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如何了”刘奇开口问道
马玄面有难色的开口说道,“公子,箭雨,硝石硫磺这些都准备充分了,可是,唯有石脂水,只运来了十桶,而且刘巴大人传信说是荆州全部库存。”
刘奇犹豫了片刻开口道,“通知刘巴,全力收集石脂水,另外,让杨器组织安众百姓南下,不得延误。”
“这,这不好吧”马玄被刘奇的话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公子,安众有八千多户五万余人,一时半会如何撤的急”
“派人散布消息,就说袁术因为麾下大将战死,恼羞成怒,准备屠城”刘奇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厉色,“传讯给刘巴,让他去操作,你和杨器去帮他,三天之内,必须让安众城内没有人烟。”
“可是,公子,要是有人不配合怎么处置”马玄再次开口问道。
刘奇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告诉刘巴,屯田的流民还是有些少,尤其是那些爱挑刺的。”
马玄虽然有些头脑,可是刘奇这莫名其妙的命令却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到刘奇让刘巴操作,自己和杨器只是副手,这才松了口气,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这事情应当从何下手。
“另外让刘巴安排一下,四五天之后我军可能就退守穰县了。”刘奇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到,毕竟安众也算是南阳较为繁华的一作城市,刚刚拿下来没几天,可此刻刘奇被逼的要亲手毁了它,刘奇的心情可想而知。
得到命令的马玄将自己麾下士卒交付给刘奇之后,怀揣刘奇手令带领自己亲兵朝着穰县纵马而去。
刘奇三军严阵以待,却没想到袁军竟然丝毫没有动静,他却不知道,这一日之间却是发生了大事。
暮色渐起,河畔林间的飞鸟被惊的四处乱飞,正在新野城头巡视的蒯越发现了异常,当即一面召集士卒安排起来,一面派人去找刘磐前来。
刘磐看到一排排伏在墙后的士卒,开口问道,“异度,可是有什么不对”
蒯越也不隐瞒自己的所见,指着新野北面的树林道,“磐公子,先前林中飞鸟群群惊起,在上空盘旋不肯栖息,以末将所见,十有八九是敌军前来。”
“嗯”刘磐点了点头,随即向蒯越拱手道,“既然如此,就小心防备,守城经验我和将军比起来还差得多,就全凭将军用力。”
蒯越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越尽竭力而为。”
“朝阳有没有传来消息”刘磐开口问道。
“没有。”蒯越摇了摇头,随即发现自己还真是,如同兄长所说,缺少大局观啊,不过眼下还来的及,当即开口问道,“公子,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朝阳守将庞季将军。”
刘磐自忖自己在军中时日尚短,虽然在自己麾下部属中颇有威信,可与军中其他诸将并无多少交集,蒯越与庞季俱是叔父麾下大将,平日里定当少不了交集,当下略一沉吟开口道,“还烦请蒯将军手书一份交与庞将军。”
蒯越为人虽然粗直鲁莽,可出自大家族,人情世故还是十分明了的,知道有些功劳不是自己能够占的,当即拱手到,“公子乃是新野守将,末将只是副将而已,岂敢簪越,还请公子派人传讯才是。”
刘磐虽说也只有二十岁出头,可为人沉稳,加上早些年跟在刘表身旁耳濡目染,如何不清楚蒯越的意思,不过当下情形,却容不得自己为了些许功劳而耽误了事情,虽说可能性不大,不过,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的清的。
刘磐眼神诚恳的开口道,“将军还勿要推脱,将军与庞将军俱是我叔父麾下大将,彼此还是十分熟悉的,为免庞将军生疑纠结,就请蒯将军手书一封,我在末尾加盖军中大印就好。”
蒯越听到刘磐语言也不再推脱,他知道刘磐担心的问题,在军中时日不多,恐怕压不住一些军中老将,而自己所书的话,,最少庞季还得重视几分
想及此处,蒯越看向刘磐的目光更加重视了,不过,他心中更佩服的还是自己的兄长,之前兄长虽然叮嘱自己紧守新野,头上虽然压了个刘磐,在他看来不过是前来混功劳的主公亲族,可现在短短几句话,却让他对刘磐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城头之上,遣刀笔小吏将笔墨伺候,蒯越一气呵成,将墨迹印在竹简之上。
刘磐接过蒯越写好的信笺,在末尾附骥几个小子,襄阳刘磐,随后从怀里掏出印信,郑重的盖了上去,等到墨迹风干,自有刀笔小吏将书简密封起来。
刘磐召来一名亲兵,随后看向蒯越,“蒯将军,不知你身边亲兵可有庞季将军识得之人”
“蒯帆,过来”蒯越喊了一声,一名有些瘦弱的士卒从蒯越亲兵队伍中走了出来,有些怯生生的开口道,“将军,你叫我”
见蒯越将人安排妥当,刘磐也不疑有他,当即命令两人迅速过江向对岸朝阳城内送信而去,毕竟,新野周围疑似出现敌军,难保敌军不会朝朝阳而去,虽说此处过河不大容易,可对于大军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天几乎已经黑透,却仍不见敌军踪影,蒯越已经急躁不已,自己信誓旦旦的分析可能有敌人出现,结果到现在连敌军影子都没有见到,蒯越已经意识道,自己可能快要沦为军中笑柄了,当即心情不由得更加躁动,在城头上不住的走动着。
刘磐走上前去,开口吩咐城墙上的士卒道,“平日里夜间巡逻升起多少火把,多久巡视一次,今夜就如同往日一样,倒是辛苦蹲着的诸位兄弟了,等到敌军前来,还需奋力杀敌才是。”
知晓什么时候适合说话什么时候适合闭嘴,此刻刘磐发布完命令,麾下士卒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稀稀疏疏亮起来的火把,看着倒也真和平日里无有两样。
刘磐拍了拍蒯越的肩膀道,“不要急,敌军该出现还是该出现的,居安而思危,如今正是我等防患于未然之时,将军无需心急,小心总归无大错,静候敌军到来就是了。”
新野城北三里处树林中,一支大军静静潜伏,为首一人看着城头闪烁的火光,开口道,“乐将军,看敌军这巡逻的速度,应该是没有发现异常。”
另一人的脸庞在火光的晃动下明暗不定,犹豫了片刻问道,“梁将军,你这线报可靠吗”
不待另一人说话,就听到两人身畔一个年轻人冷哼一声,“少狗眼看人低,要不是昔日梁大人活命之恩,我岂能冒着杀头的危险来为你等带路。”
听到争吵,梁纲赶忙开口道,“乐将军放心,此人同我形如腹心,绝对没什么问题。”
随即梁纲偏过头带着一丝责备的口吻道:“邓当,怎么跟乐将军说话呢”虽说是责备,可熟悉梁纲的人不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自得。
邓当虽然不怎么熟悉梁纲,可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责难自己的意味,当即抱拳道:“偌,大人,小的下次一定改。”
大战将临,乐就也无心去同梁纲争辩,不过他心中早就深深将梁纲恨上了,“好你个梁纲,为了一个贱民,竟然如此同我说话,如果出了岔子,我定然与你没完。”
“全军人衔草、马衔环裹蹄,放低脚步声,向新野进发。”了就下达了军令。
“杀”临近新野城下,乐就一声令下,全军疾步前行,虽然没有井阑,可此次进军是为夺城而来,大军之中云梯带的并不少。
在乐就眼里,城头就那么稀疏为数不多巡逻士卒,只要己军加快速度,抢攻下城头,新野片刻可下,自己有了如此功劳,恐怕主公也不能无视吧
“全军押上,先入城头者有赏”乐就也不隐藏声音,放开嗓子大声喊到。
城头上,刘磐看着城下纷拥而来的士卒,小心翼翼的前进,瞥一眼城头上如常巡逻的士卒,感受到了一丝不妥。
随即刘磐一步上前,将城头挂的梆子敲的直响,放声喊到,“敌袭,敌袭”
蒯越看见敌军模样,也意识到了不妥,有意在城头上带着亲兵左右奔走,一时间,城头上看起来乱糟糟的一团。
“乐将军,你看敌军如此慌乱,还怕敌军有埋伏你也太谨慎了吧。”梁纲阴阳怪气的开口问道。
之前乐就就对邓当的探查有疑惑,现在突袭到新野城下了,这家伙还要试探一番浪费时间,梁纲顿时不乐意,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乐就如此行径的鄙视。
乐就心中早就对梁纲之前行为不满,此刻梁纲如此嘲讽,乐就心中的怨气可想而知。
不过此刻兵临城下,正是立功的大好时机,乐就只得暂忍,满含怒气的吼道:“全军随我攻城,先登城头者重重有赏。”
看着敌军扑进,刘磐却并没有着急,借势蹲了下来,指挥着士卒准备随时给敌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