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李佳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和芳姐对视了一眼，“怎么会？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死了？”
“就是死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因为她说了，不办葬礼。”楚倾歌淡淡的说着，“这个事情很重要么？如果不是很重要，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跟我说些工作上的事。”
芳姐拽了拽李佳清的衣袖，眼眶有些微红，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但是李佳清根本没有住口的打算，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点哽咽，“麻烦您eli小姐，我很想知道倾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在异国他乡去世了呢？难道付总没有······”
李佳清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楚倾歌突然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你和楚倾歌是朋友，关心她的状况，但是我不是，我更没有义务告诉你什么，对么？”
看到李佳清通红的眼眶之后，楚倾歌是真的心软了，但还是忍着跟她相认的冲动道：“如果你再问，我觉得你没必要在这儿待着了，毕竟你对工作也不是那么的上心。”
芳姐此时赶忙打圆场道：“不是这样的eli小姐，她只是太想自己的那个朋友了，您别误会。”
说着，芳姐赶忙带着楚倾歌去别的地方视察，让李佳清回去整理一下再过来。
李佳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神色极其悲戚的离开了。
无意瞟了眼李佳清的背影，楚倾歌的心叹了口气。
这样最好，一了百了。
视察结束后，楚倾歌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之后也不用天天来，但是想到李佳清，楚倾歌还是皱了皱眉。
回到会议室，她淡声道：“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各位吃个便饭，算是我上任之后给各位的福利，另则明天放假一天。”
众人都诧异于楚倾歌的开明和人道，心想倒也不是多么难相处的领导。
只有芳姐听了后，略微疑惑的看了楚倾歌一眼。
这个安排······
正想着，一不小心接触到楚倾歌的眼神，芳姐有些慌乱的收回了眼神，心有余悸。
楚倾歌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起身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付全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姐，放假这件事，不用跟付总说一声么？之前付总没有说这件事······”
“怎么，我说话还不能算数了？”楚倾歌凉凉的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妥自己去跟付兴彦说，别跟我在这儿讲。”
付全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忙道：“哪里的话，现在您是jk的总经理，自然是您说了算。”
楚倾歌闭起眼，不再回话。
晚上的时候，楚倾歌换了件较为休闲的衣服出现在了jk会所里面。
因为人数众多，所以没有出去吃饭，而是选择让jk的厨师来做，然后在大厅里面的桌子上吃饭。
按理说楚倾歌应该和李佳清还有芳姐她们坐在一桌上，但是李佳清自觉刚刚惹了楚倾歌，不敢过去，就只有芳姐和毓秀坐了过来。
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毓秀和芳姐都紧张的不行，楚倾歌淡淡的道：“还有一个人呢？”
芳姐这才赶忙将李佳清叫了过来，只见李佳清的眼睛肿的像是桃子一样，一看就是偷偷哭了好久。
楚倾歌心软的一塌糊涂，面上丝毫不显，淡声道：“明天最好处理好，后天上班，让客人看到不好。”
李佳清闷声应道：“知道了总经理。”
楚倾歌见她如此的低迷郁卒，顿了顿，问道：“你和楚倾歌的关系很好？”
“是。”李佳清看了楚倾歌一眼，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倾歌怎么想，但是我一直把她当做莫逆之交。”
到现在，李佳清都无法接受楚倾歌可能真的去世了这个事实。
“这样啊。”楚倾歌低低的笑了一声，“她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莫逆之交。”
李佳清有点不满眼前的“总经理”这样说楚倾歌，忙道：“eli小姐，虽然不知道您和倾歌有过什么龃龉，但是倾歌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当初没有她，可能没有今天的我。”
楚倾歌挑眉，“我没说她什么。她的确是个不怎么样人。没名没分的跟着付总，还未婚产子，能是个多好的人？”
“但是在我心里，倾歌从来都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李佳清和芳姐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不满。
就连毓秀都有些不服气的说道：“eli小姐，您是多大仇这么说楚姐？”
楚倾歌没再说话了，芳姐生怕她生气，忙岔开了话题，“eli小姐，我想问问，楚倾歌究竟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付总和她······难道也没为她处理身后事么？”
楚倾歌的眼神迷蒙了一瞬间，淡淡道：“因为什么？不因为什么，很平常的一个下午，她就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说到底付总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身后事······也处理的平常。”
她回忆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死了”的，自嘲一般的笑着，“何况她这个人，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不会想着可以通知谁，让你们去她的葬礼。”
李佳清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连毓秀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芳姐哽咽着道：“都怪我们不好，当初应该多陪陪她，或者是，让她不要那么轻易的跟着付总离开，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楚倾歌说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别声张，她不想让任何人记得她，为她流一滴眼泪。”楚倾歌缓缓道。
一旁的付全忍不住看了楚倾歌一眼，心底叹息着。
这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李佳清闻言点点头，哽咽道：“知道了，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可惜，我以后也不能去给她祭奠······”
“用不着。”楚倾歌轻声说道，“我每年都会祭奠她的。”
李佳清有些错愕的看向楚倾歌，似是不解，“eli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楚倾歌笑的很轻很淡，仿佛整个人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如果可以，只有我一个人记住她就够了。”
这下，李佳清瞬间泪如雨下。
饭吃了一半的时候，都喝了不少酒，毓秀已经倒了，被芳姐扶着走了。李佳清还在借酒浇愁一般的不停的喝，楚倾歌就看着她，如果李佳清碰杯，就喝，不碰就在一旁坐着。
付全知道楚倾歌的身体已经完全不适合饮酒了，在一旁低声道：“姐，你不能再喝了，我把李姐送回去，然后你······”
“没事。”楚倾歌轻轻的推了他一把，“你去外头等着。”
李佳清的眼眶里还装着泪水，杯子又递了过来，醉醺醺的道：“倾歌，我敬你！”
楚倾歌也不抗拒，更不说什么，跟她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进到肚子里，让楚倾歌浑身都不舒服，但还是强撑着，陪着李佳清。
李佳清又一杯下肚子了，看那样子稍微清醒了点，看着楚倾歌的脸歉意的笑道：“抱歉啊eli小姐，我把你认成倾歌了。”
说着，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目光呆滞的道：“倾歌，倾歌，我还想着等她回来，让她看看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还有好多话想跟她说。”
楚倾歌在心里暗暗地答应着。
看到了，你现在变得很棒，很好。
“那时候，如果没有倾歌，我真的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