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颜儿!”郁涯紧紧地抱着绯颜,不住地亲吻着绯颜身上每一处皮肤。
看着绯颜身上那些并不属于自己的吻痕,郁涯即是心痛,又是无可奈何,只得一次次地吻上去,想洗尽他身上的每一丝不洁,让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只有自己的痕迹,郁锦的手狠狠地搓上绯颜的体下,“你是我的,我的!”
郁涯眼中已见一分血红,一双唇热得令人难以招架!
绯颜咯咯地笑着,空灵的笑声令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武林骄子如痴如醉,恨不得与这个妖精一起死在床上,好叫他再也不得与别人在床榻间做这*之事!
“叫绯颜仙子嘛,绯颜喜欢涯这么叫我!”绯颜巧笑着,勾着郁涯的身子,这个世上唯一能与叫他颜儿的人,如今只有独孤红雪。
“是,是,颜仙子,仙子!”一次次地深深交合中,郁涯哪里舍得叫心爱之人有半分不满,只要能让他看见这人眼梢的三朵桃花,让他的指尖透过他锁骨上的碧桃花,触摸到他的体温,那么……真真要他死,他也不会皱半分眉头。
一下下,仿佛不知疲倦地冲撞着身上的娇人,郁涯喜欢听绯颜断断续续地哭声!
一边喘息着,绯颜一边问道,“青玉门的罗子熹是不是你杀的?”
明明依然是入骨妩媚地声音,可是,听到郁涯耳里,却惊得连身下的动作都忘了,后背立刻出了一声冷汗。杀罗子熹的事,整个郁家堡用了所有能用的实力。可是……竟还瞒不了这人!
许久,当再一次看见绯颜那双半眯着的狭长凤目,郁涯点了点头,慢慢地绯颜体内退出了身子,翻了个身将绯颜抱在了怀里。“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死逼他老爹来向你提亲,他凭什么!还有……”
绯颜还是笑着,葱白的指尖细点着郁涯麦色的肌理!“涯,绯颜喜欢你呢!”绯颜眼中含痴带媚,几朵桃花向是淬了烈酒一般!这世上有谁能够挡住这种醉意。
“涯,绯颜喜欢的是你,不是罗子熹。可是……你杀了罗子熹,绯颜可没了买新衣的的银子嘛!”绯颜娇笑着舔噬着这句身体的每一丝敏感点,撒娇打泼,撩拨起这人的*,“绯颜不依,涯你赔给绯颜嘛!”
哪经得起去舔,郁涯立刻急促了起来,“好。我赔,我赔!”
“绯颜想要郁家堡的盐海!”
“好,好。我给,我给!”绯颜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又是一次交欢,直到门外传进幽影的声音,“尊上!”
郁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却不敢左右这人的想法!
“进来!”一瞬间,绯颜脸上的媚态立刻不见。快得让郁涯觉得,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人,跟本就从来没有为他动情过!
摇了摇头,这样的想法,郁涯跟本不敢多考虑……他,把一切都给了这个人啊!
桃红色地床幔,靡烂地气味……
幽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想立刻从这另他想要自杀地地方逃开,“尊上,幽五七回报,昆合山上地九华草被人取走!”
“什么!”绯颜脸上出现一丝愤怒,一捶床榻,娇声骂道,“废物!”
这一声,直把屋内的两人吓出一身冷汗!
“郁涯,帮绯颜掌他嘴!”说话时,绯颜己攀上了郁涯的肢体!
没等幽一解释,他的唇边已落下了丝丝血迹!
将口中的血擦到了衣服之上,幽一才来得及将下面的话说尽,“尊上,幽五七说了,来人带着空锡楼的环器!”
绯颜一楞,不自主地摸上眉梢的三朵桃花!“是他!罢了,你走吧!”
幽一躬着身子退了出去,身后,又响起了他听了多年也痛了多年地喘息身,手中,重重地捏了起来,直让手骨咔咔作响!
看着幽一离开,绯颜满心都是报复性的愉悦!
又是一轮春、色无边!
待郁涯离开后,绯颜随意地披起了红装,把玩着浸满汗渍的头发,轻声说道,“进来!”
没一会,奶娃娃一样粉雕可爱的女娃,以一种夹杂着巨风的速度冲了进来,直将屋子里的杯子瓷器全部震碎!
“四小姐好大的架式!”绯颜眯着眼睛,一直没有理会来人!
阿四紧咬着牙齿,几步跃到床前,提起绯颜的衣领便做势要打!
绯颜乜斜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这处貌不过四五岁的女娃一眼!
阿四长吸了一口报,终于还是将手放了下去!
绯颜理了理衣服,依旧媚色而笑,“四小姐好快的消息!”
阿四拍了拍粉粉地小手,“你要记清楚,昆合山下的药材本是我家老爷让人栽种的!”
绯颜赤着白藕一般地足,走下了床,看着那遍地地碎瓷片,口气高傲,“四小姐也说了,本是!这意思就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阿四咬碎了银牙,“当初交易的时候,我就说过,九华草是我的!”
绯颜轻笑了一声,“四小姐,你要九华草何用?”顿了顿,绯颜挑眉,“梁沫都不在意,你急什么?怎么,还指望着那草能让你从五岁女童变出个妙曼身姿,为梁沫生儿育女?”
不得不说,绯颜这轻飘飘地几句话,句句如利剑一般剌入阿四的心里,直剌得阿四血淋淋地僵白了唇!
瞧着这媚色无边,软弱无骨的男人,阿四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绯颜每走一步便在地板上脱出一条红色地衣摆,“你以为你算什么?”
阿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让自己矮小的身体浮在了半空之中。平视着绯颜!
两人静视了好一会儿,阿四突然仰着冷笑了起来。“好!九华草我不要也罢!”女童眼中闪过一丝不衬身体与外貌的狠戾,“我今天先杀了你!”绯颜轻退了几步,一时间,十几个幽影立刻赶来拦在了绯颜面前,十几把明晃晃地宝剑。直对着这看起来只有五岁的孩童!
阿四伸掌为爪,一抓之下,弄断了好些宝剑,纵然幽影更多,却也渐渐落了下风!
门口啪地一声暴响……
……
阿四感觉身子一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竞会被人自腹举起!
“颜儿,你没事吧!”独孤红雪眼中透过一丝焦虑!
“我能有什么事!”绯颜掩唇而笑。扭着腰肢走来,媚地不似凡尘之人!
独孤红雪这才将阿四放了下来,“小娃娃,人小内力不小,倒也不错!我喜欢”
看着独孤红雪爽朗豪迈地笑,阿四微微有些呆了,这些年来她无数次地听过这人的名字,一见之下只觉得心酸无比!
只这一句话的气势与明媚。自已就已经万万比不得了!
摆摆手让幽影们全都离开,绯颜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四,“四小姐。你不是要杀绯颜么?”
“她敢!”独孤红雪已将绯颜脱到了身后!恕喝了一声,“颜儿,老太婆我老了,心脏不中用了,摆脱你别再吓我了,行不行?我的小祖宗!”
咯咯笑了两。绯颜拍了拍独孤红雪的背,将头枕上了独孤红雪的肩膀之上,将目光投到了阿四身上,道,“九华草是假,想借九华草之名替郁涯杀了绯颜才是真吧!”
阿四身子一抖,“哼,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郁涯,高涯,关我何事?”
一抹红装似血一般地鲜艳,绯颜眯起凤目,一字一顿,悠悠说道,“郁家堡,少堡主郁锦!”
阿四苦笑了一声,她以为,这世上除了自己和那人,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的真实身份了!烂到角落里的陈年旧事了,可是,竟然还会被查出来……这空锡楼的势力还真不一般啊。
独孤红雪闻言,目光有些变了,就是这个人能时时刻刻陪在那青衣男子的身边?
被绯颜认出了身份,阿四也不再隐瞒了,“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而现在,郁涯是父亲唯一的依靠,而你……要毁了他!”
阿四瞪着绯颜,“你,别再招惹我表弟,否则……”
绯颜巧笑着打断了阿四,“没有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阿四被独孤红雪叩着双肩,跟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绯颜说话之前就已经将幽影的断剑握在了手里,话语才起,那把断剑便只余阿四的胸口一指有余。
那么突然地出击,连独孤红雪也来不及阻止!
阿四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被那青衫抱在了怀里,“老爷!”
梁沫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严肃地在瞪了阿四一眼,抬手便在阿四头上弹了好几下,阿四也不敢用内力抵挡,只好硬受着。
看着阿四头上的那几点红,梁沫恨恨地说道,“谁准你离开的,回去抄两百遍佛经,收敛收敛你这性子!”
“是!”阿四重重地点头,雀跃地回答,向女儿一样,勾住了梁沫的脖子。
梁沫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多大的人了,还像十二三岁一样,当自己天下无敌吗?”
阿四脸上一红,自然知道梁沫指的是初次见面的那一回。
绯颜笑了笑……梁沫果然来了!
看了一眼独孤红雪,绯颜慢慢退出了房间,早就想让他们见面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才等到离烨上昆合雪山这那的一个机会。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发现?又轻易让他下了崖底,找到九华草?看着那三道影子,绯颜摇了摇头,好在一切和他预想的一样,也没让他废了苦心!
这一次见面,无论是放手或是别的,只希望那人能够安好!
“师姐!”
多少年没见,那些过往,遥远地如同前世的梦境!梁沫地声音有些沙哑!独孤红雪整个人如同空了一般。一件事期待了太久,恐惧了太久。当真的来到之时,反倒不知所措了!
这样子的梁沫有些陌生,和她记忆中那个狂傲清高的少年,相差了很多很多,然而。哪怕这人的面孔变了些,可是,她还是能在第一眼就认出他!
……
唯一没变的,恐怕,还是这声师姐!
“梁沫!”她也一样,自那年起,便再不叫他师弟!
一句称呼,两两无言!
许久。许久……
“你好吗,师姐?”梁沫扯了青衫,眼眶中有些发热,那些年,被这人狂执的爱所折磨,甚至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他恨过痛过,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连当初自以为永世不能忘的耻辱与恨意,也都一点痕迹都抓不到了。如今剩在脑子里的,只是最初最初时几个师兄弟妹们拼了命在深山中学习的一幕幕,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比天高!
“有颜儿那个贴心的孩子,我很好!”独孤红雪笑着。平静的不像她自己。
“是啊,人老了,孩子……就是指望与寄托!”梁沫颠了颠怀里的阿四,“我的孩子便是他们九个。”
梁沫亦看着独孤红雪轻笑,那样儒雅若松,换作以前,独孤红雪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淡如茶,与世无争,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了,超脱尘世一般的笑会在这人脸上出现。
阿四心里一顿,她小他不过十二岁,却被他看成了孩子么?
不过……也罢了,罢了……
这样子,很好!很好……
细想起来,无论是眼前这人还是那人最爱的妹妹……
其实,这两个人都不如她这般幸运吧!
至少,她能这样子,孩子一样的,被所爱的人抱着……
阿四笑了笑,孩子便孩子,反正这身体是永远也长不大了,“老爷……我们走吧,阿九和小八要我给他们带糖吃!”
微微点了点头,将阿四托到了自已的肩膀之上,梁沫望着独孤红雪,“师姐……那,我先走了!”
独孤红雪点去,“去吧,我就不送了!”
绯颜还没有走远,立刻就看见屋内有人走了出来……
一瞬间,绯颜脸上的神色变的十分难看!
阿四坐在梁沫的肩头上,像世间所有的女儿一样,轻晃着他的小腿,不时地揪揪梁沫的头发!
绯颜呆呆地看着这两人从自己面前消失!
绯颜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起来,气冲冲地往屋子里冲去,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让这两人见面,结果……五步路的时间,她就让他走了!
一脚将门给踢开,绯颜气得牙痒,“独孤红雪,你要干什么!”
绯颜一楞,恰见独孤红雪坐倒在地上,将脸埋在了膝前,这是空锡楼的主人,是天机老人的大弟子,何曾如何过!
绯颜看不见独孤红雪的脸,只怕她在哭泣,脚步不自觉的轻了起来,慢慢走去,和独孤红雪并排而坐,“别哭了!”
语落,绯颜脸上一疼,独孤红雪仰起了头,朝着绯颜眨眼睛,“谁告诉我我在哭了?”
绯颜一楞,安静地看着独孤红雪的眼睛,却果真没见到那里面有悲哀!
皱了皱眉,绯颜阙起了嘴,“你又打我!”
笑了笑,独孤红雪点了点绯颜的脸,“你小子!”
绯颜笑了两声,“你害死了我,你就跟梁沫说了那么几句话,眨眼的功夫,就害我失去了这世间唯一一株九华草,你赔我!”
想了想,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绯颜立刻站了起来,“得,我得去抢回来!”
独孤红雪一把将绯颜拉住,直往绯颜屁股上拍去,“你个混蛋!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朝独孤红雪吐了吐舌头,绯颜将手伸到屁股上捂了起来,“我以为你们会打起来,我以为,你不会让他离开!”
……
独孤红雪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我也以为会这样!”
“那你为什么……”
打断了绯颜,独孤红雪笑的坦荡,一时之间颇有几分江南水乡女儿的柔骨。“颜儿,我爱他……可是。这么多年过了,竟也突然,突然……”独孤红雪皱着眉,却怎么也想不到应该怎形容,最后只叹一声。“大概就是十几年前,师傅经常说的——情到浓时情转薄吧!”
绯颜笑了笑,躲在独孤红雪怀里,“你行了……至于么!明明不似是个若水女子,平日里诗也念不出两句,学什么多愁?”
独孤红雪脸上一变,又去捏绯颜的脸,“你小子。敢紧给我生个孩子出来……”
绯颜咽了咽口水,站起身来便跑,“你也不嫌烦!”
嗤笑了一声,独孤红雪又道,“反正,你得给我在重华之前先找个女人,好吧……男的也成!反正我这辈子是输给梁倾容和刚才那叫阿四的小孩了,绯颜。说什么你也得给我赢一次啊!”
绯颜提着红装跑了好远……
这种事也能比吗?
“你来了?”白琴负手站在窗前,窗外,仍有那么一颗梧桐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梧桐金色而苍凉的叶子,这种光泽将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曾经在落泽成为质子的三年时光……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变的坚硬如铁,也才会狠下心来。将那个名叫白篱的人或是囚禁,或是杀害。
木落鹅黄色的锦衣上,沾满了泥泞……腰间的剑上,虽然已经清洗干净了,但是,却还是有着那么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木落生在落泽,南朝城是落泽的地界,所以,白琴要她去打头阵,和她的国民,曾经疼爱过她的叔伯们拔剑相向!
木落刚从南朝城赶回来,眉宇之间尽是一片疲惫,不是累的,而是被血热的……
对于自己身上那种血猩味,木落发现……自已越来越敏感,这些天,在南朝城的大军中,她都不敢再睡觉了,每一次闭上眼睛,总会被一张又一张脸吓得生生从席子上坐了起来。
她,越来越恨自己……
更加看不清那个少年……
“是,我回来了!”木落将身上的剑往一边丢去,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瞬间……脸上竟有水渍浸透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就不想哭的啊!
白琴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却柔了几分,“别哭了,落……我让人给你放水,先洗个澡吧!”
虽然那种柔并非发自内心,只是逼着自己的声线不再那么冷漠而已。
木落苦笑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其实……她只是想这个人能抱一抱她,哪怕……什么也不说,可是……不会的,从来不会!
“好!”点了点头,木落转身……
后背之上,一条触目惊心地红印进入了白琴的眼睛里,“你受伤了?”
木落一楞,随即便点了点头,“没事的,军医已经处理过了……”
“那就好!”白琴的目光再一次投到了窗外。
木落咬紧了牙关,再如何,他也是一个女的,伤口在那样的地方,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在军营中脱尽了上身……
而那人,却什么也没有想到,只一句,那就好……
看,他是多么不在意她?
一阵阵地血猩味钻进了了木落的鼻子里,被自己的叔叔指着鼻子的骂,被自己的臣民往脸上吐去了口水……
这条路……她走的太辛苦了,可是……却为什么没有想过放弃?
窗外的阳光打在银白色的衣袍之上,亮的木落觉得,眼睛都有花了,痛的难受。
“公子不也加入了南朝城之战么?”白琴皱起了眉头,从窗边走了过来,坐到了木桌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那上面的古琴。
蹭蹭蹭……
几声没有特殊单调的音符乍得木落的耳朵一阵阵地收缩。
铛——
终于,还是有一根琴弦在白琴的指下断了,弹的老高!
没一会,木落便看见了白琴指尖上渗出来的血迹。
那个少年的眼睛是这么冷冽,一瞬间……让她寒至彻骨!
然而,白琴手中的那滴血却让木落的心揪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想地赶到了白琴身边,执起这人的手,便轻轻地含入了口中。
允吸起白琴指上的伤口。
这人的手,是那么那么地凉……
就连血,好像……也是冷的!
白琴楞了一楞,有些呆滞地看着木落,很快,便又回复了神色,直将手从木落口中拿了出来,“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