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的听着楚馡诉说她杀朱雨欣的经过。
当听到她从白崖山一跃而下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当初我也曾这么莽撞。
她的修为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设宴杀人的时候我便晓得她可能已经通神,这才没过多久,她便已身魂相合。
想着她脚上还有伤,我掀起被子去看,楚馡的左脚脚踝处果然又新打了石膏。
眼角瞥到床尾巴,帘幕中还藏着一对拐杖。我转头认真的看向楚馡,楚馡低下头不与我对视。
楚馡穿的是绸裤,我将裤管卷起,雪白的小腿上好几条新结的疤痕。
看得我无比心痛,又恨她不知爱惜自己。
楚馡扛不住我的眼光,红着脸扯回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一个粽子。
我也不与她争,顺手拿起床尾的拐杖。
拐杖是新做的,用的是新伐的黄花梨,其中一根上面还刻着字。
偶宿丹霞顶,红尘隔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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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这两句诗,我便晓得拐杖的来历。
“拐杖哪里来的?”我问道。
“晚霞道长上次送的。”楚馡小声说道。
果然如我所料。
想起丹霞观人人称呼她瘸子妹,连道姐都这样喊她,心里更恨她不争气。
“看来,某人真想做一辈子瘸子妹。”
听见我这话,楚馡忽然把被子掀开,眼神闪烁,警惕的望着我说道:“谢鸢,如果我今后真的瘸了,你还要我么?”
我不回她话,把拐杖放好,抱着妧妧坐到圆桌前。
见我没动作,楚馡越发心虚,挣扎着坐起来,换了可怜的语气问道:“你生气了?”
我回头瞧她一眼,依旧不说话。
“不是说好了不生气么?”楚馡又问道。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杀朱雨欣,而是气你不知道珍惜自己。”我说道。
“谢鸢……”
我依旧不回她,她一声声的念。
念到后来,换了称谓,开始念我相公。
“相公……”
这一声相公喊得我心尖乱颤。
楚馡的声音本就酥软,动情的时候能把人的魂都给喊出窍。
我还能把持,妧妧许是想到了什么,竖起耳朵。
“相公,奴家……”
不待楚馡把话说完,妧妧瞬间从我怀里跳下来,逃也似的从卧室离开。
妧妧一走,卧室便只剩下我和楚馡。
我将房门关好,坐下来望着她,心里万般恨都被她这一声相公喊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疼。
默默对视片刻,楚馡心虚的低下头问道:“妧妧怎么走了?”
“过敏了。”说道。
“我怎不知妧妧对什么过敏?”
“昆曲过敏。”
一提昆曲二字,楚馡脸更红了,小声辩解道:“我哪有唱昆曲。”
“唱了。”我说道。
“我没有。”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
情到深处,我哪里还舍得责备她,只关心她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
移步走到床前,扯开被子。
楚馡初始还抗拒,后来松开手撇过头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乌黑的头发散开在枕巾上,脸红红的,睫毛在轻微的颤动。
今日她穿着一身绸缎,香软光滑。
我认真去看她脚踝的伤,石膏周围淤青未散,其余都是外伤,且已经愈合结疤。
楚馡已经通神,魂强则魄强。
若不是脚踝伤到了筋脉,导致血气不畅,只凭自己的神念便可自我恢复。
但即便知道她无碍,还是忍不住为她心疼。
“还疼么?”我问道。
“早就不疼了。”
“别乱动,给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伤。”
“都是外伤,不碍事。”楚馡说道。
“总要亲眼见了才放心。”
说着,我把手伸到她腰间,才接触到她腰间的肌肤,便觉得她身体一颤。
本能想要曲起腿,却又认命般的放松下来。
双肘撑在背后,任由我将她的绸裤除下。
楚馡的美腿修长如玉,肌肉匀称线条优美,在灯光的照射下焕发出惊人的美丽。
空气微凉,楚馡忍不住将双腿并拢。
这个动作令我血气上涌,心跳得更加厉害。
小腿上的伤痕较多,有被山石撞击留下的淤青,右边大腿外侧有两道划痕。
我用手温柔的触摸她的伤痕,缓缓摩挲。
随着我的动作,楚馡将双腿收拢的更加紧密,呼吸清晰可闻。
知道她伤势无碍,我不敢再看,用被子给她盖好。
楚馡睁开眼睛,眼波荡漾,眼角瞟我一眼,问道:“谢公子,检查完了?”。
“嗯。”
我将眼光从她脸上移开,转头去看圆桌上的插花。
“下身检查完了,上身还要检查不?”
“……不用了。”
“来吧,总要亲眼见了才放心。”楚馡学着我的话,十分大度的说道。
“楚馡,不要做坏事。”我说道。
“做坏事的是你。”楚馡娇哼一声说道。
“我没有。”我心虚说道。
“你若没有,干嘛心虚?”楚馡挑眉问道。
我念她有伤,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喝了几口才把杯子放下,楚馡说道:“我也要喝。”
我把水杯递过去,她不接,扬起下巴说道:“我是伤员,你喂我喝。”
樱口微张,细细饮啜,吞咽时雪白喉咙细微的颤动。
我本来已经喝过水,等喂她喝完又觉得饥渴。
“我去洗漱。”
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回来,楚馡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我。
我轻轻的上床,随手关了灯,挨着她躺好。
“晚安,馡。”
与她道了晚安,她也不回应,想着该是睡着了。
冷水澡能降体温,却压不下心头的火。我准备神魂遁入虚境,强迫自己斩断欲念。
还没等我消意,楚馡忽然转过身来,接着我的嘴巴就被封堵。
双唇相接,只剩下她的气息。
好不容易分开,楚馡又在我耳边说道:“你不是要听昆曲么?”
语气低沉暧昧,呵气如兰。
耳朵酥麻,酥麻的感觉又迅速传遍全身。
好不容易降温的身体,又被烧得浑身像是着了火。
“你还有伤,改日。”我说道。
“改得好。”
“楚馡,你在作死。”
“还不都是你害得,没事乱摸,登徒子!”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