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智,自有惑,辨得物与我,百种阳,百种阴,化作天地和。
不见善,不见恶,唯留因和果,千般圣,千般魔,任由他人说。
古清风先前在大荒连续奔波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身心还是肉身都非常疲惫,他本想借此机会,在玄天大船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不曾想刚睡着,再次被那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入了虚妄之地。
虚妄之地依旧是迷雾重重,变换着,变化着,虚无又飘渺。
这显然不仅仅是虚妄之地,同时也还是原罪梦魇。
既然是梦魇。
古清风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离开。
不过。
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原罪梦魇中漫无目的的游走探索。
原因很简单。
实在懒得动。
哪怕是在梦魇之中,他也懒得动。
他就是那么在迷雾重重的原罪梦魇中漂浮着,仿若在梦境中睡着了一样,更像似融入这梦魇中一样,伴随着梦魇变换变化着。
不知道漂浮了多久,也不知变换变化了多久。
突然。
古清风感觉不对劲儿,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依旧没有苍天,亦没有大地。
同样是迷雾缭绕。
与虚妄之地不同的是,这里并非一无所有,而是有很多很多山岳,多的数不清,一座挨着一座,到处都是,而且每一座山岳的上头都有一座山峰,乍看上去,就像一座座坟墓一样。
不!
这就是坟墓。
山岳是坟墓,山峰是墓碑,墓碑上雕刻着仙道之墓、魔道之墓、巫道之墓、佛道之墓等等。
这里是大道陵园。
古清风以前来过一次。
清楚的记得,大道陵园里面还有一位自称守陵人的神秘老者。
古清风四下望了望,果不其然,在一座大道坟墓上看见一位老者正在拿着扫帚打扫着坟墓上的落叶。
上次古清风莫名闯入的时候,神秘老者无动于衷,连头也都没有抬,这回古清风再次到来,神秘老者依旧是无动于衷,同样头也未抬,瞧也未瞧,就仿若压根不知道有人闯进来一样。
“老前辈,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古清风走过去,与神秘老者打着招呼。
“多谢小友挂念,老朽无恙的很。”老者轻声淡语的问道:“不知小友可还无恙?”
“我啊,还是老样子,每天喝着小酒儿,晒着太阳,日子过的还算凑合。”
“人生在世,当如小友这般逍遥快活,如若不然,枉为人。”
神秘老者自始自终都不曾抬头看过古清风一眼,一直都在认真打扫着坟墓上的落叶。
“是吧?我觉得也是这样,哈哈哈!”古清风打趣道:“要不,你跟我出去溜达溜达,我请你喝两杯,如何?”
“谢谢小友,可惜,老朽离不开。”
“为何离不开?”
“老朽身为守陵人,自然要守护这大道陵墓。”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守护的,难不成还有人跑到这里来盗墓不成?”
“盗墓的没有,抢墓的倒有不少。”
“抢墓?抢什么?”古清风瞧着这一座座墓碑,说道:“你别告诉我,这些坟墓里面葬的真是大道本源。”
“上次小友来到此地的时候,老朽就曾说过,这些坟墓里面葬的既是大道之本,也是大道之根,是大道之基,也是大道之心,更是大道之源!”
“真的假的?”
古清风上次来的时候,就曾悄悄的是探查过这些墓碑,可惜,他什么也探查不出来,倒也不是探查不出来,而是这些大道坟墓给他的感觉就如同光华一样,看得见,却摸不着,亦如那些无道时代的人给他的感觉的一样,虚无缥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
比如君璇玑。
残阳无幽。
包括眼前这位神秘的守陵人都是如此。
“小友莫要白费心机,这些大道坟墓,你看不透,也探查不出来。”
“为何?”
“尽管小友心境了得,不仅超脱了一切,也超脱了自我,不过,小友毕竟不是无道时代的人,终究是看不透这大道坟墓。”神秘老者感叹道:“老朽说过,无道时代是一个被诅咒的时代,也是一个错误混乱的时代,一个因果颠倒的时代,更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时代,这个时代的一切都不该存在,人是如此,大道坟墓也是如此,原本不该存在的事物,小友又如何看得透?又如何探查出来?”
“听老前辈你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古清风沉吟片刻,问道:“不过,我虽不是无道时代的人,但我与无道时代可是有很深很深的渊源啊。”
“也只是渊源而已,再深的渊源也只是渊源罢了。”
“你说,我与无道时代这么深的渊源,以后会不会成为无道时代的人?”
“这个问题,小友不应该问老朽。”
“那我应该问谁?”
“问小友你自己。”
“哈。”
闻言,古清风笑了,叹息一声,感叹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些无道时代的人啊,要么是迷失了精神失常,人也疯疯癫癫的,说起来,说一半,忘一半,精神正常的没有疯癫的吧,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话说一半,藏一半。”
“小友乃是变数,而且还是今古时代天地之间最神秘最未知的变数。”
神秘老者的声音很平淡,平淡的没有任何情感色彩,说道:“你任何一个决定,任何一个选择,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都可能对天地大道,对芸芸众生,甚至是过去未来,造成无法想像的影响。”
顿了顿,神秘老者又道:“如此之下,谁人又敢告知你太多,谁也不敢,告知的多了,若是影响到你的决定,这个责任,谁人又能承担得起?谁也不敢,也没有人能承担得起。”
“说了半天,敢情你们这些无道时代的大爷都怕承担责任啊。”古清风微微淡笑,打趣道:“看来今古浩劫这口黑锅,我是背也得背,不背还得背是吧。”
“小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