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尤金跟刘青的父亲是老伙计了,但老伙计也要吃饭,也要养家不是吗?
当然,两家人的交情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儿就翻脸,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刘青都不会给这个老东西好脸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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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几乎要刺破鼻腔的体骚味儿,三人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把整个市场逛了一遍。
刘青看中了几只老牛,就等着别人下赌了。
刘青这种二道贩子一般是不参与赌宝的,他们最明白赌宝这种事情,完全就是看脸。因为所有的狗牛都是一副“我有宝”的样子,与其去赌运气,不如赚点差价来的现实。
“哦哦,我亲爱的刘青来了啊,听说你最近还没断奶?要不要我帮你买一卷尿不湿?最近超市可是打折呢!”
充满敌意的声音从一处摊位前响起,原本滔滔不绝的刘青顿时脸色铁青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刘青同学要打架吗?我可不敢跟你打,万一你哭鼻子找妈妈怎么办?我可找不到奶嘴哄你啊!哈哈哈!!”
声音主人同样是一名华人,比起刘青的稚嫩,对方更老成精明。
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同样一身唐装,气色却有些苍白,脚步虚浮无力,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刘青被对方说得脸色通红,当即毫不客气的反击道:“听说你老婆又骂街了?难道你下面那根棍子是奶油做的?一遇热水就化掉了?”
两人互相揭短,刘青确实几次被骗,但并没有找家里人哭鼻子。对方确实那方面能力差点儿,但绝不会遇水就化掉。
吵架很快升级到了推搡,两人就像斗鸡一样竖起了眼珠子,嘴里的谩骂和诅咒就像火箭弹一样不断炸开。
“好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按老规矩来!”
几名中年男人看不下去了,这样被那些美国佬看笑话,脸面可挂不住。
一听老规矩,刘青和那名叫张海的年轻人都停下了动作,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赌宝决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以后看到胜者要退避三舍。
其实两人的矛盾能追溯到上一代人,具体细节周博就不清楚了。
焦美琴有些担心的望着刘青,这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工作,薪水高不说,除了那难闻的味道儿,基本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
周博两人根本插不上话,两人一看就是积怨已深,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早晚也得决个胜负。
“比赛范围就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前,选出自己看中的‘宝’,规矩不用我重复了吧?”其中一名看起来最稳重的中年人站在十多名华人中间,宣读着简单的比赛规则。
双方都没有准备,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他们的本事儿。
牛黄最多,最容易获得。所以发现狗宝是牛黄的五倍,发现马宝也是牛黄的五倍,猪砂则是二十倍。
比赛以发现‘宝’的体积和重量来决定胜负,狗宝和马宝会在原本体积和重量上乘以五倍。
距离中午十二点大概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就快速往市场中扑去。
他们身后跟着至少两名以上老资格的中年人,以保证比赛的公平性。
一些好事儿的人也跟在后面,甚至还有人打开了视频录制。
原本有些熙攘的市场顿时更加热闹起来,人群分成了两拨,尾随着参赛者不断在摊位前停留验看。
周博一路走来,趁着众人关注焦点都在刘青和张海身上,动物伙伴的微弱白光在掌心与动物接触中不断释放出来。
感受了十多只老牛的身体状况后,周博眼神微凛,发现了一只老牛的异状。它的胆里有种难受的挤压感,而且老牛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总是走来走去的停不下来。
身上的皮毛就像被狗啃过一样的癞斑脱落,双眸无神发红。
周博跟刘青和焦美琴招呼一声,开始跟卖主砍价。
既然发现了这种作弊似得方式,身负上百万债务的周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老板是名中年白人,看起来干这行有些年头了,把那头老牛夸的好似不买就吃亏了一样。
正常的一头成年肉牛,大概两千美刀。而这里的老牛,一头至少要一万美刀。
如果开不出牛黄,那就真心亏死了。而且这种看起来好似病牛的老牛,根本不允许被流通到市场上。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牛黄,你不但要亏损一万美刀,还要支付处理这头老牛的费用。
所以说这行真的是暴利,无怪乎认识很多年的伙计也会坑你了。
一番讨价还价,周博以九千美刀的价格买下了这头黄牛,准确的说,是买下了这头黄牛的内脏。
对方下刀很准,老牛基本没怎么受罪,呼吸就慢慢消失了。
周博一直按着老牛的身体,微弱的白光在两者间建立起来一道非常细微的联系。周博能感觉到,被人杀掉对老牛来说,是一种解脱和恩赐,因为老牛不会自杀,它无法结束自己悲惨的牛生。
直到老牛彻底死去,那解脱似得情绪依然在周博心中回荡。
对周博的这种特殊要求,牛贩子当然不会拒绝。比他更夸张,比他更离谱的行为他见多了。
“哦!上帝啊!!我看到幸运女神的大腿了!!”
对方伸手一摸牛胆,脸上的表情就急剧变化了起来,尖锐的声线一下盖过了周围人的喧嚣。
别看这些人都是干这个的,但每当摸出牛黄狗宝来,他们甚至比买主还要激动。
“出货了!出货了啊!!”
“有人摸出牛黄来了!快去看看!!”
“借过啊,让一下,我还没见过真正的牛黄呢!”
兴奋地人群一下涌了过来,把这处摊位围堵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