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听了蔚严的话后,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蔚严见他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不明所以的问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么?没有吧?
“我在考虑,是否应该连着飞机驾照也一起考了。”穆非低着头皱着眉,语气认真的说道。
“咳咳。”听了对方的话,蔚严直接被嘴巴里嚼剩下的凉面呛着了。
“你没事吧?”穆非立刻贴心的递过去一杯水,关切的问道。
“你……”蔚严顺了顺气,这才开口道,“你不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吧?”
“当然了。”穆非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说的话究竟有哪里奇怪。
“……”蔚严无语了片刻,随即败下阵来,“算了,和你这家伙较真我也真是闲的太无聊了。”
“诶?”
两人这边正说的起劲,餐厅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一阵微微的冷风从身后吹了进来,穆非不由得扭过头朝大门外看过去。
“这个时候还有人来吃宵夜?”穆非纳闷的说道,想看看究竟是谁与他们一样大半夜的不睡觉。
当那一缕银色伴着夜色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不禁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却是在想,莫非自己是在做梦?
“白夜?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蔚严的声音提醒了穆非,他并没有在做梦,然而这如同梦境一般的现实却使他更加的心神荡漾。
白夜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这才现餐厅里还有其他人,转过头却看到穆非那双温和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白夜心中一震立刻转过了头,有一种冲动想立刻跑出去,躲开对方温柔却又炙热的目光。
刚踏出一步,就听到蔚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刚来就走了?一起吃点东西吧。”
白夜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朝那两人走去。
就这么跑出去似乎有些太过于失礼,而且她也确实饿了。白夜一边想着一边努力不去看穆非的脸,面上的表情犹如冰霜一般冷然。
“听说你这次的任务挺困难的。”见白夜走近,蔚严笑着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除了穆非,白夜是另一个平等对待每个人的猎人,只不过和穆非相反的是,她对每个人都冷冰冰的。
不过即使这样,很多胆子大脸皮厚的内务人员也都乐于靠近白夜,其中就有蔚严。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啊,他们私底下都称呼她“冰女神”,她可是他们这些人心里面的女神,难得有这个机会在这么静逸的环境下碰面,蔚严当然要好好把握。
见白夜坐了下来,穆非轻声说道:“白夜小姐,好久不见。”
“嗯。”白夜轻轻的应了一声,眼睛却并没有看向他。
穆非感觉有些尴尬,笑了笑问道:“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拿。”
“不用。”白夜想也没想的冷声拒绝,可话刚刚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太过生硬,抿了抿嘴巴改口道,“随便什么都行。”
穆非微微点头,说了句“请稍等”便站起身朝自助餐区域走去。
他记得有几次在餐厅遇见白夜,都看到她端了一碗银耳羹,想必是比较喜欢这种口味的食物,便也同样的端了银耳羹和几样味道清淡的点心。
穆非刚刚走开,白夜就感觉到松了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次只要他在身边,甚至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只要他与自己待在同一个房间或者同一个地方,只要她能看得到他,她就觉得自己似乎不是自己了,说话行动都变得奇怪起来。
然而这种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穆非便端着托盘走了回来。
白夜看了一眼托盘中的食物,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东西。
她将头微微垂下,只觉得面颊阵阵的热。
感觉到穆非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白夜下意识的朝旁边挪了挪,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个男人身上带来的热量,那股炙热似乎快要将她全身都融化了一样。
离他距离远一点,才能感觉轻松自然。
穆非见白夜这样刻意的避开自己,心中有些难过,失落的感情油然而起。
蔚严看了看穆非,又看了一眼白夜,很快便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微妙,也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不禁摇头叹息。
接下来的夜宵时间,餐桌上只有蔚严在说着话活跃着气氛,而穆非随口的应和着几句,明显的心不在焉。至于白夜,只低着头吃着盘子中的食物,一言不。
结果最后迟来的白夜率先吃完,站起身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离开了餐厅。
两个男人默默的看着白夜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转过视线。
“白夜可真漂亮。”蔚严盯着穆非的脸赞叹道。
“嗯,的确。”穆非依然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她好像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同。”蔚严状似不经意的说,“虽然都一样冷冰冰的,但好像还是有点微妙的区别呐。”
“你也这么觉得么?”穆非闻言苦笑了一下。
“咦?你也现了?”蔚严惊讶的问道。他确实惊讶,原以为穆非太过迟钝所以没有现白夜的心思,所以觉得作为朋友应该提醒他一下,不过没想到这个楞木头这一回竟然没有迟钝,察觉到了这一点。
可是,既然这小子察觉到了,为何刚才的表现这么奇怪?蔚严纳闷的想,莫非这小子不喜欢白夜,所以烦恼着该如何拒绝对方的心意?
靠!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气死人了。他们这些人渴求不到的东西这小子居然不领情,自己非得替白夜揍他一顿不可。
不过,看穆非的表情也不像是这样啊。
到底……
“白夜小姐她……”穆非心情沮丧的开口,打断了蔚严的胡思乱想,“她好像特别的讨厌我。”
“……”蔚严呆住了,连筷子里夹得菜掉在桌子上也没有感觉到。
好吧,他错了,错的离谱。
这小子不是迟钝,这小子特么的就是根木头!不,说他是木头简直就是对木头的侮辱。
一时间蔚严不知究竟该替白夜感到不值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
妈淡,自己居然输给了这么一块楞木头,真是丢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