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没有安慰他,拥抱他,反而……在这样的哭声中,我离开了他。
赶上烨儿,我朝着他淡淡笑了,“烨儿。”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跟来,步履间变的慌乱,“哥,你怎么来了?”
不由分说地,我将烨儿环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你不是老说我心里有你么?”
怀里的人心跳如雷,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我的胸口。
“是的,烨儿,我心里有你。”一字一顿,我说的没有半分含糊。
“哥!”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莹亮快乐的目光,不觉地便伸手去扶摸他的双眸。
烨儿踩住我的鞋面,慢慢垫起了脚尖……
就一次,就让我与离珏都任性这一次!
我俯身……
两瓣唇贴到了一起。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看见那里有泠泠清色。
我右手拦腰环着烨儿的身子,左手用力地托住他的后脑,烨儿那温润炽热的唇似乎与我一点空隙也没有,慢慢地,他的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烨儿很生涩,只晓得闭着嘴巴,安静地程受着我的口吮吸。
我启牙微微用力,将他的唇瓣打开,终于让自已的舌头滑了进去,我似乎还能尝到那里面淡淡地酒香。
扫过他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含住他的舌头,不知过了多久……烨儿的舌头轻轻地动了动,开始回应了我。
越吻越深,呼吸声渐渐加重,烨儿用尽的全力,腿上一软。勾着我的脖子便往下摔,那一瞬间,我手上用力,将自已与他的方向调转了过来。
摔到地上的时候是他伏在了我身上。
“哥……唔。”一句话也没有说完,他的头重新被我按住了,比刚才更激烈的一吻开始了。
不,不可以!拼命拼命地压制着情、欲。
我猛然坐起。终于结束了那漫长的一吻。
烨儿同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羞涩的表情落入我的眼里,他不敢看我,虽然就在我的身旁,目光却一个劲地到往游离,只是……他的手却是紧紧地抓着我,紧紧地……
我摸出他腰间的白玉笛,“烨儿,吹笛吧……”我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长待君的旋律,我很喜欢呢!”
烨儿握着笛子,惊喜地不知说些什么了,连手,都在颤抖着。
“起来。”水净用力地去扶夜琴,想让他从地上起身。
星儿也架着夜琴。
“你知道吗。很多时候,在梦里……他总在叫着,月。月,而我却欣喜地以为,他在唤我。”恸哭过后,夜琴安静了许多,若是忽略他眸中的那一分恍惚,那么,他也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是夜,是月,或者……他也曾叫过烨!”
“……”
从紫衣下将手给伸出。夜琴将星儿与水净推出了车箱,强笑道,“我没事。”
一曲罢。我含笑,又道一遍,“烨儿,我心里,有你的。”
“哥!”他只是笑。
我从胸口拿出一封信,郑重地交到他手上,“烨儿,你还是先回吧,把这信交给阿九。”
“好!”完全没有任何怀疑地点头,接过信封。
“哥,我先走了。”
“去吧!”
看着烨儿的背影在我眼前消失,我心里一下子便空了下来。
烨儿,忘了离珏,记了我,你……会好很多吧。
会吧!一定会的!
忘了我……烨儿!
“夜琴呢?”我垂着头,烨儿拿着信,兴高采烈离开的情景一直盘旋在我的记忆里。
“哈!”水净冷哼了一声,白衣罗衫,痴痴笑起,“我真看错你了。”
我疲惫地坐回了马车里,眼睛紧紧地看着车顶,许久才说道,“我没有办法!月和夜琴,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啊!”
也许是在对水净解释,也许……只是让自已找到一个安慰的宣泄口,曾经几时,我是那么痛恨着对感情不贞的人,可是现在,我自己已叫夜琴那么伤心。
“夜琴呢?”我又问了一遍。
“这下你满意了吧!”水净狠狠地看着我,牙齿磨的咯咯作响,“他被玄霄和玄昭绑架了。”
我霍的站了起来,天地在我眼前一下子便混乱了。
扶着脑袋连退几步,总觉得只要一阵风吹来便能让我昏倒。
星儿连忙扶住我,“王爷!”
虽然已经成了青羽的皇帝,但星儿却还是习惯叫我王爷,平时倒不会喊错,只是在焦急时,方才会偶尔唤回昔日的称呼。
在星儿的搀扶下,我站稳了身子,眸中闪过一道光,果真是关心则错,差点就被水净吓到了!
马车里,连陶瓷杯子都是完好无缺地盛着满满的水,夜琴绝对不可能是被人强行带走的,更何况,水净的眼里虽怒却不急,星儿更是与平时一般无二,从他们的模样中可以断定——夜琴绝对没有危险!
“庞亦来过?”
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目光被车帘上淡淡地汗渍手印所吸引,从那手印的位置来看,那人的身高应该与我差不多,再加上这汗渍,可以断定,那人急着赶路,略有疲惫,再加上星儿和水净都对那人将走夜琴及其放心的情况来看,我所能猜到的便只有一个庞亦。
见我已经猜出来了,星儿也不打算再继续瞒着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绕到我身后替我捏了捏肩膀,“的确是庞将军!”星儿看了水净一眼,目光里带着些安抚的意味,然后对我说道,“主子,快去吧,他们才走了不久,现在去,应该很快就能追到。”
星儿搭在我肩膀上的力道十分适合,可是,我却总觉得不舒服、不自然。
这些事,平时都是夜琴做的。
习惯啊,多么可怕的东西,离开了夜琴的手,再好的按摩师都无法将我心里的那一分疲惫驱走半分。
避开星儿的手,我低低道,“算了吧,也许……让他静一静也好!”
听了我的话,水净胸口起伏的厉害,看样子十分生气,他四周乱看,似是想要找些什么东西,然而,马车上终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握在手上,他不得已只好将白色的外套脱下,往我脸上用力的砸去,虽然那又轻又薄的布料跟本无法让我疼一丝半毫,但是,那似乎可以让水净的怒气平复不少。
恐怕……这世界上,水净是给我难堪最多的人吧!
“水净!”星儿看着搭在自已手上的那一只手,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说着,水净用力地脱着星儿,“我们去夜。”
“我,可,可……”
“口口声声关心夜,原来……你也是一样。”
星儿只是流露出分半分犹豫,水净便已经毫不犹豫地跳下马车一个人走了。
“水净。”星儿对着水净的背影喊了一声,人也做势要追去,但星儿的目光瞟到我的脸时,硬生生地止住了想要追去的趋势。
……
星儿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主子,你跟马无缘,水净走了,我也能驾马!”星儿勉强地朝着我笑了笑,“我很喜欢夜主子,但星儿眼里的的主子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主子也有主子的难处,星儿陪着主子。”
我看着星儿,胸口中悄悄地涌起一股暖意。
有了内力之后,我的六识变的清晰了不少,水净虽已走远,但是……我还得从蚂蚁大小的影子上看见他频频回头,我知道,水净是在等着星儿。
“水净在等你!”我摸索着食指上的紫玉戒指,“去吧!”
星儿脸上荡出一丝羞涩的笑意,却依然摇头,固执在留在我身边,“我要跟着主子。”
我也没再勉强,道,“那赶紧走吧,我些事……我想问问慕灵和景愉。”
到了风秀阁时,迎接我的是那日将我带去密室里找到慕灵和景愉的侍女。
“您总算来了!”那侍女见到我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家主人叫我交给你的。”
这侍女名叫采策,与诸葛久微颇有些渊源。
将我带到慕灵与景愉所在房间之后,采策朝着我鞠了个躬便悄然离开了,“采策告辞。”
打开采策带来的那封信,我发现了满满的汉语拼音,这些,都是我从前教他们的,倒是被诸葛久微用到了极至。
待将那满满的拼音一个一个地拼出来,读懂那封信的内容后,我只觉得后背像有只鬼扑在身上一样,凉的透彻。
“好一个落泽公主木落!”
那个一身鹅黄色的锦衣,披了一身披风,目光很淡,做事用尽其利,长的还不错的女子形象在我脑海中印了出来。
一点一点地将信纸捏在了手里,揉成一团!
怕是留不得你了!
诸葛久微,肖沧澜!
又是一阵头痛,当日,自鹤族离开之后,他们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又是一种怎样情况?
能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恐怕……只有一个景愉了,可惜她又偏偏……
摧门而入……
连着床板,景愉被绑在床上,眼睛上还蒙了一条黑布,慕灵赤着脚丫,伏在床边,以守护的姿势安静的闭眼而睡。
星儿走去将慕灵给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