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趴在桌上睡着了。
华山众弟子不禁感慨,掌门师兄因为师父的事难过,又要为门派殚精竭虑,实在是太累了。昨晚被夏想折磨了两次的劳德诺,明明是中了蒙汗药,却因为身体被掏空的模样,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这次没等夏想开口,宁中则吩咐陆大有和一个龙套a弟子,把劳德诺扶到内堂休息。和其他弟子的感动不同,她脸上带着隐隐的失望。就事论事,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劳德诺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堪大任。
若是连这点压力都不能承受,如能领导好一个门派?宁中则不禁又看了看愈发浑浑噩噩的令狐冲,终是一个字没说。
这些和岳灵珊从星星聊到照亮家门,又聊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的妻子变成了望夫石,而孙悟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偏偏还能控制大禹的定海神针,之后猴子上了天定住七仙女,又聊到了七个葫芦娃,他们可以像猴子一样变成石头,整天欺负衣衫不整的蛇精,最后又说了天下间有七颗很像蛇蛋的龙珠,猴子四处寻找龙珠这些乱七八糟的夏想似乎都毫不知情。
觉得他就是想到哪说到哪,又觉得他好像在暗示某种联系的岳灵珊:“???”但不可否认的是,岳灵珊觉得他乱编的这些故事,都蛮好听的。这么多故事,把中间只是抽空去尿了个尿的夏想讲的口干舌燥。
不远处的令狐冲见小师妹一脸崇拜的看着夏想,他好不心酸。只是他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人是劳德诺,他“一觉”睡醒,探手入怀,只摸到一个人到中年,喝水都发福的乃子,他的紫霞秘笈没了。
槽,紫霞秘笈没了!
劳德诺当即跳脚,只是一想到昨晚的事,他拼命强迫自己冷静,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随便拦住一个龙套b弟子问道:“是谁把我扶到里面来的?”
龙套b回道:“掌门师兄,是陆大有陆师兄把你扶进来的。”
陆大有?
劳德诺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陆大有先是破天荒的给了倒了杯茶……那杯茶肯定有问题!劳德诺当即就要去找陆大有,却听匆忙跑过来的英白罗道:“掌门师兄,嵩山派吊唁师父的人到了,师娘让我过来叫你,出去迎接一下。”
嵩山派三个字瞬间搅乱了劳德诺的心,他急忙道:“八师弟,可知嵩山派来的都有谁?”
“是丁师叔、陆师叔、费师叔几人。”英白罗回道。
恒山派和嵩山派离华山派最近,泰山派和衡山派相对较远,而恒山派都是尼姑,脚程不如嵩山派快,是以嵩山派最先赶到华山。
丁勉、陆柏、费彬,嵩山十三太保的前三太保齐至?虽然华山派掌门的葬礼,当得起嵩山派这样的重视,就是左冷禅亲至也不奇怪,但劳德诺还是觉得心惊。
昨晚偷袭我的,是这三位师叔之一?一念及此,劳德诺随即摇头,不可能,若真是三位师叔,自己只怕早就命丧当场…
“掌门师兄?”见劳德诺迟迟没有反应,英白罗忍不住出声道。
劳德诺忙收回心思道:“一道去吧。”
正气堂。
堂上站了好几个华山弟子,宁中则居中,她对面分两排站了六个人,第一排中间的正是丁勉,他左手边既高且瘦的是松鹤手陆柏,右手中等身材,留着两撇胡子的人是大嵩阳手费彬。他们后面的三人,应当是嵩山派的二代弟子,不过劳德诺在华山卧底十多年,并不认识他们。
“昨晚偷袭我的,就是他们之一?”劳德诺忍不住暗忖。
宁中则淡淡道:“德诺,过来见过几位嵩山派师叔。”
闻言,劳德诺忙向丁勉几人见礼,须臾前听闻劳德诺如今是华山代掌门的丁勉等人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猜不透宁中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华山派历来没有女子掌门,她因此避讳,但代掌门人选,不该是华山大弟子令狐冲?
宁中则未将劳德诺任华山代掌门的事传书各大门派,只因各派都会派人前来吊唁岳不群,便就省了这一步。
“劳代掌门无须多礼。”丁勉嘴上说的客气,身上却无任何动作,坦然受了劳德诺一礼。
一旁的费彬摸了摸胡子,朝宁中则道:“岳夫人,这位俊朗的少年郎,就是贵派的大弟子令狐少侠?”
他说的人是夏想,就算他没认错人,他眼下说这番话,也绝非善意,挑拨意味颇重。这几日被心头几座大山压的喘不过气的令狐冲:“……”
夏想拱手道:“夏想见过费师叔。”他神色恭敬乖巧,暗里想的却是,你死了,耶稣都救不了你,我夏想说的。
因为他之前那句话,加标点一共不过二十六个字,却看了宁中则的胸口十三眼,平均两个字一眼?
费彬先是略显失望,随后又有些兴奋道:“如此说来,令狐少侠不在这里?”他仿佛闻到了一丝华山内斗的味道。
听他三番两次提及自己,令狐冲只当这位嵩山派师叔是看中自己,但自己却先是被师父责罚面壁,又误入歧途让师娘失望,如何当得起他的看重?令狐冲羞愧难当道:“令狐冲见过费师叔。”
费彬见他神情落寞,却没有任何不忿不甘之意,于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一行人移步到了灵堂,丁勉代表师兄左盟主,说了悼词,既表达了对岳掌门的深切悼念,又指出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岳掌门的血海深仇,五岳剑派义不容辞。华山派众人答礼感谢。
“岳夫人、劳代掌门,此番替岳掌门报仇雪恨,还需从长计议,不若等其他几派人到齐,再行商议?”丁勉开口道。
宁中则点头。
嵩山派一行在华山住下,屋子早已收拾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选择住在北屋,与劳德诺的屋子相邻。
劳德诺的眼角不禁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