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琰攥着她走了许久,已远远离开的西厢的范围,他却依旧拉着她疾步走着。◆中?▼●文网 ?
手肘被他攥得疼,她咬着牙承受着臂上传来的痛楚,"顾子琰,你够了,放手!"
"够了?"顾子琰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怒视着她,一双凤眸带着失望的神色,"苏欣,到底是谁该够了!惜涟好好地待在西厢你无故为何要去挑衅她,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他俊美的脸逐渐变的莫明。
这个女人不断地挑战着他的底线,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所有一切的原则在她面前全都变成了自己的反复无常。
梁惜涟是谁?
梁惜涟是他年少时就认定了此生最重要的人,若是旁人说上一句她的不是,他都会让其尝遍了苦头,任何残忍嗜血他都做的出来!
苏欣都对惜涟做了什么?大洲遣走她在先,今日又故意滋事!
他竟然还是不忍心对她有任何的责骂,居然想着将所有的过错都引到碧儿的身上,又可以免了她的不是且替惜涟出了气。
可是她苏欣呢?她却还不知收敛,竟还敢出来替碧儿求情!一定要将他逼疯了才罢休么!
苏欣将手狠狠夺回,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她扬着下颚道:"告诉你顾子琰,你将她以我的名义接进王府你就该做好准备!她是我的‘好姐妹‘,我时刻去‘探望‘她又有何不可?只要我还在这个王府一天,你跟她,都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除非,她走或者我走!"
顾子琰先是动了怒,后不知怎么的就笑了,“真是愚不可及,原来你还在打这个主意。?中?文●?网 ?你是在恼我以这个名义把她接进来么?我可以跟你解释。”
苏欣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顾子琰要跟她解释?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呀……
顾子琰道:“惜涟有了危险,她原来居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如今只有将她安置于王府才是最安全的。若是悄悄掩进反而引人注意,不若高调宣扬是你的姐妹。”
“所以,我是接她进王府的幌子,又是护她安全的烟雾弹?可是,凭什么是我的姐妹就会能让她安全,你又打了什么主意?”苏欣心头一顿,心里越得闷胀。她倒觉得顾子琰不如不要解释的也好。
顾子琰看着她,“因为你是苏白枫的女儿,苏家的人他们还是不敢轻易去招惹到。”
“不,不单单是这样。”她眉睫一动,神色莫名。良久,她扯了扯唇瓣。
“容我猜猜,以你的性子定是做了万全之策,单单这层关系还不足以掩饰好梁惜涟。你这样做……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此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比如,你的女人……那么,就必须要让她的仇人知道真正的梁惜涟已不在这个世上。中??◆▲文网 ?所以,你必定安排了替身在那处替她演绎了一出完美的……死亡……”
苏欣垂眸,淡淡地说出心中所想。全身的血液如同被寒冰冰住了般流动不得,顾子琰为了梁惜涟,竟能做到如此……那是,一条命啊……
顾子琰的视线紧紧地锁住她,内心是说不出的烦躁。他下意识地又伸出手去握紧她的手,却现她的指竟是冰凉如雪。
“是的,只有惜涟消失的干净了,那些人才会放过她。而她才有重生的机会。之前,她隐藏的很好,可是那次与我去大洲时不小心泄漏了行踪。风清是琰王府的人不好直接出面,只能暗下四处转移惜涟,直到我回来。”
“梁惜涟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仇家追杀?”
苏欣心头一跳,开口问道。心里隐隐觉得梁惜涟的身份不简单。她身上本就带着一股子清贵的气质,身份必定不凡。
“日后你会知晓的。”顾子琰的眸光忽的一变,语气微微加快似不耐又似别的什么,苏欣并未注意。
她点点头笑道:“嗯,也不关我什么事。”
"苏欣!"顾子琰加重的语气,不喜她这样得风轻云淡的模样。
她的视线离开随意地看着身边的景物,目光渐薄。
"顾子琰你拿我做掩护梁惜涟的幌子,你可有为我想过一分?也许日后真相浮出,若她的仇家强大到要寻了苏家的麻烦。而我,甚至苏家都会受到牵连。"
"不会,我会护你!"他蹙眉,急声道:"况且,事情的真相一定是在我有准备之下现世。惜涟的身份,我会还她,你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嗯,顾子琰运筹帷幄,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如今所说的日后自然是都兑现了。那时,她远在千里之外贵为淑妃之时,终是得知了梁惜涟的真实身份,竟是如此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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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惜涟面带疲倦,摆了摆手示意秀儿退下,美眸泛起一片沉思。
秀儿手中握着药膏并未立即离开,"姑娘,还是让奴婢为您手肘上的伤上点药膏吧,不若日后留了疤印就不好了。且王爷也会心痛的。"
她本有意捡些好话使姑娘开心点,却不想姑娘的美眸突然又冷了几分,她吃惊不已无错地站在一旁。
她在王府多年一直是在厨房里干活的小丫头,那日刘管家却突然将她调到芜院去伺候一位姑娘。
她来的时候无意撞见王爷在院中将一名神色激动却美若天仙的姑娘紧紧拥在怀中,二人似乎生了什么争执,她离的远隐约听到些‘不想为难你‘‘让我离开‘之类的话。
她性子虽是莽撞,却不代表她没有什么心思。这样隐晦的场景,她心下自是有了数,这位姑娘在王爷的心中份量定是不轻。日后她定是要仔细照顾着才好。
姑娘十分得清冷,不爱说话,常常做的事便是握着一块玉佩在椅子上呆。一双美眸总是带着揪心的凉意,让人忍住不心疼。
而刚才,姑娘眸中的神色她从未见过,像是害怕又像是隐忍,总之过于的复杂她不懂,也不敢深瞧了去。
"不用,一点小伤而已,你将药膏放下我等会自己擦便可。"梁惜涟敛了眸掩去目光中复杂的思绪,再次开口遣秀儿离开。
秀儿思忖了片刻,终是将药膏搁下离去。
秀儿离去后,梁惜涟并没有为自己涂抹药膏,而是坐在椅上了一会儿的呆。她神色微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室内一片静谧,应该说整个芜院都十分的沉寂。
这座荒院是她自己要求住进来的,子琰想将她接到别的院子居住,她不允生了丝薄怒这才让他同意自己居住在此的。
子琰对她很好,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满足,哪怕她要他惹怒他的父皇去休了苏欣。
可是,这是曾经。。。
他大婚的那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跑到她的那处,她清晰的记得那时他红着眼怒道,"梁惜涟,只要你一个摇头我就立刻回去休了她!可是为什么,你就连一点伤心的表现都没有!"
没有,谁说没有?他根本不知道她痛得快要死掉了,她了疯般的想留住他,好像放弃一切就这样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享受他的宠爱。
可是,她不行,她也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