得最后的东岳叫什么名字,又是怎样的壮丽景致,至于成交价,我也说不好,毕竟光是上次北岳恒山就拍出了个亿,这华山肯定更贵。
而且这种拥有了魂,即便普通人也能身临其境的画,哪次出世不是抢破头?”
“算了,除非拿出棺材本,不然这种旷世奇画还是不要想了,只看最后花落谁家,再想办法上门一观吧。
不过我今天倒是有意外之喜,发现了一幅虾趣图,绝对是现代大家之作。”荣桂昌炫耀道。
别看我今天没去拍卖现场,但失之东隅却收之桑榆。
“什么虾趣图?谁画的?”电话那边好奇的问道。
“一个……算是圈外人吧,人家不指望画画为生,我这次过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幅画拿下,等回头邀请几个老友,品茶观虾。”荣桂昌说道。
“那行,回头通知我,先不说了,最后压轴快要开始了。”
电话一挂,荣桂昌用力靠在椅背上。
“师父,你说那个太白居士到底是什么人?如今谁不想出名啊,可偏偏他从未露过面。”开车的侯世杰忍不住问道。
“什么人?自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那位能够构思出五岳这样的奇画,必定是寄情于山水之间,游历大江南北,一等一的逍遥神仙。
这样是人物,不露面又怎么了?人家淡漠名利,不在乎这等虚名,也唯有如此,才能让画生出魂来。”荣桂昌满脸钦佩的说道。
太白居士,姓甚名谁,多大年纪,都没有人知道。
纵观市面上能够查到的有关太白居士的画作,最早应该出现在三年前,但那个时候,太白居士的画风还稍显稚嫩。
但之后,随着一幅幅画作问世,他的名气也渐渐打了出去,画风也越来越显成熟。
他的成长速度令人骇然。
可真正让他名声大噪的还是五岳系列。
这方世界虽然有不少名山胜地,但却没有所谓的五岳,而且画山多半会有水相随。
像五岳系列这种画尽山川秀丽的,却是少之又少。
更兼之,五岳系列,皆为有魂之画。
所谓的魂,就是有了精气神,可以让人们产生共鸣,身临其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画家呈现出来的一切。
当今,纵观全世界,有这种水平,还活着的画家,不会超过三十之数。
看上去好像挺多的,但问题是,这些人里面不少已经封笔,剩下的,几年出一幅拥有魂的画都是侥幸。
这样一平均下来,全世界一年,也就一两幅。
可全世界的有钱人有多少?
僧多肉少,价格自然会高。
这还是画家活着的时候,如果死了,价格绝对还会暴涨。
但不管如何,五岳系列受到追捧是一定的,因为这个系列,总共只会有五幅,稀少,也就意味着珍贵。
也就太白居士从未露过面,而且五岳系列出世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如今除了圈内人,外界知道太白居士的人还很少。
否则单凭五岳系列,就足以让他名动天下。
如果他荣宝斋有一幅这样的画,打死他都不卖,留着当镇斋之宝,然后让后世子孙留下遗嘱,世世代代传下去。
可惜荣宝斋的流动资金有限,九成的资金都压在古玩字画上面,否则他真想去争一争。
尤其是,荣宝斋并非他一个人的。
恍恍惚惚。
两人终于赶到目的地。
“荣老,欢迎,欢迎,您能来是我们节目组的荣幸。”
陈诚早早等候在小区门口,心里充满了矛盾。
如果是别人,他可以不在乎,但眼前这位荣老爷子,不但是荣宝斋的大掌柜,在海城字画领域里,也是大佬级人物。
他所谓的专家,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光。
放在荣桂昌面前,那就是个小卒子。
换作以往,他肯定乐意献殷勤,可今天,人家是来打他脸的。
毕竟他在直播间里将那幅虾趣图批的一无是处,转过头,荣宝斋就要重金收购,这不是说他有眼无珠吗?
但如果不来迎接,那更糟糕,回头荣桂昌在圈子里随便说一句,他就别想混了。
因此,明知道人家要打他脸,他也只能微笑着凑上去,左边不够?
那右边一起来。
脸算什么?
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