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她要如何给他定罪?
司卓远眉眼一挑:“那臣敢问陛下,玄武王这一身的伤打哪儿来的?”
女皇陛下目光沉静,语气更是一成不变的波澜不惊:“青龙王这是在质问朕?”
司卓远低头:“臣不敢。”
他又撩了衣袍下摆,恭敬屈膝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不敢质问陛下,亦不敢对陛下有丝毫怨言。”
女皇陛下沉默的看着他,半晌,才淡淡道:“不敢?看来朕处置不了你们四王了?”
为君者最忌讳什么?
一个是群臣结党营私,一个权臣功高震主,最最忌讳的是,臣强主弱。
很不幸的,四王占齐了。
不敢有怨言和不会有怨言,这其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女皇陛下也要过了年才满十六岁,对上比她年纪大承爵又久的四王,至少在外人看来,女皇陛下是势弱的一方。
臣强主弱,如今的大焱朝堂就是如此模样。
女皇陛下的年龄太具有欺骗性了。
只有曾经在女皇陛下身边当伴读的那些人,才知道这位陛下有多么深不可测。
司卓远低着头,觉得陛下真的是闲的发慌。
再这样下去,今天早朝的时间就要浪费在这无意义的争端上了。
秦疏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他。
司卓远说话从来都滴水不漏,让人拿捏不到半点把柄,今天在朝堂上和陛下说话的语气倒是很反常的不客气。
虽然他在尽量让自己恭敬一点,但是语气中的不以为然还是听得出来的,秦疏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是在为墨言抱不平?
看着并不像……
左相大人语气平淡:“青龙王对陛下似乎怨言颇深?”
怎么哪都有他?
凤羽和洛霆对视一眼,眼底显然已经带上了一丝丝不耐烦。
再这样下去,墨言会撑不住了。
但是凤羽如今并不好说话,于是洛霆面无表情的看着左相,开口道:“左相大概是眼神不好使,看岔了,四王永远都不会对陛下心生怨言。”
洛霆这话,就差没指着鼻子骂他眼瞎了。
左相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冷冷的看着他。
但是洛霆目前好像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于是左相大人毫不犹豫的面对着女皇陛下屈膝跪下:“近日种种都与四王逃不开关系,犬子是陛下亲自任命,如今还没有上任不说人还至今下落不明,请陛下明察,为臣做主啊。”
女皇陛下想把手边的镇纸砸他脸上。
每天对着这么一张脸,对着这个让陛下痛恨的人,能按捺住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杀意没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还能一副平静淡定的模样,陛下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优秀的帝王。
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简直都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了。
微微靠后靠在椅背上,顾清漪垂眸看了看秦疏,觉得只有这个男人漂亮完美的容颜才能让她按捺住心底的杀意。
她压根儿就不想看见左相,每一次看见他针对四王,陛下心底对他的杀意就会更浓郁。。
他还有脸让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