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我可是你表哥,你怎么办事的?”
沙金嚷道,冯世安来了,不先替自己说话,还对洛川很是客气,他觉得有必要点醒冯世安谁亲谁远。
洛川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反把腿翘到桌子上,只顾和牛虎攀谈:“志博除了耳根软,没别的毛病,我要他成为我的得力干将,会照顾好他的”。
“嗯,你记得给他介绍个对象。
这事我和你莲姐最操心。”
冯世安没有理沙金,倚老卖老的埋怨洛川几句:“你小子,越来越没礼貌,有必要去上上礼仪课。”
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洛川叫他来干嘛,还对他爱搭不理。
沙金趁机添油加醋:“安子,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很不是东西,一来就想带走你的侄媳妇儿。
赶紧教训他。”
“我什么时候有个侄媳妇?”
冯世安知道沙金儿子沙东的情况,让沙金来这儿当厂长就是照顾下他家里,但是沙金的指手画脚的态度以及充大带命令的口吻让他很不爽。
洛川这才理冯世安,笑道:“听到没?
老冯。
都要教训我了,你还问我要礼貌?
你这厂子了不得啊。
好比鬼门关,又进无出。”
“就你怪话多。”
冯世安看看在场的人,沙东还傻乎乎的叫张秀“媳妇儿”呢,再看张秀,有了点印象,洛川让他们村里一个女孩学豆制品加工,他让牛虎办的,远远见过张秀一面。
马上问张秀:“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你实话实说,别跟着你们村长整我这老头子。”
沙金又抢话:“还能怎么回事,张秀和东东两情相悦,这小子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竟然想带人走,这不是棒打鸳鸯嘛!”
沙东天生是个傻子,谁要是和他两情相悦就有鬼了。
冯世安喝一声:“闭嘴,我问你了吗?”
“你敢吼我?
我是你远房表哥。”
沙金吓了个激灵。
冯世安却又和颜悦色的对张秀笑:“小姑娘,不要怕,你说吧。
尽管说。”
张秀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经过,包括沙金的龌龊心眼。
冯世安渐渐黑脸。
洛川皮笑肉不笑:“老冯,你还要我礼貌不?”
出了这样的事,冯世安自然无话说。
事情被揭穿,沙金也就没什么隐瞒了,对冯世安勾勾手指:“安子,她说的大差不差,咱们东东老大不小了,还找不到媳妇儿,我看着张秀不错,关键是对东东好,就撮合撮合。
咱家的条件虽说不是大贵,对她个村里丫头来说,也是一步登天了。
这事你可得做主当证婚人吧?”
“我证你大爷的婚,你还要不要脸?”
冯世安一巴掌抽过。
“你怎么能打我?
咱是不是亲戚?”
沙金大叫:“安子,你可不要学着吃里扒外,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
冯世安突然走过来,把洛川拽离了座位,扯到沙金面前:“知道这是谁吗?
我的救命恩人,新悦的男朋友。
和你比谁是外人?
我给你脸了是吧?”
“什么?”
沙金和张秀齐叫,但含义各不相同:沙金对洛川的身份表示怀疑,张秀却惊讶洛川怎么和冯世安的女儿成男女朋友了。
“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洛川很谦虚的摆手。
张秀又对他怒目而视。
被她看的心虚,洛川扭过头招呼那四个保安:“我说过,让你们揍沙厂长的,还愣什么?
不知道该讨好谁吗?”
保安们自然明白,纷纷逼近沙金,但不敢真动手,毕竟要靠着沙金吃饭呢。
沙金乱骂:“冯世安,我算看透你了。
你发达了不帮着穷亲戚,忘本了你……只让我当厂长,不够意思不说,还让人当着你的面打我。”
他的傻儿子则在旁欢喜的鼓掌:“打架,打架……”冯世安要被气炸:“沙金,你以为就凭你那块料能当厂长吗?
我还不照顾你?
这个厂被你搞的冷冷清清,我说过你吗?
我就把话搁这,这个厂前段时间我就想撤了,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张秀要在这里学习。
现在她学会了,这厂也没必要存在,你滚回老家种地去吧。”
“啊?
安哥,这有事好商量。”
沙金这次不叫“安子”了,丢饭碗可比挨揍重要多了,他不介意屈尊叫远方表弟“安哥”。
一听说厂都不在了,沙金的职位也被撸了,保安们大急:这是要失业啊。
都是沙金害的,甭客气了,一通拳打脚踢。
沙金惨叫着,欲哭无泪,这也太倒霉了,怪谁呢。
洛川没想到冯世安这么给他面子:“冯叔,你咋这么让我感动呢?”
“你满意了吧?
肯叫我叔了?”
冯世安没好气。
可这个厂要不在,肯定几十号人一下子没了工作。
冯世安冷哼:“别以为我没有考虑,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操心。”
洛川却对张秀使眼色,做“要人”的口型。
张秀只顾和他瞪眼,半天才领悟:“冯先生,我和厂里几个姐妹关系不错,能不能让她们到我们村里去给我帮帮忙?”
冯世安自然没有二话。
张秀故意又似无心的洛川脚上踩过,去选自己要用的人,顺便收拾东西。
“你牛,我不计较。”
洛川抬眼忘天花板。
赶走了沙金,冯世安、牛虎又和洛川闲谈,等张秀带着四个女孩回来,洛川提出告辞。
冯世安不经意的来一句:“小川,顺天时的高家今天晚上要举办宴会,请的都是各界名流,我也收到请柬了,没兴趣参与,打算让新悦去看看,你陪她一块儿吧,我也放心些。”
听说顺天时宴请名流,洛川立时有了劲头,他想彻底击垮高山,正找机会呢,说不定那宴会就是高山联合各界人士给自己难堪得到联盟会,可不能错过破坏的大好时机,忙回道:“没问题”。
张秀为自己的前嫂子不甘,把行李都砸在他身上:“走了”。
“对村长毫无敬意!”
洛川腹诽,又陪着笑:“秀秀姐姐,你们打车回去行不?
你也听到了,我今晚有约,要不你开我的车回去也行”。
“我不会开车,我的姐妹们坐别人的车晕车。”
张秀理由充足。
洛川寻思:这是明摆着给我脸色看,算了,我回去后再跑一趟就是。
主动帮着女孩们拿东西,又挠着鼻子琢磨:张秀也是为村里办了好事,村里现在光棍多条件好,这些女孩到村里估计逃不了安家落户的命,不能得罪。
“秀秀,这个笑起来又贱又阴险的人是谁?
他靠的住不?
你们村真要办厂?”
有一个女孩问。
洛川满脸黑线,愤而抗议:“我哪有又贱又阴险,这分明是欢迎你们的纯真笑容。”
张秀很满意姐妹对洛川的评价:“我们村里谁都好,就他一个坏蛋,你们小心点,他无耻花花公子一枚。
你越理他越来劲,一定要自动过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