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玉宸帝显然认出了那玉佩的主人,这玉佩是当年琼妃入宫时,自己亲手所赐的,就连那玉佩上的琼字也是自己亲手所刻,这样的玉佩,世间只得一块。
“这块玉佩,是我在一个御医的尸体上发现的。”凌若翾淡淡道。
闻言,众人一片惊讶,御医的尸体上发现,难道是琼妃收买御医害的徐夫人吗?不对呀,不是说是皇后在徐夫人的安胎药中下了红花么,若是琼妃收买御医所为,那么杀了御医干什么,宫中的御医要是死了一个,一定会被发现的呀。
凌若翾环视四周,看得出众人都是疑惑不解的,随即缓缓道:“大家不必觉得诧异,听我慢慢解释就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宸帝急急道。
众人一派的惊讶,唯独祺王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悠闲的品茶,看自己娘子的发挥,若是途中有什么需要他出手的再开口也不迟,若是没什么大碍的,就让她随便折腾吧。
“大家不是奇怪,琼妃为何会对药理有所了解,那是因为胡御医的缘故。”
“是琼妃买通了胡御医对吧。”秀夫人插嘴道。
她的一阵抢白,遭到了玉宸帝及众人的一记白眼,这祺王妃讲话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小小的夫人插嘴了,说好听的是夫人,说白了就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侍妾罢了,连一般的嫔妃见到祺王妃都要行礼的,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夫人。
更何况,今日在场的不但有皇上与祺王,秀夫人这样做,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若是皇上与祺王不怪罪也就罢了,若是计较,她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那就不知道了。
“非也,琼妃娘娘在入宫之前,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的,琼妃被选入宫后,胡御医又成了专门伺候琼妃的御医,这更让俩人有了见面的机会,所以胡御医绝对是琼妃的心腹,他告知琼妃用这样隐晦的手法害的徐夫人小产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胡说,凌若翾,不要仗着你是祺王妃,就可以任意攀诬本宫。”琼妃强作镇定道。她哪里想的到,凌若翾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了,她与胡御医是青梅竹马,进宫之后,虽然得过一段时候皇帝的盛宠,但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后宫的女子哪个能够盛宠不衰的呢,随着几个夫人进宫,她也慢慢的成为深宫怨妇,在这个时候胡御医的照拂让她冰冷的心又感觉到了温暖。
当她知道徐夫人怀孕的时候,她好恨啊,平日里徐夫人就仗着自己得宠,就十分的嚣张,若是让她生下孩子,还不得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么。所以,她动手了……
“琼妃娘娘,不要动怒啊。本妃说的也是事实,难道娘娘一定要本妃拿出证据了,你才肯低头吗?”
“证据?哼,如果有,那就拿出来,不必在这里装腔作势的吓唬人。”琼妃朗声道。胡御医是她派人暗杀的,回信的人也说了,胡御医已经死了,想来祺王妃不过上想诈她说出事实真相罢了,可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才是。
“不急,证据么,本妃在来秀馨苑之前,就已经让近身侍女冰雨去带人证了。”凌若翾风轻云淡道。随即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悠闲的品起茶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冰雨拿着凌若翾给她的金牌,带着胡御医来到了秀馨苑,当胡御医跪在众人面前时,琼妃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眼前的胡御医,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就连脸都毁了。
“微臣胡清远,参见皇上、见过祺王。”胡御医跪地磕头道。在场之人,身份尊贵的就是皇上跟祺王,只需要跟这两人见礼也就够了。
“平身吧,胡御医,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玉宸帝看着胡御医此时的模样,心中也唏嘘不已。这胡御医的医术医德都是不错的,曾经还协助祺王妃救治尸毒,还有疫区的百姓,在宫里的口碑也是不错的,想不到会搞成今天的样子。
“多谢皇上。”胡御医再次叩首道。随即缓缓起身,低头垂手站立一旁。
“琼妃娘娘,你可认识此人?”凌若翾单手指着胡御医看向琼妃道。
“不是胡御医吗?方才他都已经说了自己是胡御医了。”琼妃强作镇定道。
“哦?娘娘真是好眼力,这样都可以认得出是胡御医,本妃初次见他这般模样的时候,还不相信呢,可见娘娘与胡御医关系匪浅啊。”凌若翾淡笑道。
“祺王妃,本宫知道你是想替皇后脱罪,也不能为了帮皇后,就陷害本宫啊。”琼妃一副无辜的模样道。她料定了胡清远是不会出卖她的,毕竟俩人是青梅竹马,而且,而且还有肌肤之亲呢。
“琼妃娘娘,不要急嘛,听本妃把话讲完啊。”
“若翾,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玉宸帝愤愤道。普通男子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有染,更别提是一国之君了,这样的事情给了哪个男人都是无法忍受的呀。
“皇兄,您先别急。琼妃与胡御医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假,入宫后胡御医对琼妃多有照拂也是事实,告知琼妃郁金香跟参汤搭配,可以变成落胎药也不假。在徐夫人的汤中下红花,嫁祸皇后也是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不过都是为了自己能活的更好罢了。”凌若翾早已探得,琼妃与胡御医有染,但是只说出了他们俩人狼狈为奸谋害皇嗣,却对他们的苟且之事只字未提,并不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皇帝的尊严,若是让人知晓,御医跟后妃通奸,给皇帝带绿帽子,整个云裳国都会沦落为他国的笑柄,所以这件事情,凌若翾只好对不起玉宸帝,把事情永远的隐藏下去。
“皇上,微臣自知有罪,祺王妃所言的确是真的,琼妃娘娘担心徐夫人生下皇子后爬到自己的头上去,所以才问了微臣能让徐夫人无声无息落胎的法子。而微臣顾念着幼时的情分,就告诉了琼妃。”胡清远赶忙跪地道。从琼妃派人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想不到琼妃会这么的狠心,既然对方都能狠心这样对自己了,那自己又何必护着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那你说说,本宫是如何家伙皇后的,指证皇后在徐夫人安胎药中下红花的也是皇后身边的人。”琼妃强辩道。事到如今,只能咬死皇后下红花一事,否则皇上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琼妃娘娘,您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是这般的毛躁啊。”凌若翾轻瞥了琼妃一眼道。
“你……”琼妃刚想开口,不料,祺王一记冰冷的目光射来,看的琼妃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琼妃娘娘,你买通了春梅悄悄的在徐夫人的安胎药中下了红花,又让春梅教唆春兰说是皇后指使的。对吗?”
“哼,本妃若是想要买通什么人呢去陷害皇后,自然也是选择宫中原有的宫人,那春梅、春兰可是皇后娘娘的陪嫁,本妃岂能买通的了。”
“近身侍女若是能买通,那才是最好的人证,不过琼妃娘娘也真是大手笔,每次给春梅的赏赐都是上等的珠宝,也是这个丫头想的过于简单,以为托人偷偷拿去变卖就好,然后再拿些钱给春兰,让春兰出面为自己做事,这万一出了事,做事的是春兰,幕后指使之人是琼妃,自己倒是可以撇清干系,我说的对吗?春梅。”凌若翾冷冷的看向了春梅道。
按理说,陪嫁的丫鬟一般都是自小跟着自己长大的,算是最亲近的人,想不到这春梅居然这么的忘恩背主,而且还拿跟自己一同伺候自家主子的春兰当了出头鸟,此女的心思也真是歹毒。
“奴婢没有,请皇上明察。”春梅忙跪地瑟瑟发抖道。她不明白,这件事情她一直做的十分隐秘,怎么就让祺王妃给知道了。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真是太奇怪了。
“本妃怎么会冤枉你,你时常挑唆春兰帮你做一些陷害皇后的事情,上一次的巫蛊也是你做的,本妃发现你有些不对劲,就早已派人在暗中监视你,就连你害的春兰,她在临死之前,全部告诉了本妃。”
“祺王妃,奴婢真的没有陷害皇后娘娘啊。”春梅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道。要知道女人的眼泪是最有效的武器,可是凌若翾很明白,眼泪或许对深爱自己的男人有用,其他人那可是没用的。
“春梅,你说你没有陷害皇后,那么你可敢在本妃自制的测谎仪器里做实验吗?”凌若翾淡淡道。
闻言,春梅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凌乱,祺王妃擅长制造一些特殊的武器,这个测谎仪,万一泄露了自己的底可怎么办,琼妃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一定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没有证据,祺王妃也不能随意下定论。
“奴婢没有做亏心事,自然敢让祺王妃的测谎仪检查。”春梅强作镇定道。
“好,很好。梦春,去把装测谎仪的盒子取来。”凌若翾淡淡交代道。
梦春闻言,先是一愣,什么测谎仪啊,小姐哪有什么测谎仪,此次进宫所带的,只不过是一个医药匣子,还是小姐前些时候重新做的呢。不过小姐说是盒子,莫非说的就是那医药匣子吗?
随即,梦春恭敬的行了一礼,应声下去拿盒子,须臾,便抱着一个匣子快步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