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
李延福攥了攥自己的左拳,情不自禁地为眼前的景象喝了一声彩,心中对自己的副手孙全璋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高品质更新】(百度搜索)
难怪天下大部分的军队优先选择的坐骑和驮畜是马匹,这真的不是巧合啊……大象的体型极其威武骇人,上面居然可以承载十多个人,单纯论乘员的作战能力和坐骑的冲击力,大象肯定是大大优于马匹的,然而象兵在数千年来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显然不是一个大象喜温怕寒就解释得通的。
“嗯……此战差不多就可以拿下了。这支救援韶州的南汉军一败,韶州城很快就可以落入我军掌中。”
曹彬在中军通过千里镜远远地观察着前线的动态,南汉军象阵的这一丝混乱没有脱出他的注意,看到这个场面,曹彬战前还微微悬着的心彻底地落了肚。
在后阵紧急作出的那些部署多半是不需要派上用场的了。
虽然有孙全璋献策,而且这个献策有史籍记载的充分支持,曹彬也并没有将希望全部放在这种策略上面,为了以防万一,在前军列阵并且向南汉军徐徐逼近的时候,随军的民夫们已经在阵后紧急挖掘壕堑夯筑矮墙了。一旦孙全璋的献策不能奏效,前军无法以火铳和强弩击退南汉军的象阵,那时候曹彬就只能当机立断地命令前军给象群让开道路,让后军依托临时构筑的工事进行抵抗。
如果战事的展是那样的话,这一战胜还是能够胜的,但是前军的损失就难以估量了,幸好目前看来局面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怎么搞的!离得敌阵还有那么远,象群就有些步调不一了?”
几头吃痛的大象出的吼叫声让李承渥的心中略微的有些不安起来。【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虽然南汉军的日常操练已经废弛了,军阵的整齐度从来都是不堪入目的,但是以前都一直缺乏对比,所以象阵的威势还勉强可看,然而今日与对面的周军阵列放在一起对比,南汉军简直就是一群散兵游勇了,象阵的威势本来就因此而弱了许多,更何况在周军弩箭的攻击之下,象阵还出现了一丝混乱。
李承渥从心底里对周军的阵势严整表示不服,不过面对双方阵势严整与散兵游勇的这种鲜明对比,要说他心中不打鼓则是不可能的,严整的阵势本身就已经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了。
虽然心中很不愿意承认,李承渥在象群出现混乱的那一刹那间还是闻到了己方失利的味道。
不过大象就是大象,北人从来都没有见过大象,更不要说是上千头大象组成的象阵了,这样的象阵就是稍微混乱一些,那也不是一般的步军阵列可以抵挡的,李承渥依然愿意相信,只要这群大象继续冲过去,即使阵形乱上一点,也不妨碍它们将徒有其表的周军阵列踩烂。
当然,要是象群不出现混乱,步调能够更一致点,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在除了少数几头大象在乱吼之外,整个象阵还是一如平常,李承渥也就没有进行任何的调整,中军的旗令与进军鼓依然如故,在象阵的身后,数万南汉军也开始齐步向前,只是象阵前进的脚步不再是那么步调一致了,象群也就无法继续在大地上砸出步点来。
“持铳瞄准,预备……放!”
像尹继伦这种指挥使及其以下军官,此时却没有李延福等人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南汉军象阵的那一丝混乱,他们当然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象阵还在继续向他们逼近,这才是需要他们关注的重点。
双方的距离还是稍微有些远,尹继伦同样没有击自己的转轮手铳,而只是用吼叫和哨声指挥着全营。当然,喊声最响亮的还是那些都头们,每当轮到他们所属的那个都上第一排,他们就会一遍遍地重复着这种韵律单调的号令,同时目光扫视着阵列当中的不一致操作,随时准备用鞭子与喝骂声进行纠正。
在金枪军的两边,州郡兵的弩手们也在有序地射着弩箭,都头们的号令除了把“铳”换成“弩”,其他的也是差相仿佛,整个都的动作虽然不如金枪军那么整齐划一,却也不见杂乱,比起对面南汉军的阵列来,还是足以自豪的。
连续三轮火铳和强弩的射击,大象背上被铳子打落的南汉军士卒越来越多,因为铳子的打击而吃痛人立而起的大象也是越来越多,象阵中不断地有士卒落地,不断地有大象止步不前,虽然象群总体上还在向前推进,却是越来越不成其为象阵。
“全军准备齐射!”
眼见南汉军的象阵虽然已经十分散乱了,整个象群却还是在继续逼近,距离本军前列已经只有五六十步远,随时有可能开始足冲刺,李延福觉得不能再等了。旁边州郡兵的弩手们齐射是不会增加多少威慑力的,他们还可以继续以轮射对南汉军保持压力,但是金枪军却必须来一次齐射了。
随着李延福拿定主意,金枪军真正传出一声号响,方才还在轮次上前的部队骤然停止运动,早已装弹完毕的三排火铳手各取卧姿、跪姿、立姿举铳向前瞄准,静待指挥使的统一号令。
荆嗣半蹲在地上,火铳齐肩握持,铳尾的木托顶着肩窝,左眼微眯,右眼通过望山在对面的象群当中寻找着目标。此时他的精神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右眼和右手的食指,根本就顾不上理会身后的同袍是如何站立瞄准的,身前的同袍趴在地上也同样成为了他视野当中的虚影背景。
而当他找准了一头气势汹汹的大象之时,就连其他的大象也都成了背景,他的眼中就只有那一头大象,而且是大象的眼睛,随着大象的逼近和身体的起伏,荆嗣握持的火铳铳口一直在伴随着微微移动。
开火之前同袍们的那一阵哄闹,或许别人都没有当真,他荆嗣却是当真了。都军头当年用一支简陋的手铳都可以在三十步开外打掉敌将的蛋蛋,他荆嗣,泰州团练使荆罕儒的侄孙,那就一定可以在五十步开外用火帽铳打中行进间大象的眼睛。
没有走叔公的后门而是直接应募到锦衣卫亲军做一个普通士卒,荆嗣自有他自己的骄傲,那就是他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在军中获得升迁,从普通士卒到将虞候、副将、十将……然后被军中推举送到武学进修,从此进入军官行列,将来还要追随官家扫平天下,搏一个过叔公的功名。
“预备……放!”
随着尹继伦的口令和手铳击声,都头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下达了开铳的指令,荆嗣凝注着望山中的大象眼珠,断然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周围的那一片铳响在荆嗣的耳中全都成为了背景,他真切地听到了自己手中火铳的击声,然后就在望山中看到了一团血花,那头大象的左眼飙着血,前足高高举起人立起来,张大了嘴出一阵嘶吼,然后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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