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大惊,连忙扯起锦被,将自己的头面容盖了起来,柔声说道,“殿下,臣妾还未梳妆,无颜见殿下。”
夜子然自然知晓宸妃最是重视自个的容貌,如此一想,也便作罢,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爱妃便歇着罢,本王明日再来。”
“臣妾恭送殿下。”宸妃顿时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
夜子然看了一眼锦被内的宸妃,接着转身,踏出了寝宫,前往太子妃那处。
宸妃掀开锦被,连忙下了床榻,怒视着身侧的太监总管,“再拿一面铜镜来。”
“是。”太监总管即刻命身侧的奴婢前去又拿了一面过来,跪在地上,呈给她。
宸妃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吓得连连后退,她的容貌怎么会……
“娘娘。”身侧的太监总管看着宸妃的模样,亦是吓得不轻。
宸妃凤眸闪过狠戾,接着说道,“是谁害本宫?”
“娘娘,看样子您是中了毒。”太监总管精明地转动着双眼,接着说道。
“本宫的脸……”宸妃一惊,接着抚摸着,宸妃虽然已经有三十六岁,但,容貌却是巫月国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入宫二十年,盛宠不衰,只因,她的模样一如入宫时那般的美艳不可方物,不曾有过半丝的改变,相反,因着,她非常懂得闺中秘术,使得她比其他宫中的女子更加地丰腴,可谓是难得的尤物。
如今,她吹弹可破,美艳动人的面容,竟然出现了皱纹,雀斑,她勾起自己的青丝,竟然还有了几根银发,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最是在意,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瑕疵,更是尽心保养着,为此,不知吃了多少的秘药,可是,现在,她的脸……
她怒吼出声,一把将那宫女手中的铜镜甩了出去,“将巫师请来。”
“是。”太监总管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夜子然其实并未离开,而是立在寝宫不远处,便看到太监总管走了出来,他上前一步,看着那总管慌张的模样,沉声问道,“宸妃发生了何事?”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太监总管被挡了路,抬眸,但看到是夜子然,连忙跪在地上。
“说。”夜子然沉声道。
“宸妃……宸妃娘娘的容貌……”太监总管低声说道,“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夜子然听着,眸光闪过一抹冷寒,“你如今去做什么?”
“宸妃娘娘让老奴去请巫师。”太监总管低声回道。
夜子然眸光一暗,“她竟然与巫师暗中勾结。”
太监总管又是一顿,想着太子殿下最是疑心,而巫师乃是巫月国最神秘之人,更是象征着巫月国未来国运之人,但是,巫师从来不见人,连皇上都甚少能看见,只有举行大型祭祀时,巫师才会出现,更别说太子能够见到巫师了。
他如此一想,便知自己说漏了嘴,噤声不语。
夜子然摆手道,“去请吧,记住,你从未见过本王。”
“是,老奴告退。”太监总管应道,连忙离开。
夜子然注视着宸妃的寝宫,眸光闪过一抹狠戾,“给本王盯着宸妃。”
“是。”身后的暗卫沉声应道。
宸妃用面纱盖着自己的容貌,躲在床榻内,一脸惊恐地看着四周。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便见一阵强风吹过,接着落下一名身着红黑相间,袖袍上绣着大片锦云的男子落下。
宸妃当看到眼前的男子,连忙从床榻上冲了下来,“雪衣,你来了。”
眼前的男子,身体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冷漠的容颜,透着几分与世隔绝的淡漠,长相甚是俊美,他语气淡淡道,“娘娘请自重!”
“自重?”宸妃看着眼前的男子,凤眸透着伤心欲绝的恨意,她站在原地,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揭开,“哈哈,司雪衣,你还是如此的绝情。”
司雪衣侧眸,看着宸妃露出的容貌,抬手,掌心弹出一根银线,圈在了宸妃的手腕上,须臾间,见收了回去。
他淡淡道,“你中了醉魂,毒已入五脏六腑,无药可解。”
“醉魂?”宸妃睁大双眸,注视着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我怎会中醉魂?不,不要!”
司雪衣冷漠地转身,接着飞身离开。
宸妃抬眸,目光怔怔地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眸光碎出浓浓地恨意,她禁不住扬声大笑着。
凤国,凤傲天与慕寒瑾依旧在摄政王府内。
她带着他步入寝宫,慕寒瑾有些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皇上,臣想睡会。”
凤傲天垂眸,注视着他,“不许睡。”
慕寒瑾浅笑着,抚摸着她的容颜,“臣只是太累了,想要睡一会。”
凤傲天眸光冷沉,“好,但是,不许太久。”
“嗯。”慕寒瑾微微点头。
凤傲天揽着他躺在床榻上,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慕寒瑾合上了双眸,寝宫内太过于静谧,她可以清晰地听到慕寒瑾微弱的呼吸声,她生怕转眼,便听不到他的声音。
过了半个时辰,凤傲天轻抚着他的手腕,低声唤道,“寒瑾……”
“嗯?”一道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透着无色的白。
“不许贪睡。”凤傲天看着如此的他,心中一紧,她似乎已经想到,若是,他熬不过这两次的吐血,那么,后面的九死便已无用。
“嗯。”慕寒瑾虚弱地应道,他强撑着慢悠悠地睁开自己的双眸,便迎上了凤傲天俊美的容颜,他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他能撑得下去。
凤傲天低头,将面颊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地蹭着,“别忘了答应爷的事。”
“嗯。”慕寒瑾低声应道,嘴角溢出血迹,如今,他已经无力再吐血了。
凤傲天伸手,用手指将他嘴角地血擦掉,抱着他,“你一定要撑着,爷后日便带你回风族。”
“嗯,臣……臣……会撑住。”慕寒瑾点头,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猫公公不放心她,侯在寝宫外许久,听到凤傲天的声音,他连忙冲了进去,“主子……”
凤傲天抬眸,看向猫公公,眸光闪过一抹忧伤,前世的她,从未遇见过如此的情形,如今,她才明白,原来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气若游丝地躺在自己的怀中,而她却是无能为力的难受。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心疼地上前,探着慕寒瑾的气息,接着将自己的内力渡入他的体内,“主子,别担心,他会挺过去的。”
凤傲天点头,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低头,看着他昏睡的容颜,当初,她看着凤胤麒因为她,而甘愿喝下自己母亲下的毒药,当时的她是愤怒的,可是,现在,看着慕寒瑾,她的心竟然有了一丝的疼痛。
她低头,吻上他的唇角,敛去眸光中的忧伤,接着看向猫公公,二人合力,将内力渡给他。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收掌,慕寒瑾却未醒,凤傲天看向猫公公,“回宫吧。”
“是。”猫公公起身,“主子,让奴才来。”
“爷自己来。”凤傲天将慕寒瑾抱入怀中,比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清瘦了太多。
她低头,看着他,她从未想过,来到这个世上,竟然有人能够因为她而努力地活着,因为她,而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
猫公公起身,看着凤傲天对于慕寒瑾的疼惜,他心中已经明白,对于主子来说,慕寒瑾已经在她的心中有了不可逾越的位置,他安静地跟在她的身侧,飞身离开了摄政王府。
回到寝宫,凤傲天步入帝寝殿,将他放在龙榻上,侧眸,看着同样昏睡不醒的凤胤麒,她眸光暗了又暗,接着起身,向外走去。
猫公公上前,拽着凤傲天的衣袖,“主子……”
凤傲天转眸,眸光淡淡,看着他,“又想做什么?”
猫公公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主子,若是您感到累的话,要记得回头看看,奴才时刻在您的身边等着您。”
凤傲天抬起双手,环着他的腰际,那个世上,从来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死,也从来没有人关心她的喜怒哀乐,她就像一个黑夜的幽魂,始终跟随着一个人的身影,充当着他的影子,直至最后殒命,可是,如今,她突然想要感谢上苍,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因着,她身边有了光明,让她孤寂的人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她抬眸,注视着猫公公画着一脸鬼画符的脸,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猫公公细长的双眸溢满了华光,眉眼微弯,低头,加深了这个吻,这可是主子第一次主动吻他呢?想到这里,他便无比的兴奋,就像是他这颗不起眼的小草,总算得到了阳光。
一吻之后,凤傲天牵着猫公公的手,向外走去。
猫公公涂着白粉的脸,染上了一层红霞,他娇羞地跟着凤傲天向外走去,还时不时地偷瞟着凤傲天莹润的红唇。
凤傲天转眸,看着他这幅害羞的模样,“爷饿了。”
猫公公扭着腰身,接着松开凤傲天的手,转身向外走去,待踏出帝寝殿,抽出手中的绢帕,遮着面颊,逃也似地离开。
四喜有些不解地盯着猫公公这古怪地神情,无奈地叹着气。
凤傲天步入书房,便看到顾叶峰一脸怪异地盯着她,她这才想起,适才跟猫公公的那一幕,定然是被他看到。
她转眸,便看到易沐也坐在一侧,她眸光一暗,“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
“皇上,臣已无大碍。”易沐看向凤傲天,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凤傲天侧眸,便看到蓝璟书的神色也不自然,她无奈地摇着头,哎,的确,在他们的眼中,猫公公还是个太监,皇上跟太监……
她接着坐在蓝璟书身侧,侧眸,注视着他,“看到了?”
蓝璟书点头道,他不知为何,看到那样的画面,心中却有些不舒服。
凤傲天也不再说什么,如今,她依旧担忧着慕寒瑾,也便没有其他的兴致,接着拿起笔,自蓝璟书面前,将他已经批阅着奏折拿了过来。
顾叶峰对于凤傲天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他所有自幼以来所熟知的道德底线,他不明白,这世上,还有如此无节操之人。
不过,他如今也学聪明了,不过是心里抱怨一下,继续低着头,批阅着奏折。
易沐抬眸,看着凤傲天,见她眉宇间透着一抹忧愁,看向内堂处躺着的慕寒瑾,他心下了然,这对于皇上与慕寒瑾来说,是一个劫,却也是个考验。
他想起酒公公对他所说的话,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愁绪,接着提笔,继续批阅着奏折。
魂接到了巫月国的消息,低声禀报道,“主子,醉魂起了效用,宸妃竟然请了巫师,不过,因此,也引起了夜子然对她的疑心。”
“巫师?”凤傲天眸光微闪,“宸妃竟然与巫师有关联?”
“是的。”魂也觉得奇怪,“主子,夜侍妃的下落,属下寻到了。”
“嗯。”凤傲天点头,“他如今可好?”
“已无大碍,被凌霜雪藏在了一座密室内。”魂继续开口说道。
“凌霜雪的底细可查出?”凤傲天接着说道。
“她早年与夕月公主关系甚好,后来,随父前往边关,因缘际会下,随着一名医术甚高的道人学医,其他的,并无任何的异样。”魂对于凌霜雪,还是心存疑惑。
凤傲天沉声笑道,“她能够从夜子然的手中,将魅晞救走,便知她的能耐,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是,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追查。”魂低声回道。
“边关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二皇子还在边关,并未有任何的动作。”魂继而说道,“冷将军与慕将军也在静观其变。”
“太过于平静,便存在着阴谋。”凤傲天嘴角一勾,“独孤星夜的能耐不止这些,他必定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让千叶与寒遥最好严加防范。”
“是。”魂点头应道。
蓝璟书与易沐、顾叶峰在一旁听着,对于如此隐秘之事,按照常理来说,身为皇上必定不会让他们知晓,可是,凤傲天却并未回避,如此可以看出,凤傲天对他们有着多大的信任。
猫公公端着汤药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主子,您是现在用膳还是待会?”
凤傲天接过猫公公手中的汤药,一口喝了下去,看向他们,“先用膳吧。”
“是。”其他三人应道。
凤傲天坐与桌前,便看到猫公公站在她的身侧,不时地偷看着她。
蓝璟书也看出了猫公公的不对劲,他抬眸,注视着凤傲天,夹起菜,放在她的碗中。
凤傲天看向蓝璟书,温声说道,“你也多吃点。”
“是。”蓝璟书点头,便低头用着膳。
顾叶峰看着如今的气氛,着实的诡异,他一面扒着饭,一面抬眸,看着猫公公。
猫公公始终将目光落在凤傲天的身上,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为她布着菜。
这一顿饭吃的甚是别扭,凤傲天也任由着他如此,接着起身,回了书房。
直至深夜,凤傲天批阅罢奏折之后,看着他们几人,“今日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三人应道,便起身告退,离开了帝寝殿。
蓝璟书被抬着回了津轩宫,而易沐则是推着顾叶峰向梅香宫走去。
顾叶峰憋了一日,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你说这皇上还真是口味独特,龙榻上放着安王,也不过才九岁,竟然连太监都不放过。”
易沐看向顾叶峰,“你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对了,适才他们说的那个什么醉……醉魂是做什么的?”顾叶峰看向易沐,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江湖中人,怎知晓?”易沐看着顾叶峰说道。
顾叶峰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日,你便能上朝了,要不,我将那个大麻烦丢给你好了。”
“她可是皇上亲自传了圣谕,让你来负责的,我也不能越俎代庖,到时,岂不是有违圣命。”易沐柔声说道,一身粉色衣衫,随风吹拂着,清瘦俊美的容颜,透着淡淡地愁绪。
顾叶峰嘴角一撇,“我想不通,女子怎能为官?虽然,冷沛涵那个丫头比较机灵,可是,让我带着她,岂不是让旁人笑话。”
“反正,她是交给你了,你自个看着办。”易沐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哎,想到明日在朝堂之上看到那个女子与你平起平坐,便觉得浑身不自在。”顾叶峰想到这处,紧蹙着眉。
凤傲天行至龙榻旁,凝视着慕寒瑾安静地躺着,如玉的容颜,透着淡淡地柔光,他嘴角含着浅浅地笑意,一阵风吹过,她上前,抚着他的银发,“若是你想睡便睡着吧。”
猫公公跪在凤傲天的身侧,“主子……”
凤傲天侧眸,看向猫公公,“爷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他若是不争气,舍得离开爷,爷也不会念着他。”
猫公公心疼地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主子,奴才会一直守着您的,绝对不会离开您。”
凤傲天靠在猫公公的怀中,无论何时,她都不会允许自己脆弱。
连着两日,京城依旧如常,并无发生任何的大事,边关亦是安静异常。
慕寒瑾昏睡了两日,凤傲天算着时辰,下了早朝之后,便带着他离开了皇宫,看着蓝璟书,“传令下去,明日不上早朝,朝中之事便交由你与易沐。”
“臣遵命。”蓝璟书安静地立在她的身侧,看向她怀中的慕寒瑾,竟然是那样的憔悴,他却不能表现出半丝的难过,这一次的生死之间,他已经看透了许多的事情。
猫公公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幽幽地叹着气,接着转身,看着蓝璟书几人,更是心烦,索性,去了偏院。
酒公公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模样,随即,便将一坛子酒丢给他,“一醉解千愁。”
“老酒鬼,如今的主子是越发的招人疼了,你瞧瞧她身边,都有多少人了。”猫公公想着便觉得难受,接着仰头喝下一口酒。
酒公公看着他这幅模样,“醉魂不是无解。”
猫公公一怔,看向酒公公,“你这处有法子?”
“就是不知那女人有没有那等福气了,不过,却也是孽缘。”酒公公虽然在偏院,可是,天下之事,却看得很明白。
“这个与洒家无关。”猫公公想着主子那是帮着自己的美人儿,跟他有何关系?
“嘴硬心软。”酒公公看着猫公公这幅样子,淡淡地开口。
“哼。”猫公公冷哼了一声,便继续喝着闷酒。
乐启国,邢无云这几日过得甚是惬意,相反,卫梓陌可是过得有些烦闷,因着,凤国这几日发生了许多的大事,其中,有一件与他有很大的关系,那便是他得知了凤傲天要攻打灵鹫国的消息。
灵鹫国可是盛产乌珠,而每年自灵鹫国出来的乌珠可都是由他一人垄断的,若是,凤傲天当真将灵鹫国灭了,那么,他便失去了灵鹫国的产业,还有稀有的乌珠,这可是一笔大损失。
邢无云自然也知晓了,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你如今将灵鹫国的产业撤出来,还能挽回损失。”
“哼,撤出来的话,那不是正好顺了凤傲天的心意了?”卫梓陌冷哼一声。
“若是你不撤出来的话,到时候,灵鹫国若是当真被她给灭了,那么,你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邢无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卫梓陌转眸,冷视着邢无云,“这产业可有你的份,你倒一点都不上心,还在这处说风凉话。”
“有你做主,我就当个甩手掌柜好了。”邢无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凤傲天竟然派了两个女人去打灵鹫国,还真是胆子不小。”卫梓陌转念想着,“我偏不称她的意,这灵鹫国的乌珠是我的,凭什么让她夺去?”
邢无云看向卫梓陌的神情,无奈地摇着头,“她的狡诈奸猾,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你若是不想吃亏的话,还是撤出来,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的意思是,堂堂的玉罗国三皇子,还比不上一个四等国的皇帝?”卫梓陌看向邢无云,“你如今当真是被她迷了心智。”
邢无云撇嘴,“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如今可是彻底地显现出了她的野心,你想想,若是她真将灵鹫国灭了,玄墨国能放任着她如此?”卫梓陌看向邢无云说道。
“你不是说轩辕彧偷偷地去了凤国吗?算着日子,左不过两日便到了吧。”邢无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倒要看看凤傲天有什么能耐,能让轩辕彧吃了亏。”
“哼,她如今可是腹背受敌,与栖国一直僵持不下,又招惹了轩辕彧这个大瘟神,等着她成亡国奴吧。”卫梓陌想到这处,心里并没有预想的痛快,反倒,对她有了几分的担忧。
邢无云看着卫梓陌,“我打赌,她定然不会成为亡国奴。”
“哼,不就是一个区区的凤国吗?就算是再强,能够抵挡得了轩辕彧的百万大军?”卫梓陌冷笑地说道。
“她总是能玩出点意想不到的惊喜。”邢无云想起凤傲天的能耐,再看向卫梓陌,“你不也是吃了她的亏,被她又碰又夺了产业?”
“邢无云!”卫梓陌大吼一声,接着飞身而出,便一掌挥向邢无云。
邢无云旋身躲开,看着卫梓陌,想着自个这下要吃亏了,他一不小心,将卫梓陌的暴脾气给招惹出来了,他这暴脾气轻易不会爆发,若是爆发的话,那可是很难平息的。
卫梓陌蒙着面纱,一身红衣妖娆,却透着近乎于火山爆发般的猛烈,朝着邢无云挥着掌,每出一招,都是毁天灭地的力度,转眼间,他的酒楼便被毁了一半,邢无云未免伤及无辜,连忙飞身而出,卫梓陌紧随其后,如此一来,一跑,一追,便是五天五夜,这乃是后话。
凤傲天抱着慕寒瑾,沿着上次他带着她前往风族的密道,成功地入了风族,族人看见是凤傲天,连忙上前躬身道,“风族左使风清参见王尊。”
凤傲天看向身侧人,低声问道,“温泉在何处?”
风清抬眸,便看到慕寒瑾沉睡的容颜,早先,他便算出了族长有此一劫,连忙带着凤傲天向前走去,“王尊,请随属下前来。”
凤傲天低头,注视着怀中的慕寒瑾,随着风清前往温泉池旁,她接着将慕寒瑾的衣衫尽褪,抱着他没入温泉池内,将他放在池内。
接着盘膝而坐,将内力渡入他的体内,左使风清与右使风云站在温泉池一丈之外,安静地守着。
这一日,猫公公在偏院喝酒至深夜,才晃晃悠悠地离开。
蓝璟书与易沐、顾叶峰,身侧还多了一个俊秀的女子,正一脸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三个男子看着。
顾叶峰抬眸,脸色透着阴沉,“看我们做什么?还不赶快干活。”
冷沛涵低头,看着奏折,她从未涉猎过这些,之前,看的多半都是兵书,对于这些,着实一窍不通。
蓝璟书抬眸,看向冷沛涵,“你且逐一地翻阅一遍便是。”
“是。”冷沛涵点头道,接着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叶峰,笑着说道,“还是蓝大哥好,哪像有些人,整日摆着一张臭脸,甚是凶恶。”
顾叶峰抬眸,本就憋着火气,这下更是气愤不已,接着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在闺房中绣花,跑到朝堂上捣什么乱?”
冷沛涵听着顾叶峰的话,也被激起了火气,大吼着,“我可是皇上亲封的状元,你若是有意见,去找皇上去。”
顾叶峰冷哼一声,“你就这点本事,拿着皇上来压我,瞧瞧你这点能耐,即便是皇上在此,我也照说不误。”
冷沛涵咬牙切齿地盯着顾叶峰,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小看的。”
说着,便低头,翻阅着奏折。
易沐与蓝璟书对看了一眼,也不再说话,这种事,他们只能沉默。
这一日,便如此而过,凤傲天为慕寒瑾渡了一日一夜的内力,直到第二日天明,她才收了内力,慕寒瑾依旧未醒。
风清站在一侧,看着族长如此,他眸光微暗,“王尊,族长会撑下去的。”
凤傲天转眸,看向风清,自温泉池内旋身而出,落在他的面前,“他可将如何经历九死之事告诉你等?”
“说了。”风清抬眸,正好对上凤傲天冷冽的双眸,顿时一惊,连忙垂首回道。
凤傲天点头,“这八十一日,你等便守着,待到八十一日后,朕自会过来。”
“是。”风清应道。
凤傲天转眸,温泉池内雾气重重,将他的身体遮挡着,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风族。
风清看着凤傲天离开的身影,再看向族长,不由得叹着气,“这八十一日不过是开始,日后,更加地难熬。”
“哎,总比族长死去的好。”风云在一旁回道。
“嗯,吩咐下去,族内人这些时日,没有命令,不得出山。”风清紧接着说道。
“可是,族长不是吩咐了,要暗中保护王尊吗?”风云在一旁说道。
“不行,这温泉池可是汇聚着族内所有人的灵气,若是,有人离开,灵气便会消散,族长一样会死。”风清语气坚决道。
“好。”风云权衡之后,点头道,便吩咐了下去。
凤傲天离开风族,径自回了宫中。
因着,这一日,也是雪珂与锦尧带兵出征之日,凤傲天坐着龙辇,亲自送她们二人离开了京城。
雪珂与锦尧跪在凤傲天的面前,“皇上,臣等定当踏平灵鹫国,凯旋而归。”
“好,朕等你等的好消息。”凤傲天应道。
自三日前,凤傲天任命雪珂与锦尧为左右提督,率兵出征,她二人便前往军营点兵,军中的将士自然是不服的,几千年来,何曾有女子带兵打仗的,而且,他们都是莽汉,在他们的眼中,女子皆是柔弱的,更是需要他们保护的,不堪一击的,让女子带领他们打仗,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经过三日雪珂与锦尧的训练,军中的人不敢对她们二人有任何的不服,更是唯她们之命是从,因着,她二人刚入军营,便整顿了军纪,更是给了他们威慑,这三日,她们与军中的将士斗智斗武,直至昨日,军中无一人不服。
雪珂与锦尧带着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凤傲天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着她们离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战争才刚刚开始,灵鹫国,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猫公公与蓝璟书站在凤傲天的身侧,看着她负手而立,凤眸迸射出了的慑人寒光,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不远处,一名男子一双美眸闪烁着熠熠的华光,盯着城楼之上的凤傲天瞧着,那透着粉色的薄唇微勾,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她便是凤傲天?”
“是的,皇上。”身侧的侍从小心地回道。
“看来朕是来对了。”马车内,将男子的容颜遮挡着,若隐若现,可是,那一身尊贵之气,依旧掩盖不了。
巫月国,夜魅晞正在自行运功疗伤,便听到密室门打开,他收起功力,径自下了石床。
凌霜雪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看向夜魅晞,将汤药与饭菜端了过来。
夜魅晞并未说话,而是径自坐下,喝完药,接着用着饭菜。
凌霜雪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冷漠,径自倒了一杯茶,说道,“宸妃出事了。”
夜魅晞微微一顿,“死了?”
“比死还痛苦。”凌霜雪紧接着说道,“她中了醉魂。”
“对于她来说,确实比死不如。”夜魅晞没有忧伤之色,也没有担忧之色,放佛此人与她无关,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凌霜雪看着他如此的神情,便知他已经彻底地对宸妃死了心,可是,看着如此他,她的心却泛着心疼。
“中醉魂者,容貌每一日便会苍老十年,直到变成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成为古稀之年的老人,而后,她的皮肉会慢慢地腐烂,发臭,而她却死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枯骨而死。”凌霜雪低声说道,“殿下可是,是何人下的毒?”
夜魅晞浅笑一声,“这世上除了她之外,不会有人想到如此生不如死的法子。”
凌霜雪眸光闪过一抹幽暗,“她如今已经失宠,被太子打入了冷宫。”
“那是她咎由自取。”夜魅晞语气淡漠地说道。
“她说相见你。”凌霜雪看向他,说道。
“见我做什么?还要再杀我一次?”夜魅晞冷笑出声。
凌霜雪看着他,是啊,宸妃身为他的母亲,对他所做的残忍之事,他亲眼看着自己亲生的妹妹,被自己的母亲设计凌虐之死,他被自己的母亲毒打,最后差点丧命,这样狠毒的女人,任谁都不会再见她。
凌霜雪不愿再提此事,“殿下,醉魂还有一个法子能解。”
“什么法子?”夜魅晞淡淡地问道。
“用心爱之人的血,以命换命。”凌霜雪接着说道。
“那与我何干?我并非她最爱之人。”夜魅晞嗤笑一声,他如今对于自己的母亲,已经彻底地死心,他现在想做的,便是,登上巫月国的皇位,然后,去找她。
凌霜雪见状,接着说道,“其实,宸妃如此待殿下,有其他的原因。”
夜魅晞抬眸,看向凌霜雪,“你为何总替她说话?你知道什么?”
“殿下,你想听吗?”凌霜雪低声问道。
夜魅晞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接着起身,“我不想听,关于她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听。”
凌霜雪注视着夜魅晞蓦然转身的背影,她沉默不语,这也许就是天意,她收起碗筷,转身离开。
夜魅晞抬眸,注视着天顶,他低笑一声,抚摸着手中的暖玉,低声说道,“爷,魅晞如今只剩下你了,只有你了。”
凌霜雪靠在密室外的墙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在他的心中,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她缓缓地转身,离开了密室。
凤国边关,冷千叶与慕寒遥得到了凤傲天的命令,并未行动,而是在耐心地等待着。
“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冷千叶看向慕寒遥,沉声问道。
“我已经派人盯着,可是,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对劲。”慕寒遥也觉得奇怪,栖国好像无任何要反击的心思。
冷千叶接着说道,“太不正常了。”
“嗯。”慕寒遥看向冷千叶,“禹州那处如今已经都是我们的人,而边关这里,独孤星夜会打什么主意?”
“若是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冷千叶沉吟片刻,看向慕寒遥,“他们不出兵,而我们如此僵持着,若是,他们暗中做些什么,到时候,便会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先发制人吧。”慕寒遥紧接着说道。
“我看,不能再等了,先出兵吧。”李肃在一侧提议道。
冷千叶与慕寒遥对看一眼,接着说道,“先出兵试探一下?”
“好。”慕寒遥点头,“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
“嗯。”冷千叶点头,“半个时辰之后,出兵。”
“好。”慕寒遥点头,看向李肃,“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是。”李肃这几日是牟足了劲,如今,得到了命令,连忙转身前去整顿人马。
栖国边关,独孤星夜立在城楼之上,看着远处的军营,嘴角勾起一抹冷寒的笑意,转眸,看向付寒,“待会,他们便会出兵。”
“是,二殿下,臣定不会让他们攻破城楼。”付寒沉声道。
“你且陪他们好好玩玩。”独孤星夜低声说道,“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死在本殿下的手中。”
“是。”付寒应道,随即,便整顿人马,严守着城楼。
京城内,凤傲天并未回皇宫,而是去了芙蓉阁,猫公公立在身侧,看着她,连忙靠在她的怀中,“主子,昨日,奴才听酒公公说,醉魂可是有解的。”
凤傲天眸光微闪,接着说道,“能够救她的人是谁?”
“这个奴才便不知了。”猫公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干嘛没事提起另一个主子关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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