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是秘密的,以免走路任何风声影响到营救项目的推进,虽然带了队伍过来做好了团战的准备,但最好不暴露行踪悄然解决,以免引来附近其他点点围攻。
倒不是怕火拼不过,而是担心行踪暴露。
此时的顾觅清暴露在绝对的危险之中,底下走过来有三人,抽着烟,把枪架在肩膀上聊着天,他们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挂在墙壁窗户旁边的顾觅清 ,没有一点遮挡。
如果举起枪射击,顾觅清躲无可躲。
小鬼连忙做了一个一级戒备的手势,手微微颤抖,头上的汗瞬间涌了出来。不过比起第一次出任务的小鬼的紧张,顾觅清只是低头看了下头一眼后,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小男孩的身上,没有半点畏惧或要躲闪的意思。
小鬼愈发握紧枪,死死地盯着下面,随时准备射击。
顾觅清盯着小男孩,虽然小男孩一动不动,可是他的面孔并没有朝向顾觅清,顾觅清不想这么轻易地判断他已经死亡。
“头儿!”小鬼再一次做了一个一级戒备的手势,刚刚那一瞬间 ,底下三人其中一人差点抬起头。
小鬼的呼吸愈发重了起来。
而顾觅清只是用余光看了眼下面,从靴子里抽出枪握在手里,呼吸匀称气定神闲,目光依旧透过窗户一脚盯着小男孩。
突然,小男孩的手微微地动了动。
顾觅清指了指自己,做出了一个进攻的手势,又指了指了小鬼,做出了一个配合的动作,随后按下了领子上的对讲器:“准备接应。”
听声音,里面起码有五个人,小鬼面色凝重,枪支依旧对准窗户下方以防有人瞄准顾觅清,只等顾觅清从窗户进房间。
顾觅清换了个角度往里看了看,在房间的另一侧有五个人,三个人坐在一起赌着什么,还有两个人一人在倒水准备喝,一人喝着酒吸着烟,靠顾觅清这边最近。
拿出一根口红一般的东西,伸出手往玻璃那轻轻一按,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当她把那只口红放回包的时候,玻璃已经被破坏出一个很小的洞,从头上扯下一个普通的夹着头发的黑色夹子,两块钱五根的那种,伸到了玻璃上的小孔里,只听得轻轻地哒地一声,窗户栓拉开了。
顾觅清与小鬼对视一眼,几乎是眨眼之间,她一下拉开窗户跳了进去,与此同时,队友小鬼则立刻将枪口从窗户外移到了外面的门口,守住。
“嗯?”在顾觅清拉开窗户的瞬间,靠窗户最近的那位吸烟的黑人觉擦到了异常的声音,他猛地一回头。
滋……
喉间一凉。
匕首划过,快到连痛苦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动静很小,可毕竟同在一间房,其他人听到奇怪的声音脸色大变,立刻站了起来,纷纷转头看了过来,也就这个瞬间,顾觅清一转身面向那位在茶水机上倒水的男人,那人刚刚看到顾觅清,脸上刚刚露出惊讶的表情。
顾觅清猛地一甩手,只听得咻地一声。
长枪和那个男人应声倒地,长长的匕首整个插入喉咙,力道之大,只剩刀柄露在外面,脸色惊讶的表情似乎还在,只是命已不在了。
快,狠,稳,准。
与此同时,其余三人子弹上膛的声音蹭蹭蹭的。
嘭,一声闷响,虽然足够强大,依旧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房间更加明显,顾觅清的枪比他们快了不止一倍。
和血糊了满墙壁。
转眼,倒下了两人,都是一枪爆头。
只剩下最后一人,只见他拿着枪的手都抖了起来,一时想开枪,又不敢开枪,眼前的顾觅清似乎从天而降,这身手也远在这些人之上,毫不夸张的说,拿着枪发抖的这个人就从来没见过身手这么好的人。
而且居然是个女人。
“嘘……”顾觅清把手放在唇间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论打,他深知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论玩枪,这枪法之精准,他望尘莫及;拼了?摆明了死。
那人犹豫了一下。
嘭,身后的门一下被人拉开,一把匕首从那人喉咙划过,力道远没有顾觅清狠,拿着匕首的手甚至还在抖。
那人一下倒地。
滋了身后的小鬼一手的血。
顾觅清看了小鬼一眼,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他这一刀很不满意,不过此时不是教学的时候,她转身走向孩子,弯腰伸出手在那三人的脖间探了探。
“只有男娃娃还活着。”顾觅清叹了口气,捏住对讲机:“二队三队接应,准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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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基地,顾觅清带着队伍回来了,直直地站在老者的面前,身后一个队友的手里抱着一个金发的小男孩,看上去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是晕迷了。
“问题大吗?”老者看到小孩,露出了慈祥的表情,问道。
“这小鬼的问题不大,那群人嫌孩子吵,给下了药,小女孩估计是下药下狠了,直接药物过激去世了,我们回来的飞机上,他还醒了一小会,迷迷糊糊地随后又睡了。。”去晚了十几分钟,早十几分钟的话,小女孩应该救得回来。”顾觅清看了小男孩一眼,声音有些沮丧:“我摸那小女孩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可惜了。”
“你这一仗不错,没有打草惊蛇,把人也带回来了。” 老者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金色的头发十分地柔软,微微地卷曲,像极了橱窗里的洋娃娃:“这么小的娃娃,没爹没妈的,能活下来也算是命大。”
“怎么安置?”顾觅清问道。
这可不比自己国家的孤儿,能放入福利院,这小男孩也不好放回特工的国家,怕是会被暗杀。
正说着,小男孩睁开眼,蔚蓝的眼睛里很是惊恐地看着老者。
“我们先带着吧。”老者往后退了退,怕刺激到小男孩。
小男孩挣扎着跳到地上,惊恐不已地问道:“我妈妈呢?”
顾觅清不知如何回答。
“我妹妹呢!”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英语透着哭腔。
“你们是我爸爸叫来的吗?我爸爸呢?!”小男孩让自己镇定了几秒钟后,嘴巴一扁,到底只是个四岁多的孩子,一下子到了陌生的环境,吓得哭了起来。
随后,他不知所措地绕过顾觅清这群人往后跑,却一下子被身后的几个袋子的一角绊倒了。
“这是什么?”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了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袋子。
装尸袋,一个装着他妈妈,一个装着他妹妹。
“你叫什么?”顾觅清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孩子平行,柔声问道。她在杂志上看到过,说安抚惊恐的小孩一定要半蹲下来,不能站着跟对方说话,这样让对方有压力,声音也要放柔和。
“我妈妈呢?!我妹妹呢?!爸爸!快来救我!”小男孩声嘶力竭地尖叫了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他激动不已朝着门跑去。
逃跑,是本能。
理论永远是理论。
再柔和的语调,也没有妈妈的气息让人觉得安宁,也没有家人的陪伴让人觉得安全。四岁的小男孩不知道的是,他小小年纪已是孤家寡人。
而且还是只能留在异国他乡的孤家寡人。
【第一期【老婧读者专访】暂时拟订的被采访对象已经确定,第一篇稿子题目暂定为《逆风飞翔的岁月》。我们的主人公有辛苦工作的快递员,深山里养羊渴望改变生活的牧羊者,盲人,还有之前是驾校教练现在面临换工作的一家之主。这些都是老婧读者群的朋友。
你们的故事是平凡人的故事,可又那么不平凡。
你们的朋友圈我都默默地翻看了,在老婧的专访里,带给所有读者感动和励志吧。
稿子将在公众号发布,一月一期,并于年底打印成册,献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