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友不慎啊,阿嚏……”汤圆无语问苍天。
直到宴会结束,南初韶都没有再次和自己说话,这让季焕罗的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和牡丹坐在马车上,季焕罗说道:“今日可还顺利?”
牡丹剥了一个橘子,缓缓说道:“都是一些小把戏,女人的嫉妒心一向如此。”
季焕罗吃了一瓣橘子,“可别小看女人的嫉妒心啊,狠起来不输于男子的。”
“我会小心的,你在朝廷也要小心。”牡丹抬手给季焕罗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季焕罗往后面一靠,躺在了金丝锦被上,闭上了眼睛,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车轮轱辘轱辘前进,向着季府归去……
马车刚到季府的大门口,花管家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季焕罗将牡丹扶下马车,缓缓开口:“何事?”
“雨夫人落水了?”花管家低下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季焕罗抬脚去了雨薇园,心里则是想着自己自从牡丹进了府,就没去过其他园子,她们忍到现在,倒是也不容易。
刚进雨薇园,就听见听雨细细的抽泣声,挑帘进了内室,灵芝马上行了一礼。
“怎的这么不小心?”季焕罗关切的问道。
听雨将头投入季焕罗的怀抱,季焕罗眉头轻皱:“妾身也不知晓,今日本想去清风湖喂鱼,到了桥头,栏杆就断了,多亏现的及时,不然妾身就见不到大人了。”说着听雨又哭了起来。
季焕罗轻轻抚了抚听雨的后背,缓缓说道:“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妹妹莫怕,如今大人回来了,一切都有大人的。”牡丹安慰到。
听雨身子一滞,才现牡丹也在内室,咬了咬牙,心里暗恨牡丹跟了过来,面上则是含着泪水,“姐姐说的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季焕罗抬眼看了看牡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牡丹你先回去吧,今天也是劳累一天了。”
牡丹行了一礼,离开了。
听雨嘴角上扬,看着牡丹离去的身影目光里含着得意之色:“大人……”
季焕罗拢了拢听雨的秀。
“大人我怕……”听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季焕罗若是一个男子,定会心生不忍,只可惜季焕罗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倾向正常的女子。
“大夫可有看过?”
灵芝连忙回答:“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夫人受了惊吓,还好救得及时,没有大碍。”
“大人,花管家来了。”门外一个小丫鬟喊道。
听雨离开了季焕罗的怀抱,季焕罗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被听雨压皱的衣衫,来到外室,花管家已经恭敬的站在那里。
“清风桥的栏杆被人锯断后用浆糊黏住,雨夫人扶着栏杆的时候自然就会落水。”说着花管家将手里断裂的栏杆一角拿了出来。
季焕罗看了看:“可是找到可疑的人了?”
花管家一低头:“这个暂时还没有。”
季焕罗端着一杯茶,轻轻呷了一口,“一定要将害人者找出来,在季府兴风作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花管家身子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是”说完就退下了。
晚膳季焕罗特意让厨房炖了乌鸡山药汤,更是亲自喂听雨服下。
晚上,季焕罗自是睡在了雨薇园。
第二天,季焕罗去上早朝了,南帝封李护为左台御史,上官敏为吏部史令。
之前张士仁是左台御史,后生白海之事后,张静婷疯了,张氏上吊,张士仁则是被马车撞死,季焕罗自然不信张家突然如此倒霉,白海一事,虽说是季焕罗设局挑拨张家和白家不和,但是没想到白鹏如此狠辣,张士仁是他的小舅子,居然如此对待张家,可见白鹏此人万万是留不得的,而且季焕罗和白家已经结仇,若不除了白鹏,依着白鹏的性子,季焕罗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上官敏成了吏部史令,那以后就是季焕罗的下属了,想到那个腼腆的大男孩,季焕罗笑了笑。
牡丹让杜鹃端着燕窝粥,亲自去了雨薇园。
灵芝缓缓说道:“平安县主,雨夫人昨日受了惊吓,夜里伺候大人,如今还未醒来。”
因为牡丹曾经是青楼女子,现在被南帝封为平安县主,住在季府,大家都称呼她为平安县主,总不好成牡丹为姑娘或者是夫人吧,毕竟季焕罗还没有迎娶牡丹。
杜鹃看不过去了,一个小小的夫人也敢在平安县主先前托大:“县主来看雨夫人,你不通报还有理了。”
“夫人劳累沉睡,奴婢自是不敢打扰,不信县主可以进去看看。”灵芝不屑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恼火。
“啪”的一声脆响,在清晨显得如此的清晰。
灵芝捂着被打的脸颊,“你……你……”
“你如此对县主不敬,打你也是轻的。”杜鹃本就是火辣的性子,自从被牡丹救了之后,就对牡丹十分的忠心,她不管牡丹是什么出身,只知道牡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灵芝不阴不阳的不屑牡丹,自然是该打。
“生什么事儿了,大清早的就吵吵嚷嚷,真是让人不得清净。”听雨慵懒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出现在了门口,长未绾,披了一件外袍,脖子上依稀可见青紫的痕迹,不用说,季焕罗昨晚给听雨下药了。
待看见季焕罗后,听雨打了一个呵欠:“原来是县主啊,不知道大清早就到我雨薇园,所为何事啊?”
“妹妹昨日受了惊吓,我让厨房炖了燕窝粥,给妹妹压压惊。”牡丹笑着说道。
听雨看了一眼灵芝脸上的巴掌印,缓缓说道:“我可当不起平安县主的一声妹妹,不知道我的丫鬟如何得罪了县主,居然挨了打。”
杜鹃愤愤不平,刚才灵芝和自己吵架声音不小,不信听雨没有听见,刚要开口,见牡丹瞪了自己一眼,杜鹃低下了头。
“大家姐妹一场,都是伺候大人的,这声妹妹,你还是当的起的,至于灵芝,本县主来了居然不通报,只是稍作惩罚,下次可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她。”
听雨面色涨的通红,刚才他们的谈话,在里面已经听见了,听雨就是看牡丹不顺眼,一个青楼妓子,凭什么站在自己的头上,就算圣上封她为平安县主,也不过是看在季焕罗的面子上罢了。如今居然教训自己,当真是可恨,“就算得罪了县主,也不劳县主动手,我自己惩罚便好。”
牡丹抬脚来到听雨的身前,听雨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想想又挺直了身子,“本县主没有亲自动手,是本县主的丫鬟看不过去,教训一下而已。”
听雨一时语塞,没想到这个牡丹也不是个软柿子,看来以后自己要小心应对了。
“杜鹃,将燕窝粥放下,妹妹夜里侍奉大人辛劳,需要好好补补,不然身子垮了,想要伺候大人也是有心无力了。”
杜鹃面色一喜:“是,县主。”说完就将食盒放在了地上。
看着牡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听雨一脚将食盒踢翻:“一个贱人,竟然如此嚣张,贱人!”胸口上下起伏,面色苍白,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灵芝抖抖嗖嗖的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还死在哪里做什么,还不清理一下。”听雨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没人看见,在雨薇楼的暗处,有一双眼睛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好戏结束了,他也离开了。
灵芝将食盒整理起来,摸了摸烫的脸颊,啐了一口,心想杜鹃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灵芝不自省,她之前也是仗着听雨得宠,没少看不起其他丫鬟小厮,如今落在了自己身上,也感到不舒服。
牡丹回了枫林园,笑了笑,今天这出戏是演给暗处的人看的,自己的演技还不错,将争风吃醋的女子演的个完全。
杜鹃看见自己家的主子高兴,自然也欣喜,只是想到牡丹好心好意送去燕窝粥,听雨居然不识抬举,心里也为牡丹鸣不平。
这日季焕罗回了季府,没有去枫林园而是先去了长春园,蒋平山立在一旁,“查的怎么样了?”
蒋平山从怀里掏出一个耳坠,递给季焕罗:“这是在栏杆断裂处现的,是雪夫人的耳坠。”
季焕罗眯了眯眼睛,是听雪故意破坏栏杆,害听雨落水?
“花管家检查栏杆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蒋平山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花管家检查断裂栏杆时十分细心,只是一直盯着地上,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季焕罗听后笑了笑,幕后黑手啊,不久的将来,就会暴露出来的。
看着季焕罗的表情,蒋平山顿悟,“你是怀疑花管家在找这个耳坠?”
要是花管家在寻找耳坠,那就说明花管家早就知道清风桥上会有听雪的耳坠,至于花管家怎么会知道呢?那就值得思考了。
“不,不是怀疑,是肯定。”季焕罗单手敲了敲桌面,脸上神色不明。
蒋平山退下后,季焕罗先是去了琴心园,站在内室第二个窗户旁,窗外的银杏树叶子已经在慢慢变黄了,随风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