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仙儿将摘下来搁在几案上的八宝璎珞圈放在公主手中,用力握住,行了礼退出去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之人长舒一口气:“没你的辟火珠在,我们性命堪忧啊!可知用什么方法能灭那火呢?”
青萤跟骊泉双双摇头,她们都不知道,不过青萤开口说道:“不如问问月白吧,或许她能知晓些。”
遂而唤出月白,她却生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离火自然依附凤落苍焰,除了辟火珠就行。”
公主大喜:“如此简单?”
月白没答她,径直回到璎珞圈中。
趁着暗夜里独自带上骊泉回到公主楼内,顺阶梯而上,由于此前混乱根本没人注意到楼梯拐角处丢着把能够弑仙杀神的宝刀。俯身捡起地上的凤落苍焰,快步行至到那被幽蓝火焰吞噬的房门前,她凤目流转跟骊泉使了个眼色,唤出青萤一附其身,骊泉掐诀念咒撤下辟火珠。听来嗖的一声,将凤落苍焰丢进火海中去,屋内翠火如同有生命那般直往刀刃里钻,眨眼间功夫,火焰只留围绕刀身四周,恢复它本来面貌。黑黢黢空洞洞的屋子地上孤零零的斜插着一把宝刀,拔出凤落苍焰借助刀身微光往里看,这把火烧的屋子里一片焦黑,梁柱轻触即刻化成飞灰,可偏偏这种情形之下西侧壁上能瞧出明显的印记,分界清晰明朗,此线以下,同梁柱一般,此线往上却如往常,半点烧灼痕迹都没有很是奇怪。
“这刀刃上的幽蓝火跟仙翁给的一样,同属于天火,人间水不得灭却,怎你的辟火珠偏不怕它?”
骊泉脱口答她:“我只知道这辟火珠中并非人间水!原何在我手中现在也说不清楚。”
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竟不见仇士拓他人。
“想必那獠定然是做了灰去!不过说来也奇怪,他怎地能出现在我的府上?必是有人勾了他的魂魄来害我的,呸!不用想都知道那混人是谁!这里干净得很,先回去吧明早再来。”
就跟今晚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那般,乘微弱月光,怎么来就怎么回了那临时收拾的房间里,坐等苦熬直至天明。这一夜估计谁都无法安睡,第二日天光刚亮,与阿娘同去祖母屋中,听仆人来报说:“楼中那股鬼魅蓝火也不知何时竟然灭了。”
公主做惊喜状:“真是太好了,既然火灭了也就不用请什么神僧讲经,道人做法的,不如找人来匠人好好修葺一下,想来不出月余就能完好如初。”
阿娘心中担忧不减:“那火来的甚怪,又在楼上出现,恐是不祥,若再起伤了公主该如何是好?不如请法力高强者来驱邪避凶,这么搁置不理,始终不得安稳啊!”
“阿娘莫要惊恐,瞧这火有翠微蓝光定非人间火,要是说其妖邪不祥,我看非也,这火未伤人命,再来霄道人走前说过,火为我命,如见幽蓝乃为大吉也。当时我只以为是一簇小火,段没想到火势如此之大!既然是吉兆就让它保佑大唐保佑柳家吧。”
随后市井间便有传言说是天降蓝火,乃为吉兆,可佑我大唐盛世定有喜事发生。不过这话是从谁的口中最先传出去还是很好找到的。
既然没伤人害命也就由着她,在这屋子修好后她又搬了回去。就在距离那蓝火传言几日以后,传来个对于大唐利好的消息,果真应验此前吉兆之一说。
高千里将军率军来到南定县,此刻峰州的蛮军约五万余人正在田里收割水稻,高将军突袭,大破蛮军并且取得蛮人所收获的稻米以做军粮用。困扰多时的南诏蛮军大败。
其实那并非什么天意,什么吉兆,无非是她为了掩盖妖邪火的闲言,而编出来个吉兆一说,据柳郎讲起七月时高千里将军在海门整治军队,那宦官监军李维周多次想将高将军调走且多次催促进军安南,其心恶毒待高将军与李维周约好,而派出五千人先行渡海时他却佣兵不出未曾调动一兵一卒。得来大胜只因高将军神勇罢了。
柳郎归家,阿耶亦不如往常忙碌,一家人难得同席吃饭,也不知这其乐融融的场面还能够维持多久!其实那蓝火灭后的第二天她就回了公主楼,只不过暂时居住在偏室之中,回想当日情形,如果说玉虚将仇士拓招来暗害自己,那他手中天星刀又是从何而来?而贪狼星君的凤落苍焰又怎会凭空出现在我的手里?越想越觉得此中定有蹊跷:“我一定要知道更多,月白出来。”
从挂在漆屏上的八宝璎珞里飘出青烟袅袅,低头看,月白正坐在漆屏之下:“你看这是何物啊?”
她拿着凤落苍焰对着月白问道,那人从心口中抽出一柄刀鞘,又拿自己的血在她双眉见轻点:“这是凤落苍焰的刀鞘,你先拿去制住离火,若是还想知道别的再去她们记忆中寻找吧。”
转瞬间又不见了,不过她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从箱中取出只鎏金团花鸳鸯银盒抱着它良久才慢慢打开,里面有四只小罐子还闪着耀眼的金咒金光。该看谁的记忆呢?其实她每个都不想看,如若再次出现让人难以忍受的画面该如何是好?而她又有非看不可的理由,纠结间她随手拿出一只水晶小罐,这是骊泉的!将银盒盖好重新收在箱里,而她抱着那水晶小罐躺在小榻上把玩着,却不敢打开。
半晌,才下定决心拽断封口金咒,打开水晶盒这里只有幻色鱼鳞一枚,这鱼鳞并不是骊泉所有啊?她的鱼尾可是紫色的,而这金色鱼鳞是谁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霎时间从那鱼鳞中闪显出骊泉的记忆,依旧冲进自己的右眼之中,加之熟悉的疼痛烧灼感,让她再次步入了虚幻的梦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