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楚恒朝着书房内背对着他的男人叫了一声,“您找我什么事?”
楚将军很高,宽肩粗腰,着一身简单的灰袍子,转过身来时能看见剑眉星目,眼角处已经能看出淡淡的细纹,虽然没有微笑,但是眼潭深处都透出一股子由内而外的温柔。
这个在外骁勇善战在内童心未泯的男人叫做楚越。
楚越:“来了。我听人说你们今日去东郊了?”
楚恒便把东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末了问道:“爹,孙吴两家如此草菅人命,元为何官员不管不问。”
楚越叹了口气:“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家给了彩礼吴家送了嫁妆,八字拜帖一应俱全,是正儿八经的新婚,如何管?”
楚恒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方才不忿地继续说:“可是他们分明是要害死吴小姐。”
楚越:“古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儿媳归当家主母管。此番作为实属丧尽天良,却是从不曾违反大原律法。”
楚恒愣在原地:“可是,可是······”
楚越拍拍儿子的肩:“好在那吴家女最终逃脱了魔掌。”
一个吴家女逃脱了,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个“吴家女”还在哭泣。
楚越:“无音此举虽略欠妥当,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阿恒,你日后娶妻,可不能辜负了人家闺女。”
楚恒显然已经习惯了父亲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说话方式,道:我日后娶妻只娶喜欢的人,就算百年之后我先行一步,也要护她在这世上稳稳当当的。“
就算百年后我先行一步,也要护他在世上稳稳当当的······
周清衍猛地从梦中惊醒,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漆黑的床顶,头痛欲裂不说,还觉得极其荒诞。
他居然梦见了楚恒和楚将军。
周清衍狠狠地皱起眉头,一手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顶着眼前模糊的一切勉强撑起身子,手肘还没来得及使力,心口突然一阵剧烈的抽痛。
砰!
周清衍猝不及防间眼前一黑,兜头又倒了回去。
心口处一阵阵的抽痛愈发猛烈起来,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痛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周清衍无声地张了张嘴,脸色苍白而抽搐,一只手五指紧紧掐在心脏处,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抓着自己前一只手的手腕--生怕一个克制不住直接把自己掐死。
男人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滚落在床上,身子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双腿并拢着折叠在胸前---宛如婴儿时期被母亲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并不能缓解疼痛,对于别人来说好歹算是个慰藉,但对于周清衍来说这个姿势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果不其然,长时间的弓腰导致腰伤复发,密密麻麻的钝痛顺着后腰一路蔓延---周清衍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连小腹处都像是有虫才撕咬。
好疼啊······周清衍竭力睁大(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