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红丫了然的点头,和柳素素对视一眼,又继续好奇的询问道,“那,您口中说得儿媳妇,莫不是就是您家大儿子的媳妇?那您二儿子呢?不在家中了吗?”
“不是,我儿媳妇是二儿媳妇,二儿子早些年生病,已经过世了。”赖氏提起二儿子,心情一时有些阴霾。
“抱歉抱歉,问到您的伤心事了,我不是故意的……”红丫连忙致歉。
“无妨,你也是不知道嘛。”赖氏安慰她。
正说着话,院子里一阵的动静,是宋青衣跟苏小婉回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进了堂屋,就见到两张陌生的面孔,不由得一愣。
“你们回来了?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在路上救下来的……”赖氏把两边人相互介绍一番,并简单的讲了一下她救下这主仆二人的过程。
“哦,是要暂时在咱家住下?”苏小婉没有放在心上的一点头,随口的问道。
谁知,柳素素和红丫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不欢迎她们两个。
柳素素通红着脸,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来,咳嗽着说道:“咳咳,真是不好意思咳咳咳,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咳咳咳咳!”
“无妨无妨,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的!”赖氏连忙的说道,“阿衣,你不是懂医术吗?这位柳小姐看起来病的不轻,你给她医治好了,再让她走吧?如何?”
看得出来,赖氏很喜欢这位柳小姐。
宋青衣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既然她开了口,自己自然要满足她的要求,于是便利落的一点头:“好,两位小娘子看着是还没吃好饭,等吃完了饭,我给这位柳小娘子把把脉,看看是究竟怎么一回事。”
“多谢了,咳咳。”柳素素感激的说道。
“不客气。”宋青衣冲她一点头,又多赖氏说道,“既然两人要住下,那就让她们两个先跟我住一起吧。”
“好,你只要不介意就好。”赖氏笑笑,西配房是拆了重建的,只是如今还没盖好。
东院都是男子,她们两个自然不合适住过去。
那就只有跟宋青衣一起了。
宋青衣摇了摇头:“不妨事的,两位不是总要走的吗?要去孟城投奔亲戚对吧?我记得娘刚刚说过的。”
“对对,我们家小姐的外祖母家,就是在孟城的。”红丫赶忙说道。
“是吗?”宋青衣笑着看了看那位柳小姐,又看向红丫,“不知道你们家小姐的外祖母家,姓什么,又是做什么的?我刚好在孟城有几位朋友,没准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帮忙,助你们家小姐找到她的外祖母家呢。”
“这个嘛……”红丫一下卡住,似乎一时想不起来。
柳素素拉了拉她,随后主动说道:“咳咳,我外祖母家姓周,我阿娘也姓周的。”
宋青衣眸中精芒一闪,暗道果然如此,但面上还是八风不动:“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你外祖母家,是做什么营生的吗?要是再能知道这个,恐怕到时候,就一定**不离十了。”
“咳咳咳!我从未回过外祖母家,还真的不清楚。咳咳咳咳!真是抱歉了,要给你们添麻烦。”柳素素说一句话,就得咳上几声,看着当真病的不轻。
“好了,先不说这个,你们先去吃饭。小婉,你跟我一起去找你大哥,咱们把茶园的情况跟他汇报一下。娘,我们先过去了。”宋青衣说道。
“好,去吧。”赖氏对她笑笑。
苏小婉乖乖跟着走了。
一到了东院,小丫头就拉住宋青衣的手:“嫂子,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她们两人?”
“嗯?怎么说?”
“我觉得她们两个怪怪的。”苏小婉凝眉想了一下,却又想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我都能这么觉得了,那你那么聪明,肯定也感觉到了。”
“就你鬼机灵,先去见你大哥。”宋青衣笑着捏捏她脸,不过仍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到了东院,宋青衣又支着苏小婉去找尔钰,一个人去见了苏渐闻。
“娘今天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主一仆两位小娘子,当中的那位小姐还病着,说句话都要咳嗽好几声,她自称从京城来,要去投奔孟城外祖母家,外祖母家姓周,她姓柳,叫柳素素,丫头叫红丫,看起来很是机灵。”宋青衣大致的把情况跟苏渐闻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就看着他。
该给的信息,她是都给了。
要说前世从未有过柳素素这一号人来到苏家,但却有个李念心啊,那李念心双腿断了,来不了了,所以安排一个柳素素。
她盯着苏渐闻,不禁就是想到,是不是苏渐闻命里,已注定了有这样一个女子,跟他纠葛半世,成为他的红颜知己。
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感觉,连带看着苏渐闻的眼神,都复杂踌躇起来。
也许,无论前世,抑或是今生,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子,皆与她无关。
而她也本就不该期待什么。
苏渐闻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好一会儿才看着她说道:“好,我知道了,既然是阿娘接到家里的人,那就好生招待,阿娘不是要你医治那位小姐的病?那你就好好医着,等人好了,再安排曹疯子将两人送走便是。”
“你真就这么认为?”宋青衣有些讶异。
她觉得,凭着这人的警觉性,怎么也不应该就这样平常的看法才对。
可苏渐闻却似乎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多想:“那你认为,我应该如何?去将人家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难主仆,给赶出家门?何况,这还是阿娘自己请到家里的,让阿娘怎么想?”
这几个反问,直接将宋青衣问的哑口无。
同时,她心里还有一点发堵。
但她自觉并无立场多说什么,于是略一点头,起了身打算离开:“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更无话可说。”
“阿衣。”身后,苏渐闻却忽然喊住她。
宋青衣转过身来。
他还从未如此亲密的,叫过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