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说的到底是一家六口还是七口?”
“马哥,什么六口七口啊?”
听声音这小子正在睡觉,被我一个电话吵醒,还在迷糊。
“来杂货铺买房产证本的那家人啊!刚开始你和我说的是一家七口,后来又成了六口。”
“奥!这事啊!应该是一家六口,可是……可是当时的确也是七个人。”
“一家六口怎么是七个人?难不成女人怀孕了,你还能看出来?”
气得我直接怒怼道。
“那肯定不是!是一个老头领他们进来的,进店后那老头只是站在门口,什么东西也不买,而且话都不说。”
气得我直觉想破口大骂。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老头到底是不是和他们一起的,既然他不说话,你怎么就知道和他们不是一家人呢?”
吴呈呈紧接着说的话让我头皮一麻。
“这老头我之前见过几次了,都是带着几个奇怪客人进店,但每次都只是站在门口,既不说话也不买东西,等客人们买好东西后,他又会领着他们离开。”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听着像是个阴差啊!
“店里来了这样的人,你小子怎么没早说过啊!”
“反正店里也没啥影响,我就没太当回事,再说老板你不经常到店里来,我都见不到你,也没机会说啊!”
客观说这事怪不得吴呈呈。
算起来杂货铺每个客人都很怪,毕竟大都不是人,他也不能一一描述一遍啊!
“没事了,你快睡吧!”
刚挂掉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和谷博士解释,手机又响了。
本以为还是冯红林,谁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于波。
这让我内心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此时的于波是他本人,还是大鸿。
愣了一下,赶紧接起来。
“马子,我好像病了,而且生的还是怪病!”
一听是于波本人的声音,而且喊我“马子”,我简直喜从心来。
“怪病?你有什么感觉呀!”
“昏昏沉沉的,特别累!一觉醒来,感觉连时间都混乱了。”
“没有别的了?”
“这些还不够啊!”
一听只有这些,我也就放心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马子,你怎么还笑话我?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我明明记得是星期四,怎么睁开眼变成星期六了?”
“肯定是你记错了呗!”
“我这脑子……”
“行了!好好的睡一觉,你住的是五星级酒店vip房间,有很多特殊服务的,一日三餐免费不说,还能去健身房,游泳馆玩,有免费的酒吧和按摩师,可别浪费喽!”
“行!那我先睡一觉,你有空了联系我,咱一起去吃饭啊!”
挂掉于波的电话我心情大好。
谷博士他们还在讨论冯红林他们见到鬼的事。
我听得出无论是对于747民俗事务研究所还是747部队,“见鬼”都属于常规见闻,不足为奇。
齐长军说了一件他们特种部队的经历。
那是11年前还是12年前的秋末,他们奉命运一批刚出土的文物回省博物馆。
据说这批文物来自一座神秘的古墓,属于五胡乱华时期的。
整整两大解放车东西,一共26个铁皮箱子,从出土地到省博物馆,共700多公里。
行驶前300公里时一切顺利,在经过一片山林时,两辆车忽然熄火了。
如果只是一辆车出了故障,这可能是正常的意外,可是两辆车同时熄了火,这就属于不正常的意外了。
更不正常的是原本碧空万里的天气,忽然下起了大雨,而且雨势还很大。
当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先躲在车内等雨停。
正常情况下这个季节不会下这么大的雨,更不应该下很长时间。
谁知这大雨一口气下了好几个小时,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想先打电话找人修车吧!这才发现几个人的手机都没信号了。
眼看着已是暮色时分,作为这次押运古物的负责人,齐长军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虽然是特种兵,可几个人也都不会修车。
作为负责人的齐长军,他硬着头皮下了车,在大雨中打开了汽车前盖。
此时的齐长军不过三十出头,在这件事之前,他倒是会开车,不过也只是当成一种生存技能,谈不上有丝毫兴趣。
他之所以冒着大雨打开车前盖,也是带着一种病急乱投医的想法。
主要是心里着急啊!
他刚打开汽车前盖,就听到左侧的树丛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风吹到某个孔洞发出的声响,仔细听,更像是女人捂着嘴在笑。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他们站在一棵白桦树下,在用幽幽的眼神看着他。
当时的齐长军刚过三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当打之年,他第一反应是:下这么大雨,难道这是一对迷了路的母女?
作为军人遇到这事肯定得帮忙。
他刚想喊她们,忽然想起这里方圆几十里内没有人家,而且瓢泼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三个多小时,即便是有人在这里迷了路,也不可能一直傻乎乎的站在树下淋雨。
正在他一愣神之际,等再次望去时,这一老一少俩女人竟然不见了。
此时天已经有些蒙蒙黑,又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即便是胆子再大的人,也至少会被吓一跳。
齐长军本能地想喊战友们下车看看什么情况,话到嘴边了,又觉得下着这么的大雨,很有可能是自己看走了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何必再让兄弟们弄一身湿呢!
可是他又感觉自己刚才看得很清楚,再说自己视力极好,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可能看走神呢!
纠结了一番后,他决定壮着胆子过去看看情况。
于是,他朝着车里的战友做了个手势,然后朝着那个那棵白桦树走去。
战友可能以为他要解手,还朝他咧了咧嘴。
他几步走到了白桦树下,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影。
虽然当时下着大雨,而且光线也有些暗,可还是一眼能看出百多米。
算算时间,从他刚才最后一眼看到俩女人,到自己走到她们刚才所站着的位置,也不过四十几秒钟,这种天气,又是这种环境里,就算俩女人拼命跑也跑不了这么快。
难道真是自己看花了眼?
正当他肯定了这种想法时,忽然那种呜呜呜的奇怪声响再次传来。
这次齐长军的反应特别快,第一时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他原地小跳了一下。
他竟然再次看到了那两个女人,而且看得更清楚了:俩女人一个穿着花棉袄,一个穿着格子袍子。
穿着花棉袄的年龄大一些,看着怎么也有五六十岁,穿格子袍子的挺年轻,顶多三十,俩人都留着长发。
最让他觉得诡异的是,穿着花棉袄的老女人一边朝着他笑,一边朝着他勾手。
勾手的意思自然是让他过去。
不对劲啊!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又是在这样的时间,竟然有两个这样的女人,还朝他做出诡异的动作。
再说这个季节中午还能穿半截袖,即便是下雨也不至于穿大棉袄吧!
747部队和其它部队比,有个特权,那就是身上可以自由带枪。
此时此刻,齐长军也有些害怕了,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了腰上的枪。
往前挪动了几步,他扭头瞥了一眼停在路上的两辆解放车。
车上有自己的五个战友,他们可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小伙子,而且手中也都有枪。
这些想法为他壮了胆儿,便深吸一口气朝着俩女人走了过去。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两个女人的笑容越来越夸张,嘴巴也越张越大,很快大到了正常人不可能张到的程度。
至今让他都没想明白的是,这之后的一些记忆他想不起来了。
他再次恢复记忆时,几个战友正撑着伞围着他,还不停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