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沿着小路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忽然现眼前一亮,竟然看到时不远处,有一个小湖。
小湖不大,大概有个一千平米左右,但湖水清晰,竟然能看到水中有许多鱼在游动。
李漠来到湖前,蹲了下去,手伸进湖里,清凉之意传遍全身,甚至有些小鱼用嘴触碰着李漠的手指,让李漠本来因小护士引起的沸血,平静了许多,望着那些小鱼,竟然出了笑声。
“小友,因故而笑?你把我的鱼都吓脱钩了。”一个突兀却不失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这声音倒吓了李漠一跳,李漠回过头来,这才看到在湖边的一小块空地上,放着一张椅子,一位华老人,坐在椅子上,放着鱼杆,正专注的望着水中的鱼飘。
李漠本想道歉,可看到老人专注的模样,就把话语咽了下去,然后不着声息的来到了老人身边。
这是一个骨骼很大的躯体,有着一张非常沧桑的脸颊,更有着一又锋利的目光。
一看,就是一个有着许多许多故事的老人。
鱼瓢浮动,有鱼上钩,奇怪的是老人没用双手去收线,而是摇摇头,叹了口气,鱼瓢剧烈的浮动了几次后,最终回归平静,鱼,应该脱沟了。
“老爷子,你为什么不收线呢?”李漠终于忍不住问道。
“收不动了。”老人沧桑的语气中,有太多的无奈。
听到这句话后,李漠心中莫名的悲凉,于是目光重新投向了老人,这才现,老人和正常人有着太多的不同。
李漠现,这么大会儿,老人除了头稍稍转动之外,身体的其它部位,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而他所坐的并不是椅子,应该是特制的轮椅。
鱼杆是固定在轮椅上的,旁边有个按钮,老人的手指就在上面放着,应该只要在上面轻轻按下,鱼杆就会自动收上来,可是看老人那根手指头,用肉眼能看到的微微颤抖着。
老人努力的想去按那个按钮,可是指头不受他支配,最终失败了。
李漠看到这里,感觉到眼睛酸酸的。
看老人的样子,应该近八十了。
一个近八十岁的老人,在全身瘫痪的情况下,还想着法子钓鱼,这是何等的毅力才能坚持?
“老爷子,你一定能钓上一条大鱼的,一定行的。”李漠无声的用手捂在了老人放在按钮上的指头上,轻轻的道。
“不了,已没那个心镜了,小友看起来很陌生,是不是昨天刚住进来?一看又是军方行动中误伤了才送到这儿来的吧!”这时,老人把目光投向了李漠。
老人的眼睛有点混浊,可目光却非常的凌厉,不过看向李漠后,目光温柔了下来,变的非常的祥和。
“老爷子,你猜的真准,你猜的和我情况**不离十,伤到了一点点,已好的差不多了。”李漠手指不着痕迹的摸向了老人手腕上的脉博。
“我们国家,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和平和谐,可在和平和谐的背后,有人还在为生存流泪,也有人在为能让他人生存而流血,什么时候人们不为生存而流血流泪了,这社会真的就和平了。”老人的样子,就如一颗经久雨霜的岩石般,沧桑而坚韧。
“老爷子你这病应该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吧?应该是子弹弹片之类的东西留在了体内而压迫神经所为吧!”很神奇,李漠给老爷子把脉后,老爷子的病因竟然一下子在脑子里形成了。
“咦!看不出,你个小鬼头还真有一套!”看老人的表情,对李漠能说道出他的病因竟然没有丝毫的吃惊,似乎在他的意料中般。
“当年,打完了小鬼子打老将,打完了老将打老美,打完了老美又打老毛子,虽然等打印度小三、越南猴子时已不用亲自上场了,但这身上留的子弹弹片数也数不清了,能摸着的就取出来了,摸不着的就没有去管,年轻时不觉的,这一老啊!就不行了,然后就想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身体里取出来,可当取出来后,就这副模样了,什么感觉也没了。”老人讲的很平淡,平淡的似乎在讲别人的生平一般。
可听在李漠的心中,却感觉是那么的悲壮,想到前世那个网络达的时期,一些愤青、网喷们,用恶毒的语言攻击着那个特殊年代的英雄、先烈,还冠冕堂皇的来回句:这是言论自由。
想想,都感觉到悲哀,不是为那些愤青、网喷们悲哀,而是为向老人这样的英雄、先烈们悲哀。
“老人,真为有您这一代感到光荣,也为我们这一代感到可耻,我们这一代已失去了信仰,已失去了人生价值观,已迷失在了永远无法满足的物质中去了。”李漠悠悠的说道,似乎语气和老人一样的沧桑。
“你个小鬼头,这才多大点年纪,心境竟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老,这样下去可不行,少了年轻人的冲劲,将来可不会有出息的。”老人目光格外的慈祥。
“嘿嘿!我就想着,将来能有个稍微好点的工作,然后混吃混喝等死就成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刚说的跟个圣人似的,这会儿却跟个流氓没点点区别,哈哈,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老人虽然全身瘫痪,但这笑声中气十足。
“嘿嘿!混吃混喝等死,其实是人类生活方式的最高境界。对了,老爷子,你这么一个人在这儿,家人都去那儿了?”
“都没了,就只我一个了,两个儿子,一个死在了那场浩劫中,一个死在了想要我命的匪徒手里了,包括我那还没有见过面的儿媳妇和我那刚刚出生的小孙子,没了,全没了。”老人平静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悲伤。
李漠听到这儿,忽然脑中传来一个声音:一定要让老人重新站起来。
李漠再次把手搭在了老人另一只手腕的脉博上。
李漠现,老人除了脉络不通,堵塞难转外,却有一股非常大的内力,在身体各大脉络强行冲击着,可由于脉络不得输通,那股内力只好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