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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1 / 1)

司徒百里穿着一身的银甲战铠,握着长剑,脸上带了几分狼狈,喘着粗气,几步来到了白琴的面前,“少主!”

抬眼淡淡地看了司徒百里一眼,白琴紧了紧身上的银袍大衣,司徒百里手中的长剑正在一滴一滴地落着血,银亮的剑尖反射着血红的光芒,白琴轻轻皱了皱眉,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远离地板上的那些血迹……

手中抬着一个白玉杯子,静静地看着杯子里的茶沫好一会,也不曾去喝,白琴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没有动静……

司徒百里也不愿打扰,只是将滴血的剑收起,又安静地除去屋子里血滴,之后便静坐在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琴,直到白琴一口饮尽白玉杯中的茶,淡唤了一声,“百里!”

司徒百里收起心神,目光与白琴相汇,手中一紧,连忙将头低了下来,再没去看那双看似温柔至极的眼睛!

“少主!”司徒百里深吸了一口气,“木落公主已经赶回来了!”

白琴点了点头,眼睛一眯,良久方问,“你来干什么?”

司徒百里一楞,眼中带了几分错愕,他好不容易带了兵从天翌赶回来,而燕回也同意让他离开……于是,他便回来找少主了,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

见司徒百里不说话,白琴似乎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伸出手,白琴的指尖轻轻地在木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完全没有理会司徒百里想见他的迫切心情,淡淡道,“以后,没事……不要再来找我!”

司徒百里楞住了,“少主,百里……做错什么了吗?”

白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深邃地如同天空……司徒百里突然有些怀念白琴尚在落泽的那段光景……那时候的白琴,无论见谁,脸上总会挂着一丝和熙地如同太阳的笑脸。温润而柔和,让人感觉这个少年完全没有一丝危险,虽然司徒百里很清楚,那只是少主麻痹人心的一张面具,但是,比起白琴现在这般看不出深浅的表情。实在不知好了多少倍。

见白琴并不理会自己,司徒百里的拳头慢慢捏紧,“少主,白里不会离开少主,司徒家的人终生不得背叛……”

“行了!”没等司徒百里说完,白琴猛地回过头。眸子里折射的光让司徒百里莫名地一顿心寒,“背叛?我可没让你背叛我!也不会给你有背叛的机会!”

白琴说话的语气很淡。可是,那种声音却使得司徒百里后背一凉,半张着嘴许久没有合上。

将脸别过去,白琴静看着窗外,“南朝城还等你……”

“是!”握紧的拳头一点点地松开,司徒百里抬起头,自进屋后。第一次没有躲开白琴的眼神,司徒百里目光悲哀地看着自已少主的脸。“百里这就回去!”

说完,司徒百里转身便走!

“等等!”脚刚跨出一步,白琴立刻叫住了他。

司徒百里的眼中,有种东西慢慢地亮了起来!

白琴裹着银袍大衣朝着司徒百里走去,每走一步,便在地板上敲出一个音符,司徒百里的心一点一点地紧了起来。

与司徒百里面对着面,白琴伸出了双手,温柔地递司徒百里整理着银凯上的血迹,冰凉的手甚至扶上了司徒百里的脸,然而,他的口中却说着最无情的话,“百里,南朝城,我全交给你,若是没有守住,我……便不再需要你!”

贪恋着脸上的那抹冰凉,怀司徒百里蹭了蹭那只手,“少主,百里一定会守住的……百里一生都不会离开少主,哪怕少主不再需要我!”

收起了笑容,白琴的手一顿,一下子从司徒百里脸上抽了回来,“离开?”扯唇笑了笑,白琴笑意中带了几分无奈,道,“百里,你想的太简单了!”

“……”司徒百里安静地听着。

“司徒百里……若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那么,我会让你……死!”

司徒百里猛地睁了一下眼睛,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一瞬间,脸色突然白的渗人,唇角有些发抖地问道,“少主,你的意思是——若是百里没有守住南朝城,你……会杀了我?”

负手而立,白琴转了一个身,将自已银色的背留给了司徒百里,挑唇反问道,“不然,百里……你以为如何?”

听了白琴的答话,司徒百里有些心寒,望着那一抹亮丽的银色,司徒百里垂下了眼眸,自从离开了落泽,少主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司徒百里一直没去正视那种异样,三年的质子生涯,他以为,他们之间,将不只有主仆情谊,他以为……自已于白琴,是与木落不一样的,可是,如今……他竟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让他去死的话!

司徒百里不是没有信心守住南朝城,更不认为自已会输,只是听到这样的话,难免心口会一阵阵地钝痛,看来……这些年来,他从没有一刻真正看清这个人!

“少主,百里懂了!”苦笑了一声,司徒百里在这一刻方才晓得,这些年,这个人……其实,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百琴转过身子,道,“百里……你记着,我不是你的少主,翼远才是!”

哪怕慕灵和景愉已经被诸葛久微救走了,但是,不知道木落与肖沧阑之间做出了怎样的交换,肖沧阑终于还是将翼远放了,如今的落泽,依然还有一个白琴,安静地当着他的质子!

至于唯一知道真相的仲秋,被木落亲手给杀了!

南朝城的动乱……不是他白琴弄的,而是他的皇兄白安发起的!至少……他会让天下人都这么认为!

“百里。以后,千万不要叫错了人!”白琴唇边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仲秋已死,而莫辰逸是不会将我的消息告诉他人的……这个世界上,藏在这里的白琴是不存在的,你……可记住了!”

司徒百里哑然,如果这样……那么,天翌的皇位怎么办?

“可是,少主。若你不出现,那么,天翌应该让谁来登基?”司徒百里越来越疑惑,这三年在落泽的部署,难道,不是为了让落泽与天翌合并?然后。以天翌太子之尊登上皇位!使九国变为八国,使天翌与青羽同大么?

“登基?”白琴重复着这两个字,望着屋外大好的江山,“既然白篱将我送到落泽,成为质子,那么……天翌的江山。自然得让他的另一个儿子白安继承!”

司徒百里完全不懂,正要再问时!

一声鞭响便响了起来。下一刻,屋子里的门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桑鬼一身的玄衣,眉眼之中带了几分冷然,胸口上下起伏着,显然被气到了,“白琴……你是安的亲弟弟,这些年来。安帮你做了多少事,你竟要这样子对他!”

桑鬼说话间。又连挥了好几下鞭子,鞭鞭都是对着白琴的脸打去的。

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白琴不避亦不闪,而桑鬼的赤霜长鞭却没有一鞭真正地伤到白琴!

更何况,在桑鬼挥鞭的同时,司徒百里已经站到了白琴面前,用自已的身子,牢牢地将白琴完全护住!

几鞭下去,桑鬼心中的怨恨终于消下去了一些,赤霜长鞭无力地落到了地板之上,桑鬼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人也如鞭一般,跪坐了下去。

白琴居高临下地看着桑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如何对他?我让白安成为天翌与落泽的皇帝,不好么?”

桑鬼抬头看了白琴一眼,双眸之中涌过无限的恨意!这个人……是白安的弟弟,哪所她再恨他,却不能真的动他半分,她和媚杀阁从什么时候起,不在只属于江湖,而是成了这个少年的势力之一,真正能操控媚杀阁的,早已经不在是她这个楼主了!

桑鬼仰头大笑了几声,“白琴,你够狠!挑起九国的战争,却要让安继位,你这样做,分明就是想让安替你担下所有的指责……”桑鬼握起赤霜长鞭,冷笑了几声,“你虽为太子,但是……许久不在朝廷,大臣们的心,不少是在安那里,虽然,你曾让安亲手杀了支持他的大臣,但是……你了解安!那个人……是个好人,别人若不犯他,他定会不伤人一分!”

桑鬼,冷笑笑着,带了几抹不屑,“若你继位,没人会真心帮你,若换成安就不同了,天翌朝廷至少有五大家族能全心全意地替安办事,然后……借这次之乱,让天翌动兵,消耗殆尽天翌中所有忠于安的大臣……待时机一到,你再利用木落和落泽,以及这三年来一点点吞食落泽,从中所得到的全部兵权,到时候,天翌成为一个空架,没有你手中的兵权便存活不下去,此时,你再重新要回天翌的皇位,名正、言顺,得民心!”

司徒百里听着,紧紧地咬着自已的下唇——难怪燕回那样的人,会选择辅助白琴!

帝王心思深及如此……思之,怎可不心惊?

这些年来,司徒百里从来没有一刻看透过这个少年!

听完桑鬼的话,白安没有否认,只高傲地问了一句,“那……又如何?”

“……怒极反笑,桑鬼此刻看来,已经平静了不少,悠悠地站起身来,拍了拍玄衣上的灰烬,“白琴……安那样的人,为何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是么?”白琴闻言,思索半刻,似是觉得桑鬼说的不错,自已也笑了起来,“的确,他那样的人,竟有我这样的兄弟,是他的不幸,却是白琴的运!所以,我会好好把握着这一份——运!”

桑鬼没有想到白琴竟会承让的这般坦率,微楞了片刻,紧握着赤霜长鞭,慢慢地手环到了胸口,“待这次动乱过后。哪怕天下没有一统,至少削弱了安在朝廷的势力,而你再登上皇位,天翌与落泽的江山,当真被你牢牢握在手里,到时候……白琴,你莫不是要亲手杀了安?”

白琴不答,只是看着被桑鬼弄倒了的门,轻声道。“你可以离开了!”顿了顿,白琴又继续说道,“桑鬼,你用不着再拖延时间了,媚杀阁,我……要定了!”

桑鬼的脸上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又缓了过来,口气也变的强硬了几分,“本尊从来都你知道你不简单,然而……若不是这次你从落泽出来,本尊竟不知道,白琴。你竟这么狠!”

“……”白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狠吗?比起你这天下第一的刺客还很吗?”

没有人说话。白琴自问自答道,“不,你错了!我不狠,至少……”看着自已那双平摊在自已周前的这双手,白琴道,“这手,还从来没有要过任何人的性命!我若登基。必要博天下一个明君之称!”

“……”

“试问……一个明君,怎会被民称之为……狠?”

“好。好……很好!”桑鬼一连说了好几遍好字,看着这人的脸,只觉得万分可笑,不知笑了之久,止住笑容之后,桑鬼朝着白琴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虚、伪!”

“那又如何?”白琴挑眉,丝毫不加在意,却依然静看着桑鬼,“若是天下人都认我为明主,那么……当你再对我说这两字的时候,真正虚伪的人,将不再不我!”

“狗屁!”桑鬼猛地一挥鞭,赤霜闪过一道红影,桌子已经倒塌了,“你休想让安登基,当初你说过,只要安帮你夺得天翌皇位,你便放他离开,从此由他寄情山水!白琴,你想食言?”

“我没有!”白琴望着白安,笑意加深,“什么时候才算真的夺得皇位,这点……由我白琴说了,才算数!”

“……”桑鬼将赤霜长鞭裹到了腰间,“白琴,帮了你这些年,本尊这位嫂嫂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次一过,就是是绑,本尊也必将安带走!”

白琴笑了笑,“桑鬼,若是没有一万分将你们留下的的把握,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些?”

桑鬼的眸中像是失去了半刻的焦距,“流澈已经找回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我们?”

虽是这么问话,但看着这个比自已小上好几岁,并且没有一丝内力,自小被寒毒沾染的少年,桑鬼……却明显有些后怕了!

“真正可怕的人……不是比自已强的人,亦不是心狠手辣的恶人,而是……向来惯于伪装,连自已都能骗过的伪善之人!桑儿……为师一直希望将你培养成这样的人,然后……为师却错了,没教会你伪善,却让你成了真正的性情中人!想我这样一个人,有你这样的徒弟却也是幸……桑儿,为师走后,你千万别招惹……”话未落,老人便已经断了气。

不知怎么地,这一刻,桑鬼竟然想起师傅临终时对她说过的话!

那时候,她一直以为,师傅想说的,是别招惹白安,如今想来……那时候,师傅虽只见过白琴一眼,却已知此人之性,那未完之语,怕是白琴吧!

打断桑鬼的回忆,白琴走去,银白色的鞋子踏上了刚被弄碎的桌面,狠狠地在上面捻了捻,“桑鬼,你别忘了……一年前,你曾怀过孕!”

下唇一白,“可……可是。”桑鬼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用手将自已的肚子捂住!

“那时候,是木落与你在一起,她说……你的孩子掉了,你,就相信了?”

桑鬼原本红润的唇开始变样,呆呆地站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然……你真以为白安能豁出性命地帮我?不然,你真以为,就连燕先生都知道的事,我却敢将所有的一切通通告诉白安?”白琴笑着,“白篱尚能将我这个亲生的儿子当成货物一样地送走,更别说兄弟了……何况,我与白安还是异母所生,而且,我是太子……白安却是长子,别忘了,皇宫之中,最可怕的,永远是兄弟!”

任何强悍的女人,总会在自已的骨肉面前变的脆弱几分。哪怕桑鬼早些年便已经成为这片大陆上的最年轻的刺客,可是,现在……却落下了大滴大滴地眼泪,不停地摇着头,自顾自地说道,“不,不……不会的,安那样的人,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他也会这样帮你的,白琴……你骗我,我的孩子明明就掉了!”

“……”房间里安静的令人窒息,没有人说话,整个空间只能听到桑鬼的啜泣之声!

“你的孩子很可爱!”白琴静看着桑鬼,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惊叹。“她一岁了,是个女孩!”

“……”桑鬼泪眼朦胧,白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蛊惑,“女孩啊,我记得我那皇兄说过,比起儿子。他更喜欢女儿……如今,你的女儿白竹。她都会叫我叔了!”

桑鬼嗓子发痒,一会想说,‘我不信’,一会又想说,‘让我看看她’,最后,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将手捧在心口,一遍遍地说着。“我……我……”

见桑鬼的这个样子,白琴算是完全放下了心,轻笑着说道,“我不骗你,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白安,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查!”

桑鬼捂着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已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胸口之中一片混沌!

想他桑鬼这一生……即没在丈夫面前落过泪,亦没在弟弟身旁哭泣过,如今……竟是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泪落至此,倒底还是一种悲哀!

“桑鬼,白安如今就在南朝城,你若不信,立刻就去问问他……究竟,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语音未落,桑鬼早已消失!

白琴唇边的笑慢慢地抿平,看吧,这世间……就连桑鬼那样的女子也有弱点!

所以……他白琴,不会相信谁,不会信任谁,不会依靠谁,不会在意谁,更不会让自已有任何弱点,不会……永远、不会!

司徒百里从头寒到了脚,这三年来,虽说在落泽之内,他几乎从未离开少主三百米,可是……白琴做了些什么,此刻想来,他竟完全不明白!

不知什么时候,白琴这才再一次注意到司徒百里,见了司徒百里此刻的表情,白琴轻叹了一口气,“百里……你真不适合生于司徒家,更不适合跟着我!”

喉咙轻轻地动了动,司徒百里只觉得自已喉中所有的水分都消失不见了,“少主!”

“你这样的人,哪怕满手血猩,心中……却必有一分纯净!”白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点……却正好与我相反!”

司徒百里往南朝城赶回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白琴的最后一句话,“你喜欢我,是不是?可是……你不如木落,木落聪慧,我所做的一切,她通通知道,至少,木落喜欢的……是完整的白琴。”

……

“可是,百里……你所爱的,只是其中一张属于白琴的面具!”

你所爱的——只是其中、一张,属于……白琴的面具!

不!不是的!

司徒百里策马而去!穿过树林的时候,任由那些枝条和荆棘刮在脸上,弄得一张脸……血迹斑斑!

八岁的少年躲在墙角,哪所大热天,却依然裹着厚厚地皮毛,那个少年的笑声是那么动听,他笑着,朝着母亲的怀里跑去……

那个八岁的少年,笑容是那么的干净,哪怕身为太子,可是,他对谁都没有一丝戒备的,见谁都是那般笑着!

当司徒百里第一次知道自已所守护的人是他时,心中,是如此开心!

少年对他伸出去,眯起眼睛,对他道,“百里!”

那人是太子啊,司徒百里哪敢用自已那双满是剑茧的手去握啊?

然而,少年却主动拉过他的手,笑着道,“百里,我们……是朋友,你不要怕我!”

少年的手依然是凉的,可是……司徒百里记得,那一天,阳光晴的很好!

风吹过,他们身后的那棵梧桐树……慢慢地飘下了金色的叶子,正正地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还有一片,落到了少年银白色的袍子上!

那一年,司徒百里十二岁!

自那天起……他所爱的,便是白琴!

无论白琴是何种样子的,那时候的白琴,是真正的白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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