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洛川一个人,喝了好一阵闷酒,耳畔忽飞来一只金色的闪光小鸟。
伸手接过,一指点散,是孔振华给他的传音。
声音钻进耳朵,孔振华幸灾乐祸:“小洛川,威风耍够了?
快看看你惹得大麻烦,天玄仙宫可盯上你了。”
天玄仙宫传承悠久,是如今修仙者中真正的第一大势力,真正的强者如云,穹苍门和它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据孔振华介绍,天玄仙宫拥有完整的传承,影响力之大,等闲人根本想象不到,就连封印修魔者几乎就是天玄仙宫一力促成。
洛川给他回过电话:“我和天玄仙宫没有来往,他们盯我干什么?”
“你不看你多欠揍,通过网络警告所有修仙者,某些人自以为是的骄傲是你能够亵渎的?”
孔振华心情很好,他对回到人间的修仙者无法约束,这些人和洛川斗,可以极大的减小他的压力。
“你美什么?”
洛川听他的语气就来气。
孔振华哈哈一笑:“是不是想拿我撒邪火?
你自己惹的,摆平你的麻烦再说吧!”
“天玄仙宫,真当他们是仙人了?
不过又是主动送上门让我抄家。”
挂了电话,洛川腹诽连天。
打开手机网络,天玄仙宫还挺能融入现代生活,针对白杨村发的警告,在网络上做出回应。
一个署名为姚无极的人义正言辞:“区区白杨村,不知天高地厚,罔顾人间大义,我代表天玄仙宫,必将对白杨村严惩不贷,也告诉那些不懂礼法的人,世上该有尊卑!”
“切!我就烦谈什么尊卑。”
洛川把这些抛到一边,闲着无事,索性到白杨村饭庄等产业看下重新开张后的营业情况。
饭庄曾被穹苍门弟子祸害,生意大受影响,陆军平、牛志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这几天客流量渐渐恢复,但相对于以前的火爆,还是差了许多。
洛川心思一转,这就让牛志博安排,在饭庄老店前展开义诊。
“洛神医归来义诊”的消息传开,人群争相转告,别的不说,只要经过洛川的手,不管小病、大病都能痊愈,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大好的消息。
牛志博趁机联系电视台广而告之,前段时间因为饭庄的产权变动,对各位造成的损失深表歉意,由饭庄出面补偿,另外所有客人用餐一律八折优惠。
义诊持续到晚上,饭庄的火爆场景有了重现的迹象,洛川很满意,电话打给徒弟秦严正:“老秦,你不是想积德吗?
没事就来我这搞义诊吧。
枫林市的两家店面全天轮流坐镇,对你也有好处。”
被洛川电话后,秦严正哪里不明白这是天大的好处,自然没有二话。
“老师,我有两个病人正要麻烦你,这就过去请教。”
洛川对他的医者态度很是赞赏。
但秦严正还没来,尚运正、周和顺却又找来了。
尚运正垂着头,拿出厚厚的一沓资料:“洛神医,您过目!”
洛川看都不看:“标点符号不对!”
这都是尚运正曾难为他的,现在还回去,很有成就感。
但尚运正知道先前自己的过分,叹了口气,又拿出一份。
“这份是标点符号修改过的。”
洛川把一张方子写给一个患者,心里却想骂娘,尚运正居然也想堵他。
“我要再问段落分配不合理呢?”
尚运正果然有准备:“你看这个。”
洛川锁起眉头,他的招数都是跟尚运正学的,尚运正竟然不给他留难为的余地,那他被不是白白被折腾了。
“洛神医,你们开发新村,是天大的好事,市里一定大力扶持,我……这就可以给你签字盖章。”
尚运正苦笑,他昨天为难了洛川四次,此刻主动提出给洛川办事,可洛川还没过瘾呢。
“那事啊,不急!”
大咧咧看了眼枫林机场投资申请,压根没那个耐心阅读,却有主意了。
“怎么是打印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自然吗?
我喜欢看手写的材料,最好是楷体字。”
“啊?”
尚运正暗自嘀咕自己当初都没想到这一招,只能感叹洛川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洛神医,我知道错了,我也保证以后办事利民为先。”
“没看我这给人看病呢?
第二次!”
尚运正郁闷的退开一边。
周和顺大着胆子:“洛神医,你是不是打算也为难尚市四次?”
“看心情吧!初步计划是百八十次。
你没事回家去,别跟他掺和。”
尚运正差点栽倒,早知道跟洛川较那劲干嘛?
剪彩不管怎样反正是剪了的,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候诊的人小声议论:“那两个好像是新来的市长和他的秘书吧?”
洛川点了点头:“嗯,我想投资咱们市建个机场,他们准备的材料不充分。
咱们忙咱们的。”
“建机场?”
周围人一片称赞,有人却笑:“也就洛神医能让他们低头,我一次办事跑了十几趟都办不下来,终于轮到他们了。”
尚运正脸在发烫,不只为妻女,也是为自己的行为不力反思,长叹一声:回办公室手写吧,洛川只给他一天时间,他今夜别想睡了。
待送走最后一个病人。
洛川伸个懒腰收工,却见秦严正带着两个遮的严实的人过来。
“老师,我来晚了。
这两个病人不好意思见人,所以特意拖到现在。”
洛川大眼一扫,这两人年轻都不大,但身上的衰落之气占去大半,寿命被夺走了。
两人的身份可以判定——尚运正的妻女。
秦严正有些尴尬:“老师,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安排,作为医者,病人为先,不能参杂好恶对吧?”
“你在教训我?”
洛川板起脸,关键是秦严正的话很对,他因为尚运正的事迁怒拖延不给人妻女治病,对病人来说是理亏的。
“不敢!”
秦严正很是恭敬:“是这样的,我说了不再给她们医治了,可她们求我,我这老脸拉不下去,所以把他们带来,你看……”尚运正的妻子名叫罗银堂,摘下面纱,露出枯老的面容:“神医,我不知道我家运正怎么得罪了你,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才十三岁,身上也跟我一样,她该有她的年纪的快乐,我情愿为你当牛做马。”
她旁边的女儿尚美佳一直低着头不吭声,马上迎来如花的年纪,突然成了这般模样,自卑的煎熬让女孩不敢与外人交流。
秦严正在旁摊手:“老师,你看,拒绝不了吧?
咱们都是心软的。”
一个靠谱的母亲的哀求,洛川确实抵抗不住:“算了,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