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寻看着下方的车队,静静的看着,她想知道这林素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有一只手将车帘给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容颜,冲着众人笑了笑,但很快便被她放了下去。
当真是容貌倾城,秀丽无双。
众人立马欢呼起来,甚至有的说都死而无憾了。
如此之言,未免也太夸张了些,齐怀若有所思的说道:“还没有谢小姐长的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谢长寻抬眸道:“你也太高看我了。”
齐怀道:“我说的是事实,云胡可以为我作证。”
云胡:“……”
直到那车队渐行渐远,她才问道:“你说她未满十六岁,如果圣女在位期间,出现了比她天赋更高的女子该怎么办?”
齐怀慢慢道:“凉拌。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只能说她们生不逢时,怨不得旁人。”
忽然间,谢长寻怔愣了一下,齐怀眼尖的问道:“谢小姐,怎么了?”
她说:“我方才……看到了一个人。”
齐怀问:“谁?”
谢长寻道:“叶玲珑。”
直到那车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齐怀才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林素君这个时候进月华城。”
云胡道:“她怎么会和林家在一起?”
谢长寻笑了笑:“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只是她不知,叶玲珑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听到墨长安是圣女的消息?
还是听到她们是双生子的原因?
不管如何,她终于出现了,找了两个月的人,终于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云胡,我们回去吧。”她走出了天上人间,回了安王府,若她猜的不错,这兴许是她在安王府的最后的时日。
……
朝堂之上。
有人匆匆来报,“启禀圣上,林家的车队已经到了皇宫门口,敬等圣上召见。”
“快宣!”
文武百官皆内心辗转,纷纷看向安王,目光齐聚,默契非常。
“林家家主林真携小女素君面见圣上,圣上万安。”一行人等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整齐有序,神色恭敬。
众人看去,却道这林素君轻纱覆面,看不清容颜,给人以无线遐想之感,虽只是站在那里,却俘获了一众男子的芳心。
“林爱卿路途遥远,奔波劳累,快快请起吧。”圣上大手一挥,便有人上前将其扶起。
林真道:“多谢圣上。”
“爱卿为何现在进京,不是按照约定的时日还有四个月左右吗?”圣上从龙椅上站起,问道。
林真一脸老狐狸的模样,“圣上,臣今日前来,还带来了一个人,特意作为礼物送给圣上。”他又看向一旁的阮白,特意道:“圣上和阮大人看了一定会很惊喜的。”
阮白讶异,惊喜?会是什么呢?
圣上一脸愉悦的道:“哦?不知是何人,林爱卿何不带上来让大家看一看。”
林真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女子缓缓而至,婀娜多姿,又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韵味。
“罪人叶玲珑,见过圣上。”
在她的右前方,是许久没有见到的阮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了吧,叶玲珑的嘴脸扬起,心中百转千回。
此刻,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前进的脚步了,那一向不如她所愿的姐姐已经死在了她的手上,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注定要在这月华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一开口,众人皆惊,举目哗然。
阮白的目光从她进门之时便从未转移,丢了心,失了魂。
“林爱卿送的这个礼物,孤很是喜欢。”他的眼里皆是探究,叶玲珑这个时候出现,还和林家一起,不知是何用意。
林真道:“圣上喜欢便好。”
圣上又问秉持着怀疑的态度问他:“这叶玲珑已然消失数年,不知林爱卿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还一同进了月华城。”
似乎是早就知道圣上会问这个问题,林真早有准备,对答如流:“回圣上,臣是在来月华城的路上遇到了她,当时途经浮屠镇,那个镇上却像是被人屠杀一般,惨遭劫难,唯有她一人生还,是以便救下了她。”
圣上眼睛微阖,半信半疑:“原来如此。”
林真这个老狐狸,向来是城府颇深,他所说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只能将信将疑。
他是这么说,但圣上却保有疑虑,提前好几个月进京不说,还在进城的路上遇到了十几年未曾露面的叶玲珑,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若说真是如此,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林宿又恭敬的说道:“臣今日前来,还有一件要事。”
今日除了林家进月华城之外,更是有许多意料之中的事情,比如叶家那个叛逃的女儿,比如林家要和安王订下婚期,再比如一向自持稳重的阮白在朝堂上失了态。
但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一件事上,几乎城中所有人都在等着阮白的反应。
这些年林家和阮家势力旗鼓相当,如今出了这种事,不知道会不会对阮家有什么打击,又或者是林真故意借此机会趁虚而入?
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哪个,都不好收场,林家和阮家,如今势力旗鼓相当,都是不可得罪的人。
“谢小姐,外面有人说要见你。”小时从外面进来,满脸忧愁,步履沉重。
“是墨长安?”谢长寻问道,她躺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阳光透过枝叶照在她的身上,如梦如幻。
小时摇了摇头,道:“不是她,她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只能辨别是个女子。”
谢长寻睁开双眼,从树上跳了下来,道:“让她进来吧。”
“是,谢小姐。”小时还未走到门前,便有人闯了进来,说是闯真的不为过,身后一些护卫追赶。
忙道:“启禀谢小姐,是属下无能让她闯了进来,请谢小姐降罪。”
“无妨,退下吧。”谢长寻坐了下来,又让小时沏了一壶茶,热气腾腾。
“谢姑娘倒是应的自然的很,显然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自居,毫不客气。”她摘下斗笠,小口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沉眸看她,动作优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