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也不闹了。
寒着脸,坐在旁边,双眸死死盯着君师琅。
旁边的富豪和高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许鸠的话,谁相信?
他身为天门门主,已有十余年未曾踏足尘世。
会因为皇甫川的一句话,便来这里?
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会如此?
当然,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君师琅是天门的祖师爷。
但是,也绝对并非像他说的,只是个普通老师!
普通老师敢和陈柯如此叫板?
王骁倒是没心没肺的吃着,反正他不管君师琅是什么来头,他只知道一点,君师琅是他的老师!
这便足够了。
“老孙头,刚刚的……真是天门门主?”
陈柯看向孙申,双眸炯炯有神。
“刚才来的,的确是天门门主!他今年,最起码有一百六十岁了,我八十年前之时,他就和现在差不多。”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孙申依旧是记忆犹新。
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愉快的时光。
“一百六十?”
“我的天,有年龄这么大的吗?”
“这不科学!”
孙申瞥了他眼,淡淡道:“华夏武道本就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很多事情,当今科学也无法解释。”
“我当时有幸成为天师的记名弟子,学了身治病救人的针灸之术。天门弟子在入门之时,都需要去参拜祖师爷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和他几乎完全一样!”
说着,孙申指了指君师琅。
众人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许鸠一百六十岁依旧能健步如飞,那君师琅若真的是天门祖师爷,能长生不老,返老还童有什么奇怪的?
“老陈,这件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人家认个错。不管是真是假,你的确有些过了。”
孙申极为认真。
他是帮理不帮亲,不管君师琅身份如何,这次他就没做错什么。
难不成,邀请他了,就一定得来?
选择权在君师琅身上,人家也没怎么着,一直都是陈柯抹不开面子,才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让陈老给他道歉?”
“开什么玩笑?!”
有几个拎不清的还在边上拱火。
好在,陈柯也不蠢。
他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好处就是见多识广。
而且,拿得起放得下。
仔细回过头来想想,他今天也的确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真是年纪越大越活回去了……
陈柯叹了口气,端起酒杯。
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了君师琅面前。
“君老师,今天是老夫失态了,你别往心里去。这杯酒,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言罢,一饮而尽!
旁边这些商户可全都看傻眼了。
谁不知道陈老是出了名的要面子?
当时和个医术大师争的是差点打起来,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言论不妥,可就是死活不肯认错。
今天会给君师琅道歉?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想到天门许鸠亲自出关,不远千里而来,他们看向君师琅的眼神全都是有些怪异。
……
完了!
全完了!
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君师琅全都知晓,顿时有些不太高兴。
都怪许鸠这个蠢货!
来就来,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这么一出?!
君师琅无奈道:“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天门祖师爷,我就是个普通人。你别误会了……”
“嗯,我信了。”
“我也信了!”
“我们都信!”
龙十三颇为诚恳,生怕君师琅会怀疑他。
信尼玛!
君师琅很生气!
怎么捉弄个人就这么难呢?
“我真的不是……”
“我们相信你!”
王骁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不是,那肯定就不是!”
你可闭嘴吧你!
君师琅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蠢货,还嫌不够乱是吗?
他也懒得再说什么,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他也不想管了。
直接站起身来,推开大门,气势汹汹的走了。
一干人全都是看愣住了。
怎么生气了?
而陈柯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孙申。
“刚才我还有些怀疑,而我现在相信,他就是天门门主!”
“为什么?”
“天门记载,祖师爷生性怪癖,行事作风不可以常人眼光揣测。他……不就是这样吗?”
陈柯恍然大悟!
连忙拍了两下胸口,他不在乎生死。
可陈家若是招惹了天门,后果会如何?
天门的人,可都是群疯子!
敢对他们祖师爷不敬,那下场可是极为凄惨!
天门没落了。
百年前,曾经有个很强势的武道宗门。
宗主出言不逊,侮辱天门祖师爷。
许鸠带着天门满门弟子,生生杀上门去。
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最后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将那武道宗门夷平!
可以侮辱他们,但绝对不允许人任何人对祖师爷出言不逊!
……
龙亨大酒店,天台。
许鸠神色淡漠,站在边沿。
“刚才祖师爷,怎么会不承认呢?”
皇甫川实在是想不明白。
天门虽然没落了,可也绝非尘世势力所能比拟的。
难道,就这么丢人吗?
许鸠很平静,淡淡开口道:“休要以常人之心去揣测祖师爷的举动。”
“他不老不死不灭,活了这么久,性格自然不与常人相同。”
天门虽然不算是武道界顶尖宗门了,可底蕴在这里,威望尚存!
而这,都是昔日祖师爷所留下的秘典带来的好处。
天门三十六邪帝,七十二天魔!
曾将武道界搅的是腥风血雨,堪称霸主!
只可惜,在天门最辉煌的时候,祖师爷消失了……
自那之后,天门便一蹶不振,慢慢没落。
若是君师琅愿意回去,天门便能重回巅峰,成为武道界霸主!
“不用想了。我和天门缘分已尽,你们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今后,也不用再找我。”
君师琅的声音骤然响起。
接着,凭空出现在了天台上。
“拜见祖师爷!”
许鸠双眸闪烁着点点泪光,想都没想,直接给君师琅跪了下来。
旁边的皇甫川也是如此,甚至是不敢抬头去看他。
“你们呐……”
君师琅摇摇头,就像是看着不听话的孩子那样,略显无奈道:“怎么,就如此固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