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为什么要骗她呢【204】(1 / 1)

“顾长海。”青鸢嘻嘻地笑,扭头看向马车外,这不是回府衙的路……

“阿九,你……你说的家乡,什么样子?”焱殇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他能听出她话里的敷衍,陆战……难道当年上官薇另有情

郎?上官薇这人眼界很高,心高气傲,她不可能结识一般人,这陆战是何方神圣?

“就是很好的样子……”

青鸢眸子微眯,想到了长江,想到了游乐场,想到了电影,想到了荀泽带她坐过的旋转木马……那些彩灯绚烂,那些香味迷人,都远远的,不再是她能拥有的生活。

“想什么?”焱殇一指勾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脸转过来燔。

青鸢迎着他黑亮的视线,粲然一笑,“我想晚膳我们去哪里吃,惜夫人做给你,还是飞飞,或者是雪樱做给你。”

“不能是你?”焱殇眼底荡起一抹笑意,低声问她窠。

“不能,我怀

孕了,我得休息。”青鸢一本正经地摇头。

焱殇二指紧了紧,掐着她的小下巴摇晃,“你呀,惜娟身子不好,你还和她生什么气。她正是不想惹你生气,所以才没让人知会你。她过来,一是为太后的事,二是祭祖,她是这里人,回来看看。”

“我也身子不好。”青鸢听他喊得亲热,郁闷地打开他的手。是她忘了,他可不止她一个妻子,他的元配叫惜娟!

“嗯……”焱殇眉角轻扬,笑道:“浮灯果真有用,你的牙又开始变尖了。”

“牙尖专咬你,”青鸢皱起小脸,俯过去往他的脸上咬。

焱殇搂着她的腰,任她的唇齿在脸上咬出湿乎乎的几个牙印。青鸢自己咬得没趣了,软软地靠在他的怀中,有气无力地说:“饿了……”

“小蠢货,他要医牛,你就站在那里看他医牛,肚子也不觉得饿了。”焱殇拧眉,小声责备。“很紧张啊,母牛为了小牛,居然知道求浮灯……”

“到底是医牛有趣,还是浮灯有趣?我看你两个眼珠子都粘在浮灯的脸上了,抠都抠不下来。”焱殇想着她目不转睛盯着浮灯看的那一幕,脸都绿了。

青鸢仰头看他,小手在他的身上脸上摸摸,嗡声嗡气地说:“说实话,浮灯长得真好,身材也好。”

“还有什么好?等他成了死人,就没什么好了。”焱殇捉住她的手指,眼神冰凉。

青鸢跪坐起来,歪着头看他。他的底限就在这里,你想开开玩笑可以,但是若生起一丝半点的异心,他会亲手把你送上死路。

“好凶。”她嘴角抽抽,识趣地打住话题。

马车缓缓停下,这是南月暂时住的地方,泗水城太守的府第。

青鸢看看金碧辉煌的大门,小声问:“为何不是你住在这里?”

“因为是他带兵打下金水,泗水和金水河一带几郡,今后都会成为他的封地。”

焱殇下了马车,仰头看着新换上去的牌匾,上面镶金的大字正是焱殇亲笔所题。赏罚分明,才能鼓舞斗志。

“许家人现在怎么样了?”青鸢小声问他。

“暂时没什么动静,老太爷病倒,太后……未归,许家人没有主心骨,自然不敢作乱。”焱殇喉头沉了沉,唇角扬起淡淡笑意,看向大门处迎来的众将。

领头的是南月,他已是众将之首,冷阳和落恺他们紧随其后。焱殇现在需要的不是贴

身死士,而是能带着大元兵马前进的将军们,所以不仅冷阳,焱灼他们都已经开始带兵打仗了。

“王,王后。”众人跪下行礼。

“免礼,都是自家人,在外面勿需如此多礼。”焱殇扶起南月,迈进高高的门槛。

天烬的官,一家比一家会享受,太守府看上去比幽州的宸王府壮观多了,琼楼玉宇,长廊飞馆,十数个莲花渔池组成一条碧色的鲤鱼,头朝天烬皇城,尾向大元。风一吹,渔池里的水皱成波纹圈圈,像鱼背上的鳞片。

“这渔池修得真别致。”青鸢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向渔池。

“这是他去年开凿的,风水先生说如此可以保他官进一品,家族荣耀。”南月笑着说。

青鸢扑哧笑出了声,“风水先生可有说这宅子会归别人所有?”

“哈哈,所谓风水都是愚弄人的把戏嘛,人命在已不在天。”南月朗声说。

“那是自然。”众人大笑,簇拥着二人往前厅走。

金丝楠木的圆桌足能坐下二十人,桌上以金漆描绘着仙鹤踏云,碗是镶玉的银碗,乌木筷头裹着箔金,饰以碧玉雕成的小兔。

佳烟正带着婢女们往桌上端菜,听到声音,她撑着桌子慢吞吞地转身,笑眯眯地给焱殇和青鸢福身。

“你就别行礼了。”青鸢赶紧拦住她。

“姐姐说了中午要来,怎么没来?我煮了鱼,等了许久呢。”佳烟扶住她的手,好奇地问。

“我玩忘了。”青鸢不好意思地说。

“哦

,大夫说怀孕的人是记心不好,我也不好。”佳烟笑嘻嘻地带着她往上座走,看着她和焱殇落了座,才慢吞吞地走到南月身边坐下。

冷阳好笑地说:“南月,你这位小夫人如今越来越有贤惠了。”

“那是,我南月挑的妻子,怎会差?我家小烟烟不仅贤惠,还知书达礼,还会生儿子。”南月一脸满足地看佳烟的肚子。

“快别说了,你也不嫌臊,害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落恺抱起双臂,作发抖状。

“行了,快吃吧,晚上还要去左锋营里看看。”焱殇笑着打断几人的戏闹。

“还要出去?”青鸢讶然地扭头看焱殇。

“嗯,你今晚就和佳烟作伴吧。”焱殇点头。

青鸢咬着筷子头,小声问:“不带着我吗?”

“不带。”焱殇干脆利落地说。

呵……青鸢眉眼轻皱,收回了视线。

“大营中都是男人,你跟着去不方便。”焱殇小声解释。

他话音才落,落恺立刻调侃道:“唷,我们那黑脸王何时开始知道解释二字如何落笔了?”

桌上一阵不客气地轰笑。

焱殇筷子往酒杯里一挑,一线银珠直击落恺的嘴巴。落恺吃痛,居然拿起筷子就反击,乌木筷直打焱殇的手腕。二人就以筷子为武器,在桌上拆起了招。

冷阳看得兴起,故意趁二人交手时,往中间丢花生米。饱满的花生米被焱殇稳稳夹住,往前一抛,打向冷阳的额头……

青鸢发现,焱殇的武功能秒杀桌上的有人!

这些人不信邪,一个一个地找焱殇比试,但每个人手背都被焱殇抽出了红红的几道印子,肿成了馒头。

一群年轻人渐渐感觉到气氛不对,焱殇再下重一点手,他们的骨头都要裂了!

“大业未成,张狂至极。”焱殇放下筷子,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

婢子们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佳烟已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拉了拉青鸢的手,二人一起退了出去。

大门关上时,青鸢往门缝里张望了一眼,刚刚还笑闹的一群人已经恭敬地跪到了焱殇面前。

不知何事,让他如此严肃?青鸢退了两步,背靠着窗子,听里面的声音。

佳烟不敢过来,坐在廊中的石凳上冲她使眼色,示意她过去。青鸢摇了摇头,竖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

“上游河堤被冲垮,数万百姓无家可归,此时有大半都涌向我们泗水城一带,你们想过要怎么处置?”

焱殇的语气很冷酷,一点都不像在她面前那样温柔。

“回王的话,臣将打开大门,迎百姓入城。”南月毫不犹豫地说。

“若混着奸

细呢?”焱殇质问。

“这……仔细盘查……”南月微微侧脸,向冷阳求救。

“你找他没用。”焱殇冷冷喝斥,视线投向冷阳,“你的战船打造得如何了?”

“回王的话,已造起三百二十艘。”冷阳抱拳,快速回话。

“够吗?”焱殇问。

冷阳的声音愈发地低了,“不够。”

“落恺,你已在此逗留了九天,准备留到几时?”焱殇又看落恺,冷冷地质问,“笼烟楼的丝画姑娘,就这么得你的心意?”

“臣不敢,臣即刻出发。”

落恺一个激灵,连续三晚,他都于下半|夜偷溜去了笼烟楼,和花|魁无箩缠|绵。

“冷啸和冷潭沓无音信,你们可有想过他们的处境?你们在喝酒吃肉,他们可能正在经历酷|刑毒打,怎么,他们就不是我们的兄弟了?”焱殇又质问众将。

众人皆是满脸愧色,低头不敢语。

“你们这才打了几场胜仗,才到了哪里,你们就敢如此懈怠,每天聚在一起喝酒玩乐。”焱殇站起来,指着满桌的酒菜说:“我只回来数日,你们天天如此,我不出声,你们就以为我在放任你们?冷啸和冷潭之事,不见你们放在心上。天烬的兵马重新布置,已逼近了叶河一带,你们却无人主动来和我商议对敌之策。我得好好看看,我这些得力的将军们,到底会到什么程度。”

“王恕罪。”

众将惊出一身冷汗,齐齐磕头请罪。

“你们没有罪,是朕的罪!”焱殇语气陡然凌厉,站起来就往外走,“跟着我大元国效力,数年不见天日,劳苦奔波,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打来打去,不见一日轻松,妻未娶妻,家未成家,都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却不得温香软玉相伴。给你们最后一晚的时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明早来见朕,今晚劳军之事,朕独自去。”

“王……”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我跟你去?”青鸢小声问。

“你在这里和佳烟作伴。”焱殇看她一眼,接过了冷青递来的披风。

“那你又要熬夜吗?”青鸢跟着

他往台阶下走。

“嗯,你和佳烟不要出去,你有孕的人,不能总跟着我骑马。”

焱殇上了马,拉了拉她的手,策马扬鞭,飞快地踏出青鸢的视线。

“走吧,还吃什么。”

众人匆匆上马,追了出去。

方才还热闹的南月将军府饭厅,只有青鸢和佳烟两个人坐着了。两只火炉炖得正香,是佳烟每天必吃的鱼汤和母鸡。青鸢总算明白,为何佳烟长得圆圆的,而她却越来越瘦。佳烟过的正是她以前向往的猪一般的安逸日子啊!

“怎么了?”佳烟抹了把嘴上的油,好奇地问青鸢。

“你好胖。”青鸢托着下巴,认真地说。

“可是将军喜欢。”佳烟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骄傲地摸了摸圆乎乎的小脸。

青鸢又叹息,这样的爱情真好啊。

“对了,我每晚给孩子做衣裳,姐姐要不要一起?”佳烟兴奋地问。

“好啊。”青鸢点头。

“我们就在院子里做,有个小烤炉暖手,再熬些汤,一晚上我能做一双小虎头鞋呢。”佳烟指着院中的小廊,让婢女们把东西搬上来。

青鸢看到了一件银色的披风,心情陡然一沉。卫长风那晚在大漠里披的也是银色的披风,她轻抚着披风上绽开的地方,小声问:“这是谁的?”

“是我家将军的,不过他打仗的时候不穿,这是闲时披的,前儿陪我去林子采炖吹肉吃的野菜,被树枝给勾坏了。”佳烟笑着说。

“南月对你真好。”青鸢点头,坐下去,轻声说:“我来补这件吧。”

“好啊。”佳烟顺手拿起做了一半的小虎头鞋,穿针引线,麻利地把缎子鞋面和软软的鞋底缝在一起。

“姐姐,你也应该开始为孩子准备这些了。现在这时候指望不了别人,自己孩子的东西,自己做了放心。”佳烟突然抬头,小声说。

“还早呢。”青鸢笑笑。

“不早了,日子过得好快,你现在看着才三个月,等你到了天烬皇城的时候,可能就要生了,可能还没到皇城,孩子就生下来了。途中你可能没这么多闲工夫去准备这些,你与我不同,王去哪里,一定会带着你,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要用的东西,你都没准备好。”

佳烟一本正经地模样惹得青鸢发笑,但笑着笑着,她发现佳烟说得真对。仔细看了看佳烟做的小鞋子,她也来了兴致,描出了鞋样,小心翼翼地剪出鞋面。

“这样……”

佳烟凑过来,教她做小小的鞋底。

“这么小……”

青鸢把小布片拖在掌心看,心脏被温暖的血液涨得满满的,她和焱殇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像她,还是他?

“你看我做的小衣裳。

”佳烟把她做好的一件小将军袍拿出来,摆到桌上给青鸢看。

“天啦,太可爱了。”

青鸢看着紫色的将军袍,眸子大亮。小小的锦衣上绣着一个南字,领口绣着南将军府独有的的豹跃衔花。

“你也做一件给小皇子吧,小王袍。”

佳烟从一堆布匹里翻出了紫色的缎布,推到青鸢的眼前。

“对,一件小王袍……”

青鸢轻抚温滑的缎布,笑了笑。开始裁剪,她要做一家三口的衣裳出来!

“姐姐手真巧。”佳烟看她裁出的衣裳,感叹道:“想当年,姐姐站在高台上抛绣球选婿,绑在绣球上的锦帕不知道被多少人争抢……”

“是吗。”青鸢眼儿弯弯,笑着问:“你那时候还小得很,居然还关心这个。”

“是啊,都传遍了,有一回你在帕子上绣了双凤夺云,我记得争到绣球的驸马是位大才子,他把绣帕展示给大家看,还请大家喝酒,结果晚上就从台阶上掉下去,脑袋碰到台阶上,磕死了……”佳烟说着,飞快地掩住唇,尴尬地说:“我不是说姐姐命硬……实在是那方帕子真的绣得好美,可惜那晚被一个公子给捡走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青鸢好奇地问。

“那晚我也在呢,我和姐姐们一起去看这位名震天下的大才子,结果正看到他从台阶上掉下来,然后有名黑衣公子走过去,把帕子捡走了,哎……”

“黑衣公子?”青鸢怔了一下。

“是的,黑衣公子,我追上去想看看他的样子,结果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太吓人了,我当时都吓傻了,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佳烟皱皱小圆脸,很不甘心地说:“我家将军说,若他遇上这个人,一定会狠狠揍他两拳,让他敢瞪我。”

“你家将军这么好,再说给我听,我就抢过来。”青鸢好笑地说。

“你有王,怎么会喜欢我家将军。再说,我家将军喜欢我这样的,不喜欢你这样的,我都问过了。”佳烟嘻嘻地笑,帮着青鸢把裁好的布放到一边。

“夫人,外面在放灯呢,我买

了几盏过来,给小将军祈福,不如我们去外墙的阁楼上放灯吧。”几个小丫头捧着孔明灯过来,笑着邀请佳烟。

“好呀。”佳烟连连点头,捧过灯看了看,扭头看青鸢,“姐姐,我们先把祝词写在上面。”

丫头们伶俐,很快就拿来了文房四宝。

青鸢提笔,在孔明灯上画了个笑脸,小声说:“愿四哥平安回来。”

“还在想长风门主呢?我觉得这样也好,长风门主恋你也恋得辛苦,若他就这样走了,你和他都不必辛苦了,他可以早早轮回……以后再找心爱的女子……”佳烟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心地说。

青鸢没出声,捧着灯跟着丫头们往外墙的阁楼上走。

暗蓝的天空中,盏盏孔明灯正缓缓升起,温暖的光明明灭灭,带着人们的祈愿飞向月儿。

青鸢把孔明灯点着,高高举起,看着灯离开掌心,渐飞渐高。

街对面,一名男子正仰头看着高墙上的情形,看着孔明灯越升越高,眸子里亮起了一道精光。

静侯在身后不远处的男子见他久久不动,忍不住走上前来。

“主子,难民不日即将进城,我们现在怎么办?”

“是不是去给各水源里投毒?”

“干脆把这王后掳走,不是说她喝醉了就会忘了发生过的事吗?让她喝下烈酒,以后就是主子的人了。”

你一言我一语,让男子的脸色渐变,冰凉的视线扫过几人,冷冷地说:“谁许你们多嘴。”

“可是……我们来了两日了,主子不是说最多停三日?”

“我有说过吗?”

男子转过头来,微弱的月光从街角的槐树枝间落下,他半边脸颊上布满了黑色的花纹,墨耀石般的眸子闪动兴奋噬血的光。

“没有。”几人一惊,赶紧摇头。

“送信给南月将军夫人,说她娘家有人来探望她,请她明日午后,务必到飞来馆。”

他转过身,大步往巷子深处走。黑色的斗篷随着他的步子拍打出紧密的节奏,就像急欲挣开他身体独自飞开的张狂灵魂。

“那,今晚还要去笼烟楼吗?”侍从小声问。

“去。”他唇角微扬,噙着一朵残忍的笑,慢吞吞地说:“那花

魁叫什么?”

“丝画。”侍卫立刻答。

“嗯,丝画……你去和老bao谈,先包下她,若有人来赎,你立刻提前付钱。”他步子愈快,语气狂傲,“落恺既然流连于她的身边三晚,说明此女让他动心,他此时正心高气傲,哪容得下天烬人和他争抢女人。焱殇手下的这些人,我要一个一个地弄死,我要把他身上的傲骨全都敲断。”

“那尉迟荣,可还要去见他?他不能等上太久。”侍从小声提醒。

“让他再等等。”他挥挥手,笑容残忍。

随从们不敢再出声,黑夜墨潮,吞噬掉了巷子里的最后一缕月光,人行走于其间,只闻脚步轻微,不见人影晃动,无端地让人生起寒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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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国中。

悬着重重紫色垂幔的宫殿大殿中,燃着九对龙烛,龙榻之上,男女正痴

缠相拥。高陵越的汗大颗地落在身下的女子身上,她玉白柔软地蜷着身子,身上每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只能无助地娇

喘,双臂轻缠在他的肩上,媚呼着求饶。

“倾华,可满足了?”高陵越停下来,手指勾着她的下颌,笑着问。

倾华眯了眯眼睛,娇

羞地钻进他的怀里,小声说:“陛下好坏,陛下可满足了?倾华可让你满足?”

“当然。”高陵越搂着她的纤腰,心满意足地说。

“可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走出去?”倾华有些急切地问。

“现在还不成,还不能让人知道你在朕这里。”高陵越摇头,小声安慰道:“你放心,待大业一成,朕必会让你成为朕身边最尊贵的人。”

“凤芹先生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我一来,就能让我成为陛下的贵妃。”倾华推开他的手,秀眉紧蹙,小声哽咽,“我现在怎么过得像见不得人一样?”

“若知道你在朕这里,焱殇他们必会有警惕,凤芹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可他不是死了吗?”

“这……你再稍等些时日。对了,朕今日让人寻来了一些曼海的蔬果,明天就能给你送来。”高陵越笑着坐起来,拿出一方丝帕给她擦汗。

“这丝帕……”倾华有些眼熟,小声问:“你怎么会有?”

“怎么,你认得。”高陵越故意问。

“嗯……”倾华心中忐忑,不安地问:“但为何在陛下手中。”

“是凤芹给朕的,朕当年见你在高台起舞,站在一朵荷花上向人群抛下绣球,朕一眼就动了

心……凤芹见朕为你日思夜想,所以取了你的罗帕给朕,寥解相思。”高陵越俯下身,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倾华脑子里嗡地一炸,猛地坐了起来,把高陵越从身边推开。

“呵,你以为朕说的是顾阿九?”高陵越也不生气,笑着说:“朕知道是你,凤芹查过了,那日站在台上的人是,朕相信凤芹说的不会错。”

但倾华从未出去抛过绣球!

“真是凤芹说的?”倾华狐疑地问。

“对。”高陵越迷恋地摸着她的小脸,轻声问:“什么时候再给朕跳上一回?”

倾华俯过去,抱着他的腰说:“为什么你们都爱看跳舞?”

“因为倾华跳得太美了,下个月是我们云罗最盛大的节日,朕到时候就宣告天下,你是朕的贵妃,到时候你在宴上为朕舞上一曲,朕还记得,当年你跳的是……寻鹿,可好?”高陵越笑着,掀开了帐幔下榻,唤过宫女服侍他梳洗更衣。

“朕要回皇后那里,数日不曾去了,皇后身子抱恙,今晚得去看看才行。”他说着,扭头看向楞楞坐着的倾华,忍不住走过抚她的小脸,“别伤心,朕明儿还来看你。”

“陛下保重龙体。”倾华很快就镇定下来,跳下榻,服侍高陵越穿上龙袍。

“朕就爱倾华的温柔解语。”高陵越捧着她的小脸亲吻了一下,这才带着人匆匆离开。

倾华一身瘫软,跌坐在榻上。

寻鹿是青鸢最喜欢的一支舞,她是林间的小鹿,在晨风里奔跑,在晚星里仰望……当时舞姬教青鸢跳这支舞的时候,倾华就在一边看,青鸢自己改动了好些地方,让这支舞的难度增加了数倍不止,她甚至反拿琵琶可以转上二十多圈,而倾华根本办不到!

“为什么也是她……”

她捧着脸,愁了片刻,突然一个激灵,凤芹欺骗了高陵越!可凤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她引到高陵越这里来?难道凤芹想控制她,为他办事?但凤芹已经死了……他死了,死无对证,只要她说是自己,那也没人知道。她得坐稳这宠妃的位置,不可以再让人夺走她的富贵。

心急跳了片刻,她猛地站起来,急匆匆地说:“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婢女们进来,恭敬地问她。

“我要练舞。”她把头发挽上,令婢女们拿来琵琶,光

着脚跑到大殿里,准备好好练练,

婢女们不敢怠慢,依着她的吩咐把琵琶拿来,关好大殿门窗,看她在殿中旋转。

倾华总是转了两三个圈就歪歪扭扭地往一边倒,甚至还摔到地上。婢女们惊讶地互相看看,都不敢出声。

“一定是太累了。”倾华发现了殿中气氛的异样,赶紧解释。

“娘娘累了还是歇着吧。”一名婢女上前来,好心地劝道:“明日再练不迟。”

“不行……你们都退下去吧,我不想分心。”倾华焦躁地把众婢赶了下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烛火显得有些黯淡。她抱紧了琵琶,咬紧牙关,又开始练习。一圈,一圈,又一圈……太难了,她又摔了好几回,膝盖磕破了,腿也撞得到处是青紫。

“不会的,阿九可以办到的,我也能办到。”倾华用力捶打着地面,不服气地爬了起来,再度旋转起来。

“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能跳。”

“阿九会的,我也全部能学会。”

她一声声地鼓励自己,终于可以连续转上七八圈了。热汗把她的衣裳浸得透湿,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倾华,你在做什么?”高陵越去而复返,推了推门,迟疑地问。

“陛下?”倾华赶紧把琵琶放下,紧张地看向殿门。

“皇后已经歇下了,所以我回来陪你,快开门。”高陵越连连叩门。

倾华镇定下来,过去打开了门,

“你在干什么?”高陵越看她一身大汗,惊讶地问。

“陛下想看倾华跳舞,但那舞多日跳过,早就荒废了,倾华不想让陛下失望,所以抓紧练习。”倾华抱着琵琶,满眸沮丧。

“倾华,朕就是一说,你这么急着练习做什么?”高陵越大为感动,揽着她的肩往榻边走。

倾华抿抿唇,转头看向他,柔声说:“但陛下并不知陛下对倾华来说,意味着什么。”

“什么?”高陵越小声问。

“陛下对倾华来说,就是整个天下。”倾华的眼睛红了红,小声说:“倾华国破家亡,一无所有,受尽欺

侮。唯有陛下不嫌弃,给倾华安稳和宠爱。陛下是倾华的恩人,是倾华的一切……倾华想回报陛下,别说是跳一支舞,便是跳至死也心甘情愿。”

“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死了。”高陵越一指摁住她的嘴唇,怜爱地说:“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本想早早接你过来,但是凤芹他……罢了……以后朕会好好疼你。这舞不记得,那就罢了,朕不想看到你弄得一身是

伤。”

“陛下……”倾华倒进他的怀中,小声说:“一定要跳给陛下看,一定……”

“乖。”高陵越搂住她,和她一起倒在了柔软的锦被中。

倾华主动覆过去,小手钻进他的衣袍中,慢慢地往下……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这些手段,都是当日听芸桃说的,芸桃说过,任何男人都逃不过这样的主动。

高陵越果然喉结一沉,低眼看向她。

“是不是……陛下觉得我……”倾华羞红了脸,想缩回手,“倾华只是想让陛下开心。”

“朕很开心,倾华继续……”高陵越拉着她的手,往下摁。

倾华心一横,索性整个人都往下滑去,小脑袋直接凑到了他的小腹之下。

“哈,倾华你……”高陵越惊到了。

“是……阿九教的,所以焱殇喜欢她……陛下,倾华……我……”倾华红着脸,如蚊蝇一般地哼。

“朕倒是喜欢,但顾阿九也算是宫里长大的女子,怎么……可惜熠儿他……”高陵越厌恶地说。

“哪个熠儿?”倾华停下来,好奇地问。

“没什么,倾华的这张小嘴,原来也这么温柔。”他把她的脑袋摁了摁,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继续温柔服侍。

倾华把学来的招数尽悉使出,温柔中带着娇怯,更显几分魅力。

高陵越的呼吸越来越紧,突然把她拉起来,扯开龙袍,拥着她的娇软的身子,再度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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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熬了半晚,把小王子的衣裳雏形做了出来,只需要绣上她喜欢的图案上去就行了。

绣什么好?她想了整个早上,终于决定绣上小熊宝宝。

做焱殇的儿子,注定要肩负重担,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小孩一样拥有轻松的童年,他会早早地开始学习武艺、计谋、治国……想想都辛苦。

但这是上天赋予皇家子弟的责任,无可逃避。所以,青鸢决定尽最大的努力,给孩子保留童真的一面。

“熊?”佳烟听到她的决定,惊呼出声,“为什么不是龙?大元的图腾是豹子,豹子也好呀。”

“小熊猫。”青鸢笑嘻嘻地说。

“可是……”佳烟实在无法把一只笨笨的熊和威武的王子联系起来,但见她主意已定,不好多说,只得由着她翻出黑白针线,在小王袍上穿针起舞。

“夫人,外面有您的娘家人,说带来了娘家的书信给夫人。”婢女匆匆进来,呈上了一件小巧的玉器。

“我的娘家人?”佳烟好奇地接过玉器,端祥片刻,小声说:“这个……好像是父亲最宠爱的小妾,环彩姨娘的玉佩,她后来把玉佩给了她生的儿子,难道是她们母子?他们人在何处?”

“这是飞来馆的小伙计送来的,说人病得不轻,求他们把东西送来让夫人看看。”婢女赶紧说。

“这样啊,走吧,我们去看看。”佳烟把玉器握紧,转脸看青鸢,“姐姐要去吗?”

“我陪你去吧,免得你上当,曼海国破之后,还是头一回听说有曼海人主动站出来。”青鸢打趣道:“不然把我们曼海国的人找出来,我们也能复国了。”

“咦,就我们几个女人,能复什么国?”佳烟笑着,叮嘱下人去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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