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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母亲没有男孩儿,为了争夺宠爱而装做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儿,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她生的第一个孩儿,明明是个男孩儿啊,她何必还要这样做?再说了,寒府上下这么多双眼睛,她就算真的把寒墨语扮作女孩儿,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知情,露不出半点儿风声?
寒长御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说,我找回的这个孩子,真的压根儿就不是母亲的亲生骨肉吗?难道是我弄错了吗?
“你来寒府之前,一直跟着莫春兰生活?以母子的身份?”寒长御问道。
“是的。”寒墨语点点头。
“莫春兰知道你是女孩儿?”寒长御问道。
“是的。”寒墨语点点头,“兰姨一直都让我穿着男装,还时时刻刻让我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在小山村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她干嘛不把你当女孩儿养,为什么一直让你女扮男装?”寒长御继续问,“这没道理呀。”
“我不知道。母亲只是告诉我,不要让别人识破我的身份,让我时刻注意。”寒墨语说道。
“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把真的寒家子嗣藏了起来,而让你穿上男装顶替。而你回来后,母亲一定是识破了,所以才一直对你那样冷漠。”寒长御说道,“你我同样都是母亲的亲生骨肉的话,母亲不可能那样对你,不可能对自己的两个孩儿的待遇天差地别。这只能说明一点,你极有可能真的不是寒家的孩子。”
“可是,寒将军却和我相认了,他确定我是他的孩子。”寒墨语说道,“我们的身上,都流淌着一模一样的血液。”
“你难不成是父亲的某个私生子?”寒长御皱着眉,努力回忆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越讲越没谱了。”寒墨语笑了笑,心里微酸。
“墨语,我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明明白白的活着。”寒长御说道,“母亲既然那样对你,她肯定是知道真相的。”
“行,那一切就交给你了。”寒墨语说道。
寒长御整夜没睡,就坐在灶火旁翻腾着那些衣衫,一面还不时的添加着柴禾。寒墨语也睡不着,明明说过了不想再担心,可是望着寒长御那萧索的背影,仍旧心乱如麻,翻腾来翻腾去就是没办法睡着。
可是,她想起了废宫里那少年说过的话,寒长御就是那个前世里伤害过她的凶手,心里就愈发酸楚。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他来。难道,她要再次栽在这个男人手里?她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心凉。迷迷糊糊中,她看着寒长御背坐着添火,那样子竟像是品茶一般,说不出的优雅和高贵。寒墨语皱着眉,含含糊糊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你怎么会干这些粗活儿?”
寒长御听见了,转过头来正想回答,却见寒墨语已经睡了,于是没说什么,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灶火旁。湿衣服穿在身上,格外的冷,就像冰雪要渗入骨髓一样。
可是寒长御现在没办法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他总不能裸着坐在这里。况且,裸着坐在这里也不比穿上湿衣服强在哪里去。只是,寒长御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从未体验过这样刺骨的寒冷,他一手撑着灶台,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于是又加了一把柴禾。
这一觉,寒墨语睡得特别不踏实,老是觉得自己亏欠了谁什么似的,总是刚刚入睡就又被惊醒了。寒墨语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正逢寒长御一面用火棍捅着灶火,一面打了个喷嚏。寒墨语怒从中来,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寒长御冷声喊道:“你还睡不睡啊?!在那里折腾个什么劲儿!害得我睡不着!”
寒长御转过头来,朝寒墨语笑笑,一脸的苍白;“抱歉啊,我去把油灯灭了吧。你安心睡。”说着就站了起来。
寒墨语连忙叫道:“那你呢?打算就穿着湿衣裳黑漆漆的在地上坐一晚上?”
寒长御举了油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寒墨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在下面晃悠,我睡不着!”
寒长御皱了眉,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陪你?”
寒墨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道:都冻成那样了,还装什么装!嘴上却说道:“你爱睡不睡!不过,不要在我面前晃悠就好。”
却见寒长御站了起来,没朝炕边走来,倒朝木门走去。寒墨语急了,吼了一声:“你疯了吗?大半夜的,要出去兜个鬼风啊!你是不是想病死在这里,然后让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寒长御打了个喷嚏,站住了,转头看了寒墨语一眼,然后走到了炕边,吹灭了油灯,摸索着上了火炕。黑暗中,寒墨语微微笑了。却见寒长御久久不到被窝里来,而是缩在了炕边的角落里,靠着墙坐着。
寒墨语不由得怒火中烧,气呼呼的转过了身,不在搭理寒长御。心里一面骂道:冻死你活该!不要连累我就行了!她翻来覆去很久,又听见了寒长御开始咳嗽,本来是一声,后来慢慢变得急促,一声赶不上一声的拼命咳嗽,可是他又怕吵着寒墨语,抓过炕上的湿衣衫紧紧捂着嘴,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
寒墨语气急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吼道:“炕很大,你多占一点儿地方,我是不会介意的!”寒长御没有说话,仍旧只是咳嗽。一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过后,他发出了几声深深的喘息声。
寒墨语终于按捺不住了,拖着棉被爬了起来,朝寒长御挪去。她触到了寒长御冰冷的衣衫,然后是如窗外的冰凌一般冰冷刺骨的手指。寒墨语的眼泪一下子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她将寒长御拖着拉到了炕中央,扶着寒长御躺了下去。
她一面骂道:“你死撑着干嘛?我又不介意和你躺一个被窝!你不是说,事急从权吗?!这次出宫,也算是你救了我一次!”说着,扯开了寒长御冰冷潮湿的衣衫,将那衣衫褪了下去,然后抱紧了寒长御冰冷的身体。寒长御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隔一会儿咳嗽那么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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