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奶奶的话,着实是很突然,给罗翰带来了莫大的冲击,一直到罗翰离开孤儿院,他的心神都没有从这突然冒出头来的安排里醒过神来。
倒不是罗翰有多么欣喜这个结果。如今的孤儿院,虽说比起他在的那段岁月,要略为富足一些,收支上也因为他所安排的菇类生意而略有起色,不再是一个支出大于收入的局面,但是,孤儿院始终是一个烧钱的地方。
真说起来,院长奶奶把孤儿院交给了罗翰,算是给他又增加了一份相当大的负担,而不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只不过以罗翰的为人,这份负担无法推辞。毕竟,孤儿院里,有他许多童年的回忆。
不过,事情就这么巧,北弯牛山那边,朱海潮才透出想转让的意思,院长奶奶这里,又想拉着他一起合作,虽然不管是搞五步蛇养殖,还是疗养院,罗翰都有相当的把握,也相当感兴趣,毕竟他现在的人脉主要也就集中在药材和医院这两块,但是,这两个地段,可都是要投入大笔的资金的。
开着心爱的标致车在孤儿院附近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后,罗翰那略有些混乱的大脑,终于及时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然后,他掉过头来,驱车返回共进营销,并拨通了陈啸的电话:“晚上没约海棠吧?”
“没约,事还没忙完呢!再说,也犯不着天天约。”陈啸不以为然。
“那好,我有事找你商量,你在公司等我!”罗翰立刻道。
“哦,行!”
四十多分钟后,共进营销的董事长办公室。
“这是好事啊!一举两得,我们根本不用再等韩忠强的消息就可以直接出面,把整个孤儿院护在你的名下,谁敢再伸手,就直接一把掌打死他!”陈啸一听就拍案叫绝,一力赞成。
罗翰看他口沫横飞的样子,暗自嘀咕,这小子认主了火焰圈,脾气倒是越发地火爆了。
“你没意见?”毕竟院长奶奶最先考虑的是陈啸,然后才是他。
“我干嘛要有意见?其实要我说,院长奶奶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她毕竟已经60岁了,该务色个接班人。但要找一个年轻的,有能力的,有实力的,然后对孤儿院感情很好,又尊重她的,其实比较难。她娘家人肯定不用考虑,这几十年没有来往,人家根本对孤儿院没有感情,搞不好一接到后就直接关闭,然后改做其他用途了。当然,院长奶奶在这几十年里,也培养出不少出众的人材,你、我并不是唯一的。但是,你我算是一路,而且又在这深海市发展,比那些在外地的更有地理优势。”
“更何况,你又刚刚闹出那么一桩大事,别说市里,就是省里的领导,对你只怕也有些忌惮。这种种情况下,院长奶奶要是不选中你,也不是她了!至于我,嘿嘿,她知道我不是那料。之前就是给了我,也不过冲着我俩关系好,给了我,你肯定会上心,出了事又有我家挡着。不过现在五柳不是我的事业了,她给你很正常!”陈啸分析得头头是道,一点也不介意。
“你说得倒轻巧,你给我找出足够的资金来啊!”知道陈啸心里没有疙瘩,罗翰心里也轻松了几分,当下颇没好气。早上看过帐本,共进营销的利润确实很丰厚,但毕竟底子薄,没经营多久,目前他能分到手的,不包括承包南弯牛山的那1千万,剩下的也就二千多万。
二千多万弄个疗养院?十分之一都不够!
“呵呵……这事没关系,可以慢慢来,反正院长奶奶身体还挺好,又喝了你送的‘玉肤’,再活个二三十年也没有问题。咱就不说二十年了,但两年的时间,难道咱们共进营销还赚不到几十亿?”陈啸笑得十分狡猾,但也很有信心。
若论起经营公司,他比罗翰最专业,毕竟曾经被陈立柱带在身边耳濡目染。
罗翰沉默了一阵,道:“我这次去n省,接触到玄门的那些道道,我觉得,有样东西,我们现在可以提价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啸眼珠子一转:“你是说,‘玉肤’?”
“对!”就知道死党跟自己有这个默契,罗翰心里一松,脸色也明朗了许多:“以前我们没后台,所以我卖得很便宜,也免得招人嫉妒,惹来麻烦。不过现在,我们本身都有实力了,又正是用钱的时候,而且这东西对人的用处极大,再贱卖,有点亏。”
“好啊!”陈啸很认同:“其实在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爸也跟我说过这事,该提价了。‘玉肤’的效果很强烈,而且很持久,先前喝过的那些顾客,到现在都还保持着那效果,每每在外面见到我,都是一脸的热情。就连我爸都说,他感觉自己似乎恢复到年青的时候,精力十分旺盛。我想,我们就算是提价,短期内也不会影响到那些老顾客。你打算提多少,而且用什么借口?”
罗翰的目光相当深沉:“借口我已经想好了。老中医嘛,想培养后辈子弟,不再亲自调配药水,他的后辈嘛,年轻,缺乏经验,姓子稍稍急了一点,所以废品率较高,连带着成本也就高了。我们不是做善事,所以,必须要提价。”
“不过,”罗翰又话风一转,眼中精光一闪:“我们可以使用两种标准:以前的老客户,我们这里都有名单,以后若要再买,可以1折价格购买,也算是感谢她们先前的大力支持,但必须是本人,不准代购,毕竟这一部分的老客人也有数千人了;新客人,一律18万元,其他的规定不变。怎么样?”
陈啸吃惊地看着他,见他不似说笑,眨眨眼,突然乐了:“看来,你是真想大干一场,一下子就把价格提高这么多,我还以为,你只会翻个10倍!不过也行,这样咱就是真的走最精品路线了。要有嫌贵的,爱买不买!”
罗翰微微一笑:“如果没有比较的话,他们或许嫌贵不会买,不过,现在有了比较,我却不怕他们不买。”
“那是!不过,我觉得第二点,还是要细分一下,新客人,第一次购买,一律18万元,但若是再回头,可以适当地打个折,按来购买的次数多少来定等级,多少次的打98折,多少次的打95折,多少次的打9折。不是图这个省下来的钱,而是图这个身份。怎么样?”陈啸又认真地提出一点补充。
罗翰欣慰地笑了:“这种事情,你比我在行,就依你!”他们也知道,打折这种事,其实越不打折的越尊贵稀罕,越容易打折的,其实越不让人在乎。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现在接到的预定订单到了几月份?”罗翰不答反问。
“昨天我还问过曰飞,到明年二月份。不过今天有没有人预定就不知道了,你等等,我再问问。”
没几分钟,陈啸就从曹曰飞那里得来了统计结果:“二月份的名额还有10个没满。我刚已经通知他,后面月份的暂时不定,我们会有改变。”
居然就到了明年2月份!
这样不行,时间长了点。
沉吟片刻,想想手里的钱和将要动工的项目,罗翰彻底地下了决心:“既然是以成本问题为借口,我们的提价时间不能太晚。这样吧,下个月的不变,还是原价,一杯2500元。然后,从明年一月份开始,执行新价!一月份及以后的,若是有嫌贵后悔的,接受退订。等下你让业务部通过短讯平台发布这个公告。”
他有种预感,搞不好,四大玄门宗派的人以后也会为了这“玉肤”而找上门,这些人可不会在乎这点钱,所以,该宰就宰!
“好!”反正目前只是预定,没有收钱,陈啸也不怕那些顾客们反弹。
商定了此事,罗翰便打了个电话给董老,说起晚上去董家拜访的事。
董老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雅中带着一点爽朗:“行,你过来吧,我已到家里。”
董老所在的小院,才是董家的祖屋,董君的父母是成家后另外在别处买的房子。既然罗翰要走这么一趟,给个交待,但又不是正常相女婿的程序,自然是去董老的地盘才好。
一个小时后,在董老的院子里,罗翰头一次见到了董君的哥哥董松柏。
看到了他,罗翰就知道,为什么董君的姓子娇憨中不失冷静和理智,该撒娇的时候调皮可爱,不该出声的时候,宛如大家闺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很有道理啊!
董松柏,有许方河的温文尔雅,也有唐诚远的阳光和英气,更有一点张竹溪的洒脱老练,可谓进退有度。
据说,董松柏不仅在自个父亲的集团公司里做着市场部助理,自己还是一个正宗科班出身,有正式执照的药材鉴定师。
董家后继有人。
显然,董松柏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代表着父母来见罗翰。既然董老和罗翰都明确地声明,目前无法给董君一个名分,那么,小辈们交往得紧密一些,外面也无法传出太难听的闲话。
只是等董君不好意思地替哥哥和罗翰介绍过了之后,董松柏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
罗翰敏感地从他身上的气息变化中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真气鼓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