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的念头,也只能是念头,
达吉斯掀开蒙住他的毯子,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依旧坐在一边,看着他起身。我默默低头,在比较了我和达吉斯之间实力的差距之后,我不说话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就产生了杀死达吉斯的念头。这不就是以卵击石。后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那场闹剧,把我彻底打击了,最后,导致我的理智统统被羞愧打败,才导致我产生这样的不知量力的念头。
“你准备准备,等下会有神官带你去面见民众的。”达吉斯面对我,弯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细细打量着我的面容。
我被盯得很尴尬,眼神到处飘忽,就是不想看着达吉斯的眼睛。我避免和他眼神接触,我总是觉得,他能够通过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内心。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不过,就算你不看到我的眼睛,也没有什么的。”达吉斯嘴角带笑,带着一丝回忆的语气,轻言说道,“记得,在我两百五十岁的时候,也是来了这样的一群人,是黑发褐瞳的。只不过,他们没有你这样的鳞片。我还记得他们有着一种奇怪的发音,大概是说的他们的一个神明或者是一个信仰吧。”
达吉斯把放在我下巴出的手缩回去了,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前,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最后,他吐出了那样的一个发音:“huangdi。”
“哦。”我抬头看着他,点头回应。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脖子。达吉斯整个人是真的很白,脖子处的皮肤,白皙的几乎透明,上面有着细小柔软的绒毛,好像伸手去摸一摸。
我被达吉斯的美色给蛊惑了,仅仅只是他裸露在外面的脖子。
我大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的美色。口中无意识地重复着达吉斯说的话:“皇帝。”
“对对对,就是这个发音。”达吉斯点头,皱起的眉头也缓解下来了,看着我,第一次对我赞叹起来,“神的使者,尼罗河的新娘,果然,是具有别样的智慧。”他夸完之后,脸色就整个变了,似乎不相信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最后,拍拍我的脑袋,就离开了。
可惜,当时,我沉迷在达吉斯的眉美貌中,忽略了他说出来的话,错过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不然,我在今后的时间中,会少走很多的弯路。可惜,我没有认真听达吉斯的话。
他离开之后,神官们鱼涌而入,我被他们从床上拖起来,带上金饰,涂上香料和油彩,画上繁杂的花纹,再把我带出去了。
这样的情况,在后来的三天,天天都在上演。
关于我上次被达吉斯赤身裸体抱出去的事情,我也只好认命了,不再抗拒出去了。毕竟,这个地方,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地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我唯一拥有的就是,自己的思维。我只有控制住自己,尽力不要被这个地方同化。
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每天一大早,光着脚去找达吉斯,听着他拿着一张羊皮卷,对着我教导祭司文字。如果我学习的好,或者说,我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话,他还会教我一些日常用语之类的。我跟着神官们比划手势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除了不能在神殿说的粗鄙语言。
下午的时光,我回去见很多慕名前来的百姓,他们会跪在我的面前,十分虔诚亲吻我的脚。每次他们亲吻的时候,我都在心中抗拒,可是,在一边的祭司则是说着,不可以拒绝。
在百姓的心中,亲吻神的使者的脚,要是被拒绝了,就证明,他们被神明抛弃了。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中,会被各种嫌弃的。他们家的女儿不会嫁出去了,他们的儿子也不会娶回好女孩了。
然后,我每次结束了面见百姓,都会回去好好洗一下脚,毕竟,每次他们亲吻完了之后,我的脚就散发着各种味道。这样之后,达吉斯颁布了命令:神的使者是高贵的,不能随便被碰触,这样,会降低使者的清洁。
而且,达吉斯颁布这个命令没有什么别样的原因,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贱民,是不能碰触高贵的祭司。
他始终对着一切都是一种鄙视的样子,那些信奉他的人,在他的心中,都是脏脏不堪的贱民。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去见这些信奉他们的人。
所以,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鄙视,语气中总是带着鄙视。他鄙视这个国家,鄙弃所有的人。我还听到过,他对着费尔和阿德诺的评价。
那样的两个好看到让人心痒痒的人,在他的眼中,在他的口中,就是两个在娘胎中没有长好的孩子。他明白一些关于皇位的事情,可是,他总是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情。
我发誓,如果可以处决费尔和阿德诺,他一定是第一个拿着刀子就上前的人。
真的搞不清楚在达吉斯冷冰冰的样子下,藏着这样的思想。正如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我成为他的继承人。
早上起床的时候,神官在一边帮我装饰,一边对着我说:“克里斯蒂安娜圣使大人,大祭司说,等你一醒,你就要去找他。”
“嗯。”我回答,坐在凳子上面,有神官捧起我的脚,给我的脚上裹上精细的亚麻布。从我回来的那天开始,达吉斯就让我每天在脚上裹上精细的亚麻布。
我低头看着在我脚上给我裹着亚麻布的神官,不说一句话。就在我两只脚都被裹好了之后,我站起来,伸开手臂让神官在我的手臂上面画着花纹。
门则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达吉斯走进来,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袍,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
“大祭司跟着王说了,等着圣使大人的伤一好,就带着圣使大人继续前去修炼。为了保证圣使大人的安危,这次,大祭司打算亲自带着圣使大人前去。”神官这个时候,已经画完了最后一趣÷阁。
“但是,我跟着王说了,过段时间再去,你现在可以去见那个心心念念的王了。”达吉斯嘴角含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视,“果然,神的使者,性子都是这样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