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都知根知底,阴差大人话了,我和猪头也不能认怂啊。[((八〈一小<说{网 w]w)w].]
“进!”我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孟八森然一笑,“凤山看中你,还是有些眼光的。”
说完,他一扬孝幡扛在肩上,当先从牌坊底下走了过去。
孟建国满头大汗,加快脚步,走到我身边叹了口气说:“张大师,今天又多了几把黄伞,自从家父出事一来,这附近的黄伞越来越多,村里人都吓的不敢出门了。”
他只能看到黄伞,看不到鬼,但这么多鬼气势汹汹聚在村子里,人本能的会受到影响,感觉到内心的恐惧。
孟八左右飞舞着孝幡,从容的经过了那些大黄伞,孝幡散着白色的光芒,逼的阴鬼们不敢靠近。因为是白天,阴鬼们也不敢太过凶狠,只能是目送我们一行人进了村。
不过我很清楚,进村容易出村难,我和猪头能不能活着从这村里走出来,只有天知道。
村子里鬼气森森,散着昏沉的死气,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原来狂吠的野狗,如今也悄无声迹,安静的有些诡异。
孟八举着孝幡走进了祠堂,这边村里办丧事,都是在本家祠堂里。
外面左右排放着花圈,孟建国有钱,这场法事原本办的很热闹。只是因为孟家闹邪,先是瑶瑶,现在又是老太爷,村里人都吓的不敢出门了,更有胆小者,前些天直接就投奔外面的亲戚了。
众人走进了祠堂,猪头一把拉住我,向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看大门上的神像。
左右二门神是,秦叔宝、尉迟敬德,但现在他们的长锏与打王鞭上出现了许多白色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折断了一般。
更诡异的是,两位门神大人,居然满头大汗!
我开始以为是看走眼了,定眼细看,没错,两位门神大人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水珠,就像是正常人出汗了一般,这让原本神威凛凛的二将军,显得有些疲乏无力,反而是有些病怏怏的感觉。
猪头伸手擦拭了一滴汗,两指一摩挲,手上竟然全是血,散着浓郁的腥气。
完了,可惜了两尊好门神!猪头叹息了一声。
我问咋了,猪头说,这两尊门神本是开过光的上等法器,守护太平村祖祠多年,早通灵性。如今有人故意使了手脚,废掉了门神的灵气,神亦有冤。
“枫哥,我看这村子里不仅仅是鬼祸,还有人灾,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信,你我兄弟,可得把招子擦亮了。”猪头叮嘱我。
我知道,他说的人包括孟建国与阴差,尤其是阴差,猪头也不敢完全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进了祠堂,里面停放着棺材,老爷子的尸体安然的躺在里面,孟建国上了香,泣拜道:“爸呀!建国按照你老的遗愿,请来了张枫张大师,你老就安心去吧!”
孟建国哭的很伤心,但祠堂内的气氛却很怪异,虽然闹邪了,村里人大多闭门不出,但孟家本家还是有人在的。
孟建国有三兄弟,他是老大,老二早些年死了,老三他没提。在这主事的是他的一个叔公,还有几个本族的子弟。
叔公已经年过七十,但看起来很有精神头,毕竟是村里的大户人家,阿叔不喜言语,两道白眉之间自有一股威势。老人家腰间扎着草绳,正坐在灵堂前,抽着旱烟。
我和猪头向他问了声好,他也不抬头,只是嗯了一声,灵堂上还有几个人,都是本家的青壮,帮忙在守灵,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他们看起来很是疲惫。
我在灵堂里扫了一圈,并没有现老爷子的影子,按理来说,老爷子既然出不了村,外面全是厉鬼,他应该躲在灵堂才是最安全的。
相比于村外,灵堂现在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
“建国,既然两位师父是江北来的,我看吃了晚饭,上桥把你爹送走吧。老是晾在这,尸身都凉透了,回头投胎就没机会了。”叔公说。
孟建国似乎很畏惧叔公,连忙点头应允,把我们往他的别墅引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村里阴气又重,朦朦胧胧的,视线昏昏沉沉。众人刚走出祠堂,从旁边一条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个脏兮兮的傻子,指着我和猪头癫狂的大笑:“黄伞盖天王,老树藏寒尸,萧墙生灾祸,三郎追命来!”
傻子边唱边冲我们吹着口哨,他虽然说话疯疯癫癫,但这几句话却是让我和猪头毛骨悚然。
黄伞、老树、三郎,这些都跟村里的诡事有关联,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我正想暗示猪头,擒住这傻子问个明白,一旁的孟建国却是抢先怒骂了起来:“老三,你瞎嚷嚷些啥,快给我滚,不然,大嘴巴抽你。”
那傻子吹着口哨,吮了一口鼻涕,一溜烟跑了。
孟建国有些尴尬的解释说:“两位师父,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家老三,前些年因为脑膜炎,烧坏了脑子,所以疯疯癫癫,口无遮拦,你们别往心里去。”
我笑说:“老孟,你叫我们小张、小朱就好了。”
其实论年龄,孟建国四十多,甚至奔五十的人了,我和猪头该叫叔,但他的孩子瑶瑶却还只有六岁,难怪他们一家子对瑶瑶如此的疼爱。
被疯子这么闹了一通,我和猪头心中都有些忐忑,总觉的其中有玄机,我俩琢磨着,逮着这疯子了,得好好问个清楚,也许他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更让我纳闷的是,如果说这四周的鬼怪都是李仙姑的鬼卒,那孟家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让老八婆如此大费周章。
孟建国的三层别墅从外面来看,很奢华,楼下院子里停着一辆最新款的大奔,我料想这位乡村土豪家里肯定也是奢华无比,但出人意料的是,屋子里很简洁,甚至有点空旷。
屋子里,用的是简单的白瓷砖地板,没有任何壁纸,清一色的大白墙,除了应该有的家具和灯具,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按照我和猪头的猜想,他们家怎么着不得摆些古董、字画,土豪们不都喜欢这么附庸风雅?
但他家里却连一盆普通的盆栽都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最让我诧异的是,他家太干净了,白色的瓷砖地板没有一丝灰尘,亮的有些晃人眼,白墙也是干干净净,我还从来没见过谁家这么干净过。
毕竟我俩是客人,也不好意思东张西望,孟建国见我俩有些诧异,就说,他夫人有洁癖,平时闲着没什么事,就爱打扫卫生。
说到这,他扯开嗓子喊了两声,小瑜,快下来,家里来客人了。
楼上门开了,一个穿着宽松睡袍、头散乱的的女人,扶着楼梯走了下来。她每走一步都会咳得很厉害,而且她走路的时候,习惯性的护着肚子,这说明了,孟夫人应该是怀有身孕。
她一点也不想农村土豪夫人,保养的红光满面,相反,她容颜憔悴,眼窝深陷,看起来就像是患了重病一般。
我和猪头向孟夫人点头打了声招呼,孟夫人是个很有礼貌的妇人,给我们倒了茶水,让我们先看电视,自行进了厨房准备晚宴。
孟建国跟我们闲聊了几句后,进了厨房帮助孟夫人准备晚宴。
我刻意把电视声音调大一点,告诉猪头:“孟建国在说谎,她妻子都已经怀有身孕了,而且病成这样,怎么可能有精力打扫卫生?”
猪头神色一凛,“妈的,难道咱们又栽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