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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别中了对方一肩一指,均负了伤。

语音才落,里赤媚疾掠而来,还绕着虚若无迅速转动起来。

鬼王虚若无闭上眼睛,往侧移出一步。

这一步大有学问,要知无论里赤媚的身手如何惊人地迅快,终要受屋顶特别的形势所限,只要鬼王再多移四步,来到瓦面边沿处,里赤媚这凭藉天魅身法的高速增强凝阴真气,乘隙一招毙敌的策略,势将无法奏效。

鬼王忽向刚才移动的相反方向,连跨两步。

他的步法隐含易理,每一步均针对敌手移动。

现在实质上他只从原位移动了一步的距离。

“飕!”的一声,鬼王鞭由袖口飞出,抽往里赤媚。

里赤媚身法半点也没有慢下来,鬼王鞭似是抽在他身上,但鬼王却知这一鞭抽空了,但他又多移了半步。

鬼王鞭灵蛇般来出,一时由袖管或脚管钻出来,又或由襟口飞出,一击不中,立即缩了回去,教人完全不知道他下一着由何处攻出。

名震天下的鬼王鞭,终于出动,令人知道这一战到了胜败的关键时刻。

里赤媚愈转愈快,不住迎击,以身体、肩、手、脚等部分,施出各奇奥怪招,应付着神出鬼没的鬼王鞭。

鬼王在如此凶险形势下,仍是那副闲逸潇的模样,单只用眼去瞧,谁也不知他正抵受着里赤媚不断收窄收紧的压力网,几是寸步难移。

唯一脱身之法,就是震碎瓦面,落入人家的屋子里去,不过这等若输了,因为里赤媚占了先机,势将乘胜追击,制他于死地方休。

里赤媚的速度稳定下来,成功地增至极速,可是他仍未有出手的良机,唯有在兜圈子上出法宝,绕行的方向变化万千,时近时远,飘忽不定,只要鬼王一下失神,他即可瓦解鬼王攻守兼备的鞭势。

里赤媚的步法身法,愈绉奇与繁复,但又似轻松容易,且若游刀有馀,教人生出无法测度,眼花撩乱,难以抗御的无奈感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虚若无伸天长啸,立身处爆起万千点鞭影,再烟花般往四下扩散。

原来他竟把外袍和鬼王鞭震碎,往四方八面激射,就像刺把全身尖刺同时射里赤媚一声厉叱,便撞入鞭屑布碎网中,同鬼王发动最猛烈的进击。

两道人影乍合倏分。

旋又再合拢起来,只见拳风掌影,在空中互相争逐。

“蓬蓬蓬!”三声巨响后,两人断线风筝般往后飘退,分别移到遥遥相对的两处瓦脊之上。

鬼王脸上血色褪尽,哗的喷出一口鲜血,胸口急速起伏。

里赤媚亦强不到那里去,同一时间吐出鲜血,脸色虽难看,但神情平静,举袖拭去嘴角血迹后,哈哈笑道:“真痛快!”鬼王神色回复正常,使人一点都不觉得似受了严重内伤,微微一笑道:“胜负未分,尚未够痛快。”

里赤媚脸色亦变回以前的清白,哑然失笑道:“想不到虚兄的好胜心比小弟还强。”

鬼王苦笑道:“我只是装个样儿,若不想同归于尽,这就是收手时刻了。”

里赤媚抱拳恭敬地道:“确是谁也胜不了谁,却也都讨了点便宜。故此战大可就此作罢,我俩间恩怨一笔勾消,里某若还有命返回域外虚兄有闲可来探望小弟,里某必竭诚招待。”

倏地退往后方屋瓦上,再微微一笑道:“处兄不知是否相信,小弟一向视虚兄唯一知己,只恨各为真主,变成死敌。”接着摇头笑道:“不过现在一切都看开了,成成败败,算什么一回事?”

虚若无回礼道:“里兄珍重:路途小心了。”

里赤媚当然知道这回家之途,绝不好走,哈哈一笑闪身没入远方的暗黑里去。

虚若无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亦打道回府去了,只觉无比的轻松,什么事都再不想管了。谷姿仙、谷倩莲、小玲珑和寒碧翠齐集鬼王府正门的空地处,苦候爱郎回来,正等得心惊肉跳时,风声响起。

四女既惊又喜,翘首以待。

只见来的是范良极、韩柏和虚夜月,失望得差点哭出来。

还是谷姿仙冷静,同韩柏问道:“你不是要与方夜羽决斗吗?是否胜负已分?”

韩柏扯掉头罩,耸肩道:“差点给老贼头迫死了,那有时间去打生打死?”

虚夜月与谷倩莲最是相知,走过去挽起她手臂,正要安慰她两句,歌声由山路处传过来。

只听有人合唱道:“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天下英雄谁敌手……”

众人认得是戚长征和风行烈两人的声音,欢欣若狂,往山路奔下去。

只见朦胧月色下,风行烈和戚长征两人互搂肩头,喝醉了酒般左摇右摆踏雪而来,后面跟着那两匹战马。

四女抢前而出,分别投进两人怀里,既哭且笑,情景感人至极。

戚长征搂着寒碧翠,意态豪雄,伸指戳点着韩柏大笑道:“韩小子把方夜羽轰回老家了吗?”

韩柏尴尬地道:“我没有去!”戚长征和风行烈对望一眼,捧腹狂笑起来。

风行烈喘着气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范良极皱眉看着戚长征被鲜血染红了的左肩,不满道:“老戚你这小子受了伤吗?”

戚长征一拍胸口,傲然道:“就凭鹰飞那死鬼?哈……”

寒碧翠嗔道:“还要逞强,快让人家看看。”

风行烈浑体乏力,全赖三女搀着,仍不忘笑道:“不用看了,全靠这旧伤,他才宰得了鹰飞。”

谷姿仙这才记得问道:“年老贼死了吗?”

风行烈正容道:“死了!”三女立时欢喜得跳了起来,旋又泪流满面,她们一直把悲愤心化作了对牛怜丹的痛恨,现在仇人伏诛,痛恨烟消云散,只馀无比的惋惜和惆怅。

韩柏被他们的又喜又悲弄得头也大了,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虚夜月低垂着头,显是心悬鬼王生死,忙把她搂入怀里。

范良极打量了风、戚两人一会便吁出一口气道:“这就好了,给你两人一个时辰休息,你们还有任务。”

两人的娇妻们同时一呆,正要不依时,人影一闪,鬼王落到众人中间。

韩柏放开虚夜月,让他冲入乃父怀里,大喜道:“宰了里赤媚吗?”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里赤媚,当然要问个清楚。

鬼王一阵咳嗽,摇头道:“没有:但他受的伤绝不会比你岳丈轻。”

虚夜月惊呼一声,伸手爱怜地摸着鬼王胸口处。

虚若无笑道:“来:回府再说吧!”范良极不忘提醒风、戚两人,加强语气道:“记着:一个时辰后出发,让我指挥调度一切。”

韩柏苦笑道:“让这两个小子试试你那所谓的指挥和调度也好。”

范良极瞪他一眼,领先入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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