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似乎意有所指,一点小小的人情…;…;他是指昨日之事?
李大夫道:“昨日你为何不劫持我逃跑?还不是念我对你有恩吗?我虽然很欣慰,也很佩服你的选择,但你那时的选择实在不怎么明智。将来你可能会遇到诸多这样的情景,你可以抛弃几份纯阳罡气,可又能抛弃几条性命呢?”
我几乎在瞬间便知道李大夫在说什么,他说的是我母亲沈袖霜!
沈袖霜用毒药控制手下,滥杀无辜,手上染满鲜血,这些几乎是可以坐实的事情,可她对我,又是不折不扣的溺爱。李大夫这话,岂不是在劝我大是大非之前,一定要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因为沈袖霜对我的恩情而改变立场?
我读懂了李大夫的意思,默默点头。
他见我理解,也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转而说起他这次回国安的事,说是有一位老友的女儿病了,找到了他头上,最后又好好嘱托我要跟着李余生好好习武,不要懈怠,那张心脏造影虽然是伪造来骗你的,但你的心脏确实有些损伤得好好治疗。
我连连点头答应。
我们下了飞机,依依惜别,约定来日再见,他又给我留了名片,还说要派个助手给我当向导。
我连忙拒绝说自己逛逛就好。
国安繁华与深川不相上下,我很想多看一会。只是想起那个外号鸟爷的姬二黑还在水牢受罪,我在这里逛街实在说不过去,问明了地址,便向着姬二黑所说的那家知心宠物医院走去。
在路人指引下走到老城区,绕过几个街角,终于找到一条偏僻巷子,停在中间一家院门前,门上方六个字写在一张黑漆漆的老旧牌匾上:“知心宠物医院”
气氛分外不和谐。
院门半掩着,我推门走了进去,见是一家普通的老四合院,看来有些年头。
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划了个箭头,清秀的毛笔字写着:“请走这边。”
我沿着箭头方向,往右一拐,顿时一间小小的古旧药房映入眼帘,我的心中,也顿时被一种异样所填满。
这是一间充满古意的小小药房,典雅别致,自有一股味道。其内正中摆正两张古旧书桌,桌上摆着三足香炉,燃起袅袅轻烟。一女子正坐在案旁书写,神情专心致志。
见我闯入,这女子顿时抬头望了过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暗香,也在刹那间流淌浮动,隽永与宁静扑面而来。
这女子与我年纪仿佛,目光娴雅,神清目秀。随着眸光流动,似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灵慧深藏其中,望而甘之如饴。
看着这个如如画中走出的女子,我居然一下呆了,竟是不知不觉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只觉看到了一朵挂着露水的幽兰,典雅而清纯。
“你是看病还是买药?”她清澈如水的声音让我顿时回神。
这便是姬二黑的孙女?我擦,还真没有骗我,果然是个美女!想不到那姬二黑名字不咋地,这孙女倒是…;…;而且和我年纪还…;…;
我擦,我想什么呢,我慌忙甩甩脑袋,道:“我是来找…;…;”
我刚要说明来意,门外响起了一声刹车,一个年轻女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这女子二十来岁,面目姣好,身材也不差,称的上一个标准线之上的美女,打扮的很时髦。但神色很焦虑:“我听说这里能给宠物看病,而且不管什么宠物都能治好,是吗?”
小姑娘看了这时髦女一眼,道:“不保证能治好,但是起码能查出病因,还有…;…;请排队。”
时髦女楞了一下,看了看小姑娘,又看看我。
我心想姬二黑这事一时解决不了,忙道:“我不急的,你先给她看…;…;给她的宠物看病吧。”
时髦女听我如此说,颇有礼貌的向我道了声谢,而后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向我笑了笑,唤道:“哥哥,有人来给宠物看病了。”
片刻后,内室走出一个比我大一些的青年。这青年简单的一件黑t恤,寸头,肤色古铜,显得很干练,很有亲和力,让人一见便能生出好感。
这青年看向我们,问道:“谁看病的?”
时髦女见这青年如此年轻,有些狐疑,道:“是我,我给宠物看病,你这里什么宠物都能看吗?”
青年道:“大部分吧,太稀奇的恕我无能为力,你养的是…;…;蛇?”
那时髦女一愣:“你怎么知道?”随后面色大喜,或许是觉得这青年也是有真本事的,急切道:“是的,你能治吗?”。
我也觉得很好奇,不知这青年如何猜出,心想这青年也是这行做多了,根据某些蛛丝马迹判断出来的吧。
青年道:“蛇的话,我应该可以,在哪?我看看吧。”
时髦女道:“你跟我来。”
这青年跟着时髦女走了出去,我也好奇的跟了过去,那小姑娘倒是一点不好奇,坐下继续书写。我瞥了一眼,见她用的极细的狼毫笔,写出的字来清秀典雅,一如其人。
小时爷爷叫我练字,我自然也用过毛笔,知道这种细狼毫比普通毛笔难用的多,笔尖很软,没有多年的功力,写出来的字几乎难以入目。这小姑娘写的如此漂亮,着实不简单。
时髦女带我们来到她的车子外,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们一眼,道:“它不咬人的,你们不要害怕。”而后拉开了车后门。
一瞬间,我不由后退了一步。
这年头养什么的都有,养猫养狗不说,养昆虫的,养鸟的,养鼠的,连锦毛鼠他儿子都能养只乌龟,所以这养蛇一点不奇怪。
但是养这么大一条蟒蛇的…;…;我真是没见过。
里面这条蟒蛇盘在后座上,占满两个座位,接近小孩大腿般粗细,看不出多长,但肯定不短。
我的天,这样一个漂亮的时髦女,居然养着这么大一条蟒蛇?这也太…;…;时髦了。
那青年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仔细看了看,道:“说说它的病症吧。”
时髦女点头,道:“这两周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吃东西,它以前饭量很大的。”
那青年又问道:“你以前很喜欢它吗?对它很好吗?”
时髦女亲昵的摸摸那蛇的身子,道:“当然,我自小捡到她,再慢慢把她养大,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她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反而帮我吓跑过很多坏人,甚至救过我一次命。”
我一听,顿时对这女的刮目相看,对这条蛇也不怎么害怕了,原来这蛇也已通人性。
那青年想了想,再次问道:“那它最近有什么反常吗?除了不肯吃东西。”
时髦女道:“她最近似乎很胆小很害怕,每天晚上我睡觉时,她都要在我旁边黏着我。以前的时候,她一般都会挑一个阴凉的地方安静的呆着的。”
青年又问道:“你最近家里有什么变动吗,比如你有男朋友吗?是不是有失恋或者什么感情变动?或者家人有什么纷争?”
时髦女听到青年打听这些,楞了下,道:“这些有关系吗?你好好给我的丝丝看病就行了,我和男朋友关系很好,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要多想。”
她的蛇有个女性化的名字叫丝丝。
青年笑了,摇摇头道:“你回去吧,到半夜的时候你就知道病因了。”
时髦女楞一下,而后哼的一声,不屑的转身开车而走,嘴里咕哝着骗子神棍之类。
我也满是好奇,问这青年道:“这时髦女的蛇到底得什么病?”
青年似笑非笑看着我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免得扰了心情。”
青年这一说,我更加好奇了,道:“你放心,我这人胆子大的很。”毕竟在老太婆的地洞中,恐怖的事情见的多了。
那青年道:“既然如此,不妨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既然说胆子大,那就给我搭把手,以后带宠物看病给你打个九折。”
说着,那青年推出一辆破旧摩托车,戴上安全帽,邀我上车。
我跨上车,青年载着我,遥遥跟在那时髦女的豪车之后。
路上闲谈,我知道这青年名叫姬长安,他妹妹叫姬采薇,这家宠物医院是从祖辈手里接手过来的。
我又忍不住好奇问他那时髦女的蛇到底得的啥病,为何你当面不说出来,而要这样跟踪她?
他摇头说即使我说出来她也不信,还不如眼见为实。
他这般吊我胃口让我很是不爽,故意做了个玄虚道:“唉,姬兄啊,其实我是受人所托,专程来找你的。”
他说谁托你的。
我道:“那人和我一个名儿,都叫二黑,不过外号比我威风多了,叫鸟爷。”
他闻言嗤拉一个急刹车,我坐在他身后一下没防备,额头狠狠撞在他安全帽上,直撞的我眼冒金星,连声说你能不能稳点。
“那老不死还活着?他在哪?”他一握油门,好像听到一件小事一般继续骑车跟着前面时髦女的豪车,只不过声音中的颤抖却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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