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术灵国至高无上的大神官,府邸大的很,但却过的如此节俭,实属罕见。
几天后,谢长寻实在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番道:“齐怀,你府上的人为何都过的如此清贫,你都不给他们发月钱的吗?”
府上的人无一不是粗布麻衣,就连齐怀身上,除了那件神官服饰,素日里穿的也不是特别奢华。
齐怀颇为自豪的说道:“身为术灵国的大神官,自然要以身作则,力求节俭,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谢长寻觉得他说的在理,也不和他论辩,只是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她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撇嘴道:“你们小厨房在哪?我去弄点吃的,都快饿死我了。”
齐怀立刻道:“没有吃的。”
谢长寻:“???”
这齐怀该不会是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不用吃饭也能长生吧!
齐怀解释了一下:“谢小姐,你身体不适,应该多活络活络筋骨,云胡都说了,你天天待在府里,基本上哪也不去,一身懒洋洋的模样,对身体不好,所以从今天起你需要自己做饭吃。”
自己做饭吃???
她该不会被齐怀给坑了吧。
瞧齐怀这话说的,她又不是懒,而是真的被这乾坤咒折磨的动不了啊!
谢长寻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齐怀,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说话还是这么直来直往,都不拐个弯的。”
真是的,云胡又在偷偷说她坏话!
齐怀道:“改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不用改。”
谢长寻暗自骂了他一声:还真是自恋啊,又叹息道:“齐怀,你可真是难为我啊,我做的饭狗都不吃。”
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便道:“放心,云胡会帮你的。”
“……”想的还真周到。
以后一连许多天,她们吃饭还是自己动手的,按照齐怀的话来说,便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其实谢长寻知道,就是想让她多活动活动,这样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样也好,她要是忙起来的话,就不会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就当散散心吧。
就是苦了她和云胡两人了,倒成了他的小杂役,除了自己做饭之外,光是处理他院子里的草都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那草都长的比人还高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竟然这般任它疯长。
一顿忙活之后,云胡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终于拔完了,这齐怀也真不会收拾,全都是野草。”
谢长寻将手上的铁锹扔到一边,靠着身后的院墙上,也着实松了一口气,道:“这草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长这么高。”
就当二人插科打诨之时,一阵声音吼来,吓了她们一跳。
“你们在做什么!!!”齐怀一脸错愕的看着她们,急忙奔过来看着地上的那些草,身体颤抖的不成样子。
“拔草啊。”云胡不解。
齐怀气的浑身发抖,在面对云胡时,硬是硬生生的将怒气憋了回去:“这不是草,是我种的药材!!!”
云胡试探的说道:“要不?我再给你种回去?”
“种不回去了,七月草一旦离土,便活不了了。”
他蹲在地上,一脸幽怨,看着一地的狼藉,险些没有气背过去,伤神伤了好久,看着云胡有些讪讪的。
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埋怨道:“云胡,这可是我用来给谢小姐调养身子用的,你们都给我拔了,这可怎么办啊!”
云胡悔不当初,道:“你怎么不早一些告诉我啊!”
齐怀道:“可你也没问啊!”
云胡:“……”
从这以后,再也没有让她做过什么别的活,就怕她又心血来潮,毁坏了什么东西。
……
自从谢长寻从安王府消失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像乱了套一样,基本月华城的所有势力都在寻找她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番,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洛锦州害怕极了,他害怕她回到了北离,再次抛下了他。
那样的话,即使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根本找不到她。
天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就连上朝也是没有心思。
下了朝会之后,他走到宫门口,撞到了一个人,他抬眼看去,是阮海。
阮海转过身,沉着一张脸,阴阳怪气的说道:“安王殿下,莫不是再有几天便要林小姐成婚了,便如此魂不守舍,心心念念?”
洛锦州自知理亏,脸上也不大好看:“阮少爷,这里人多眼杂,还望借一步说话。”
当他走向一侧时,阮海拦住了他,道:“安王,我妹妹按照圣旨,住在你的府上,与你一同修复灵石,现如今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不觉得你该给一些解释吗?如此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算什么男人!”
洛锦州眼中满是隐忍:“是我对不起她,但我也一直在找她,从未放弃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可她……”
“够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吗?”
阮海再也控制不住,抡圆了胳膊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一时不备,摔在了旁边的马车上,顿时嘴角渗出了一道血迹。
洛锦州任由他打着,也不还手,他自知理亏,也知道阮海是为了她才如此大动肝火,干脆就让他发泄个痛快。
一刻钟后,众人都从宫里出来,看到二人这副模样,赶紧将他们拉开。
阮白怒道:“阿海,你疯了不成,怎么敢打安王殿下。”
在父亲的规劝下,阮海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愤愤不平的道:“安王,我之前早就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这次只能换你倒霉!”
洛锦州伸出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随你。”
说罢转身离去,上了自己的马车,背影有些许落寞。
阮海盯着他的马车,若不是他,她的妹妹现在又怎么会下落不明,就连人生是死都不知道!
距离安王大婚的前几天,齐怀来到她居住的院子,此时她正在和云胡下棋。
依旧是那空明和尚给的棋局,虽然早就知道解不开,但似乎这么多年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