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拜完了八方神明七大姑八大姨,终于到了正堂,哪怕嫁女儿,看到安和这个姑爷长孙无忌一张老脸依旧是臭臭的昂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还好认了命了的安和心态放得比较宽,拜一下领个黄花大闺女回家,怎么算也不亏。
所以哪怕长孙无忌臭着一张脸,安和也是规规矩矩给岳父一鞠躬,走完了一个过场,让主婚人李绩也松了口气,好歹迎亲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最后一步就是领着新娘回家了,尽管对于这桩婚姻不是太情缘,对于长孙织这个注定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安和也是好奇了起来,在伴郎李敬业的引领下,跟着一帮子年少世家子弟就到了长孙织的秀楼下,不过不出意外,又吃了一个闭门羹,小楼的门也是紧紧地。
莫非还得向后世那样,给娘家人塞钱?还好本将军现在不差钱了,想着,安和就要命人把特意带来一大堆大唐的硬通货,丝帛搬上来,不过还没等他命令下去,长孙无忌这一会自己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没让安和丢个人。
“织儿,快下来!吉时已到!”这一会,长孙无忌还真有些气急败坏了,从入府到现在,各种折腾为难都已经对安和来了个遍,安和也都忍了下来,迎亲最后一处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那就是他长孙世家的不对了,尤其是这亲事可是皇上御赐的,丢了面子,李小九能善罢甘休吗?
更令长孙无忌担忧的,长孙织可不同于他其他儿女,万一这丫头临时跑路了,可就把他这个爹坑惨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织儿,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了!”在安和一对年轻人诧异的目光中,拄着拐杖,长孙无忌就是一阵气急败坏直跺脚,还好,让他宽了口气的是,墙角一袭黑衣的中年人崇德还是抱着他的剑,一脸嘲讽的从角落中闪出来看着他,他在,长孙织就跑不了。
这时候,绣楼的窗户也终于打开,几个长孙织的丫鬟战战兢兢探出了脑袋,对着脸色难看的长孙无忌哆嗦着行礼说道。“见过老,老爷,小姐说了,久闻安中郎将能文能武,今天她要见识一番,中郎将把斗拱的灯笼射落,她就跟殿下走。”
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绣楼的一脚,果然栓了个大红灯笼,接着,一个仆役弯着腰将一副弓箭送了过来,看着那几石大弓,尤其是安和拿着弓箭为难的样子,长孙无忌脸色更加的难看,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门口他为难安和可以,就算安和最后没做上诗篇,就算安和礼仪出了问题,顶多让他出个大丑,迎亲还是会进行下去,可如果在这儿卡住了壳,长孙织以此为理由拒绝婚姻,那就是真和皇上杠上了。
尤其是弓箭还不同一般,没个十多年锻炼,很难掌握这种手感,还要射中十多米高外一个小小的灯笼绳,就算一般善射的世家纨绔子弟都做不到,更何况安和似乎从来没听说他用过弓箭。
“安中郎将,实在不行你等等,老夫亲自上去把那丫头给你带下来。”这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了,长孙无忌自己就要去踹门,不过安和却有些疑惑的叫住了他。
“岳丈不急,小婿先试试再说。”
随着到老狐狸着急是真是假,万一进去接着使花招呢?更何况男人可最忌讳说不行了,那长孙无忌急得直跺脚,安和还是搭弓引箭瞄上了墙角的灯笼,看着他的动作长孙无忌就是心头一叹。
要知道长孙家善射可是出了名的,一箭双雕这个成语都是出于长孙无忌的父亲,前隋破虏将军长孙冕之手,一箭两雕震慑了整个突厥,虽然长孙无忌没有继承这份善射,眼力起码还是有的,看着安和别扭的姿势,左手拿弓还窝的很虚,这样要是能射中,除非老祖宗显灵了。
哀叹着,就在长孙无忌想着怎么善后时候,忽然咣的一声炸响了,随着安和松开弓弦,袖口一阵青烟过后,扑通一下,整个檐角连着红灯笼竟然一起掉了下来,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就连长孙无忌都看傻了眼。
寂静了好一会,还是作为傧相的李敬业最先傻乐着拍起手来高声叫好。“安兄果然神射!好!”
“风雷弓,传说中的风雷弓啊!”一帮子纨绔子弟也跟着咋咋忽忽的呼和了起来,被围在欢呼的中央,安和却是有苦自知,现在他左手手腕都是火辣辣得生疼,怎么也没料到,短火铳的后座力竟然如此之大。
不过也幸好哥们被了一手!要不还真被长孙老狐狸坑了!偷偷又把用乌兹钢打造的火铳塞进了袖子里的暗囊中,安和一甩袖子对着长孙无忌就是一鞠躬。
“岳丈大人,如此可行了吗?”
胡子都被拉去下了几根,愣了好一刻,长孙无忌这才也如梦初醒的连连点头说道。
“可行可行!秀红,倚翠,还不赶紧把小姐迎下来!”
不用他说,上面几个丫头早已经如蒙大赦的缩了回去,又是片刻之后,紧闭的绣楼门打了开,披着红盖头的长孙织终于出现在了安和面前,不但长孙无忌松了口气,安和自己也是松了口气,可算把这个麻烦小娘皮接到手了!
这一次,长孙织出奇的乖巧,乖乖的按照礼节最后拜别父母,然后拉着被安和桥一头的红缎漫步出了门,跨火盆走单鞍出了门,几个小丫头也是忙不迭的跟在后头,违抗了老爷的命令,留在长孙府可是找死的节奏,不过她们忘了,似乎她们为难新姑爷,把安和同样也得罪了。
终于,车轿跟着迎亲队伍,缓缓离开了长孙府,望着远去的婚车,哪怕枭雄如同长孙无忌,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对于自己这个他这个特殊的我女儿,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这么一走,长孙织真就会如同她说的那样,失去了这个女儿。
不过伴随着怅然若失,另一种轻松地心情同样跃上老狐狸的心头。
就在长孙老狐狸心情复杂的时候,黑衣剑客崇德却是皱着眉头来到了绣楼角落,捏起了那一片脱落的檐角,檐角上,支撑的木头完全被一种怪力撕碎了,看的崇德直摇头。
“绝不是箭!”先是对栽在草丛里的破甲重箭好笑的晃了晃脑袋,然后捏着木块,崇德紧皱眉头思索了起来,喃喃的嘟囔着。“这又是一种什么手法?裴仁信那老东西临死前领悟的绝学?”
“呵,安中郎将,皇上身边的红人,有意思!”嘟囔着,崇德身形晃了晃,竟然神奇的眨眼消失在了原地,不久,迎亲队伍中长孙家陪嫁仆从多了一个黑衣中年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