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们谢家的印记便是半玄月,但,这印记一般都是给下人特制的。
主家并不会将其绣在衣服上,更不用说是用在鞋子上了。
他将脑中见过的所有印记都细细回想一遍,最后将目标锁在周家。
休沐前,曾有一日下朝时,他在宫门外见过这个样式。
那日下朝后,他并未像往日一般去泰安宫去看望太后,而是径直出了宫。
刚刚上了自家马车,便看见太尉与李侍郎结伴而出。
当时他也闲来无事,便将他们二人多看了几眼。
就看见来接太尉的小厮鞋沿上有一朵云绕兰花的标识。
那时他还觉得有些好笑,堂堂太尉之家竟用这般俗气之物做家族印记。
谢齐玉突然明白过来,心里有了计较。
他并未将此事说出口,只是悄然看了一眼沈珞珞,眉宇间忽然多了些冷冽。
他想,此事查清楚后,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她可有说为何要杀我?”沈珞珞问。
黑衣人摇摇头,“未曾,我们杀手只管收钱办事,从不过问雇主这些。”
听闻此言,沈珞珞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傅承之握了握手里的扳指,道:“可还有其他要交代的?”
两个黑衣人赶紧朝他扣了扣头,连连求饶:“没有了大人,该招的我们都招了,还望两位大人放过我们吧。”
“杀了人还想跑?当梁国的法制是摆设吗?”谢齐玉与傅承之异口同声的斥责他。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惊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两位大人一直都不对付,时常剑拔弩张,谁都看不惯谁。
想不到,这会儿默契度这么高,如此长的一句话竟然说的一字不差。
简直匪夷所思。
谢齐玉冷冷的扫了傅承之一眼,眸光微动,不喜之意浮上心头。
傅承之则也是如此。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地。
曹典史是个聪明人,赶忙张罗着打圆场。
他也只是个小小的典史,这二位任谁他都不能得罪,只好先破了这僵局。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何事,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两位大人息怒,此事交给属下便是。”他收起案书放进羊皮纸袋里,朝吩咐衙役道:“你们几个随我来,将这二人押下去,稍后带回顺天府受刑。”
“是。”
众衙役便押着黑衣人,快步的出了屋子。
霎时间,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下了沈珞珞几人。
屋子里安静下来,冬葵紧紧护在小姐身旁,时刻堤防着凶神恶煞的傅大人。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风也渐渐变小了。
沈珞珞呆呆的望着屋檐下的雨滴愣神,倒是没有闲心去管这二位。
眼下,她心事重重。
思量着方才从黑衣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好似除了那朵云绕兰花,就没了更有用的线索了。
她眉头微蹙,看着雨滴落在石阶下的水洼里,哒的一声将平静的如同镜子(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