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巧摸到了一个机关,那个机关非常的巧妙,就在那乱正和尚的枕头下面。
和尚的石枕头,原本应该是不能动的,但是张巧巧可是个十分聪明的姑娘,竟然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枕头之下的机关。
乱正和尚的石床,就这样开了一个口子,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阶梯。
张巧巧壮着胆子,直接提着灯火走了下去。‘原本她还有几许害怕,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此时急切的想要一探究竟。
那向下的阶梯深不见底,甚至有些漆黑不见。
不过这并不影响张巧巧继续向下。
让张巧巧惊奇的是,夏口城原本就是濒临长江,一般来说是无法挖出比较深的地下室的,但是这里却有些不同,不仅很深,而且没有进水。
她不知道这是如何建造而成的,不过她很清楚,建造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乱正和尚就是这样一个不简单的人。
张巧巧足足往下走了有小半刻的时间,差不多下到地底有至少有接近十丈的距离,越往下反而视野越开阔。
然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也是渐渐的浓郁起来,像是某种奇怪的香气一样。
她仿佛听见什么声音在滋滋作响,类似于某种小虫子的声音。
然而真正等到她走到最深处,抬起手中的灯具的时候,她整个人反而愣住了。
她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呆立在了原地。
无数的瓶瓶罐罐,里面都是各样的虫子在爬行的声音。
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然而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
第二天早上,原本还兴高采烈准备去地藏庙享受恩泽的百姓们,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乱正和尚失踪了,就连乱正和尚的大徒弟沙和尚却死在了大牢里面,然而官府中人缄口不言,无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夜地藏庙发生了一场大火,将整个庙宇烧成了灰烬,连同之前的一些端倪也失去了。
地藏庙的秩序瞬间变得混乱起来,然而张铁匠的女儿张巧巧此时站了出来,疏导群众。
还将之前的地藏经残余的加印了许多份,分发地藏经,俨然成了乱正和尚的入室弟子一样。
飞火和青雯原本想要在此事解决之后,向张巧巧道别的,但是看到张巧巧仍然在做这些微小的工作,反而没有去。
至于张夫人,据说精神比以前更加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既然乱正和尚已经死了,这夏口城的危机应该解除了吧,张夫人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药力失效而死,地藏庙也毁了,我们也找不到那药丸的成分了!“飞火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
青雯歪着头,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解决了,不过还是不忘调侃飞火说道:“怎么,不去向那个小张姑娘道别?”
“不必了吧,虽然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也算是我们旅途之中的小插曲吧!”飞火拒绝了,“好了,耽搁了几天,我们该继续西行了!”
这段小插曲,倒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在青雯看来,她更加坚信世上没有那么容易的“复生”之法,虽然张巧巧依然认为自己的母亲在世,那也不过是虚幻罢了。
那些受到乱正和尚恩泽的人,也不过是活在虚幻之中而已。
开往蜀中的客船再次前进,然而飞火不知道的是,夏口城之中,竟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张巧巧看着慕名而来,却有些失望的人说道:“诸位莫慌,乱正大师的斋宴依旧会如期进行,明日他还是会出现的!”
她环视着众人,昨夜,她见到一个人,足够让她知晓一切,也改变了一切的人。
“现在,请大家静心诵读这《地藏经》吧,心诚的话,到时候大师就会赐予各位‘康体丸’”张巧巧没有任何欺骗的意思。
虽然寺庙焚毁,但是却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第二天,慕名而来的宾客,将地藏庙门口挤了个满满当当,在地藏庙门口摆了两排分发斋饭的木桶,乱正和尚的信徒们正在排队领着斋饭,享受着这大师的恩泽。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中,乱正和尚从人群之中一跃而出,微笑着看着众人。
乱正和尚不语,张巧巧替他说道:“大师因为感染了风寒,伤了喉咙,所以我来替他念经文,为大家祈福,稍后,请大家排队领取‘康体丸’!”
乱正和尚犹如傀儡一般,只是笑容,不能言语。
然而个中真相,只有张巧巧才知道。
她遇到了那个人,知道了自己母亲已经死了的事实,想要母亲继续存活于世,就必须继续服用‘康体丸’,用虫子的力量维持形体,好让那张铁匠不至于发现。
至于已经是死人的乱正和尚,也是由那虫子的力量驱动,成了行尸走肉,移动的傀儡罢了。
打乱了乱正和尚之前之用病人做实验的原则,则是为了更多人都感染蛊虫。
张巧巧原因做这样的事情,只为了拯救她自己那个濒临破碎的家庭。
即使是作恶,此时的张巧巧反而做的心安理得。
此时的客船,已经开到了岳州地界,到了那洞庭湖口与长江的交界之处,再往西去,就是波涛汹涌的靖江。
飞火屹立在船头,他看着若有所思的青雯说道:“你想回巴陵看看吗?”
青雯摇了摇头,她早就做好了那样的决定,决心不给无辜之人继续添麻烦了。
“如果你改变了注意,现在还来得及!”飞火当然看出了青雯想要亲自确认一下别岛状况的心情,然而没有了轮舟,几乎是无法登上别岛的。
更何况,别岛已经不是人力可以轻松登上去的岛屿了。
“谢谢,等到我们找到了九鼎,完成了蒋钦给的任务,我们再回去巴陵吧!”青雯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让被江风吹乱的头发稍微齐整了一些。
“如果到时候,到时候,你会跟我一起回到别岛吗?”少女的声音如同柔和的江风一样,吹进了飞火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