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季焕罗见一个小厮在白海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白海裂开嘴一笑,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自己,悄悄走了。
季焕罗嘴角上扬,看看白海这个东西在阴谋些什么吧,于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季焕罗放慢脚步,索性白海一直没有现自己,径直到了月华阁。
白海脑袋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推门进去了。
季焕罗眉头一皱,刚才沿路已经留下夜莺才能看懂的记号,如今白海在屋内,肯定没好事,但是季焕罗不能冒冒失失的进去。
正当季焕罗想着要不然直接冲进去吧,牡丹拍了拍季焕罗的肩膀,夜莺也在此列。
季焕罗比划了一个手势,夜莺悄悄进去,随后季焕罗和牡丹也进去了。
入门闻见一阵清香,但是很淡,只见南凌公主衣衫半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白海一丝不挂的被夜莺丢在了地上。
牡丹面色羞红,季焕罗和夜莺倒是一派如常。
“现在怎么办?”牡丹出声问道。如今看来就是白海心怀不轨,意图羞辱南凌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季焕罗使了一个颜色,夜莺附耳过来,季焕罗悄悄说了几句,夜莺现是一愣,然后点头,最后嘴角不可闻的抽了抽。等到季焕罗说完,夜莺飞身走了。
看的牡丹直心痒:“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季焕罗一笑,“白海此举,必定有后手,看着吧,好戏就要上场了。”
牡丹心想这个季焕罗就是存心吊自己胃口,不过既然是好戏,等等也无妨。
季焕罗给南凌公主穿好衣衫,背着她从后门走了。
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季焕罗喝了满满一口水,尽数喷在了南凌公主的脸上,牡丹嘴角一抽,心想季焕罗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南凌公主懵懵的张开眼睛,看见季焕罗,一下子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额头,“我怎么会在这里?”说着看了看四周,这里明显不是月华阁,记得自己进门后,觉得十分的困倦,后来生了什么事情就不记得了。隐隐觉得当时似乎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
季焕罗笑着说道:“被我掳来的。”
南凌公主一愣,看着牡丹。
牡丹白了季焕罗一眼,将在月华阁所见所闻告知了南凌公主。
“白海这个畜生。”南凌公主气的面色涨红,起身就要冲出去。
怒气冲冲,惊起了好多树叶……
“没脑子的女人。”季焕罗幽幽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南凌公主此时恨不得宰了白海。这个畜生居然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不宰了白海不足以平心中之恨。
牡丹拉着南凌公主的手,轻轻拍了拍,“如今月华阁的事儿,就咱们几个知道,难道你要弄的人尽皆知么?虽说季风及时救下了你,你未失清白,可是难保有人不会借此诋毁你,毕竟被你和白海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还是对你的清誉有所影响的,季风是为了你好,只是她说话一直这样,你不要在意。”
南凌公主看了看季焕罗,后者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又看了牡丹一眼,牡丹如此了解季焕罗,这一点自己就比不上,但是,季焕罗从来没给自己机会去了解她,南凌公主的目光有些暗淡。“总不能当做没有生过,白海这个畜生就这么放过他了?”
牡丹轻笑了一下:“我的公主,后面有好戏呢,稍安勿躁,此时还是整理一下你妆容吧。”
说完就拉着南凌公主整理起来,牡丹将刚才季焕罗把南凌公主摔在地上沾上的落叶拿了下来,用清水捋了捋南凌公主的头,片刻后,干净整齐的公主出现了。
季焕罗一口吐掉刚才叼着的树叶,说道:“你们先回研华园,暂时不要出现在人前,设局之人既然是针对南凌的,你一出现就知道阴谋暴露了,戏也就唱不下去了,找个僻静地方猫着吧。”说完就走了。
那边季焕罗到了男宾处,“季大人刚才去了何处,难道有的地方比这百菊还要吸引人么?”张士仁阴魂不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季焕罗眉头挑了挑,笑着说道:“宴会中多饮了几杯,第一次来白府,去了恭房后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最后还好遇见府中的丫鬟,才将我领了回来,说来真是惭愧,季某对于路径,不甚明白。只是张大人在一直关注季某么?季某真是深感荣幸。”
言外之意就是我中午酒喝多了去了趟厕所,后来迷路了才回来,你丫不好好看菊花关注老子干啥。
张士仁故意忽略季焕罗语气里的讽刺之意:“但不知是那个丫鬟带着季大人回来的,白府园林多,季大人万不要走错了地方。”
季焕罗嘴角弯起:“白府这么多丫鬟,季某又是第一次来,哪里记得是哪个丫鬟,季某也没有遇见美人就要询问芳名的癖好。”
“你……”正当张士仁要继续针对季焕罗的时候,突然一声女子的尖叫惊起了众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循着叫声而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月华阁。
到了月华阁,木门紧掩,只是里面传出的若有若无的喘息声,还是让众人变了脸,众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有明白的,未出阁的小姐则是一脸懵懂。
白鹏一脸严肃,只是眼中有一丝高兴,被季焕罗捕捉到了,心想此事白鹏竟是知情,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抱得美人归,连这种招数都用上了,不得不说白鹏还真是宠爱自己的儿子啊。
白海一心追求南凌公主,公主自是看不上白海,于是想出这样的阴谋,只是等到现女主角换了人,不知道白鹏是何表情。
沈彬面无表情,张士仁一脸的兴奋,但是季焕罗可以肯定,两人定是知情的,张士仁是个蠢货,一直让人挡枪使还不自知。只是这个沈彬,当真是老狐狸,一句话也不说,最后就算现事情偏离了预期的轨道,和他也没什么关系,脏水泼不到沈彬身上,季焕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啊。
除去一个张士仁也算是不错了,这个机会还是张士仁自己创造的,真是自掘坟墓。
门内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总要有人推门而入的,曾经亲眼见过李昭仪和四皇子乱来的人们则是想着,自己怎么总是遇见这种事儿,偷情不能找个好时候么?非要等到宴会的时候,真真是太……太让人“兴奋”了,八卦是人们的一大爱好。都想看看门内是何等风光。是不是和李昭仪与四皇子之事有一拼。
众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季焕罗心中冷笑,白鹏权利滔天,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信服于他,如今只是忌惮白鹏的权利罢了,若是白家倒了,说不定多少人落井下石呢。
张士仁的夫人张氏转了转眼珠,径直上前,率先推门而入,便听到哎呀一声,张氏连忙捂着脸退了出来,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差点儿绊倒。张士仁连忙扶了一把,张氏不好意思的一笑。
“真是……真是……”张氏指着屋内,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只是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可笑,季焕罗心想,这个张氏演技未免也太差了点儿,还没看清屋内是谁,就如此慌张的跑了出来,若是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后悔作为第一个推门而入的人。
“公主,奴婢找到手帕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绿衣衫的小丫鬟挤进人群,“生什么事儿了么?”柏翠愣愣的看着众人,不知所以。
“这不是南凌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柏翠么?你怎么在这里?”张氏问道。
“刚才公主游园,到了月华阁,公主说累了,想去休息片刻,恰巧现自己贴身的帕子丢了,叫奴婢去寻,刚寻到就赶了回来,为什么这么多人,公主出事儿了么?”柏翠一脸焦急的样子,说完还怕众人不信似的,扬了扬刚找到的帕子。
此时人群的注意力都在屋内,没有注意到后面来了两个人,正是牡丹和南凌公主,听闻柏翠之言,南凌公主面色一沉,柏翠在说谎,丫鬟告知牡丹因受伤在月华阁的时候,柏翠就在旁边,如今此番说辞,可不说明柏翠也是算计自己的人其中一个么?
南凌公主紧紧攥着手掌,自己的贴身丫鬟背叛,真是叫人心寒,南凌公主自问对待柏翠一直很好,从未将她当做奴婢,如今柏翠居然如此陷害自己,真真是可恨。
牡丹轻轻握了握南凌公主的手,她觉察到南凌的情绪变化,南凌感激的一笑,今日房中若是自己,南凌真是要以死明志了。
众人则是恍然大悟,听闻柏翠所言,那屋内不就是南凌公主了么?堂堂公主竟然在参加宴会之时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再想到李昭仪和四皇子之事,心想如今皇室如此之乱,也是皇帝之过,但是屋内男子是谁,就值得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