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冥眼?”谢云问道,“这样就行了吗?”
“无知的凡人!凡人的智慧!”仙书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怎么这么愚笨,你当你换了一对眼睛,就只是为了暗幽冥视这个技能吗?冥眼的作用远远不止于此,它其中的一个特姓就是能看穿虚妄。”
“我明白了。”谢云说道。
顿了顿,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有问道:“可是我现在在幻境说,难说你这个家伙也是幻境的产物,并不是真的仙书,我怎么能相信你?”
“开始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了吗?”仙书说,“这很正常,但凡经历过幻境的人都难免有这样的后遗症。”
“说重点,说重点!”谢云提醒道。
“这样说吧,”仙书回答,“这个幻境所产生的基础,就是你脑海中的记忆,而既然是幻境,也就不可能完全照搬你的记忆,其中自然有许多错乱,想必你已经发现了。”
谢云点点头表示赞同,林雨霖和妙云都跑了出来,这绝对是错乱了。
仙书继续说道:“而幻术高手使用幻境,无非是有两个作用,一是用来伤人,让人在幻境中经历自己最无法忍受的,最不愿意面对的惨状,让人精神受创,轻则影响修为境界的提升,重则让人精神错乱。二是用来困人,也就是你现在中招的这种,让人在幻境中不断遇到自己渴望的东西,让人在幻境中得到满足,从而使人放松警惕,无法看破幻境,以至于一直被困在幻境中。而施展幻术的人则可以躲在一旁,乘人达到最满足的那一刻,突然痛下杀手。”
谢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很危险?”
仙书得意地说道:“放心,本仙书可一直罩着你呢。使用冥眼吧,先脱离幻境,有一件很有趣的东西等着你呢。”
等了半天,谢云也没有出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仙书不耐烦地说道:“小子,你想怎么样,给句话啊。”
谢云想了想,说道:“仙书,你既然罩着我,那可不可以再罩我一会,我还想要去办件事。”
仙书似乎看穿了谢云的念头:“这个幻境就是让人不断在其中得到满足的,你这样完全是往别人设下的套子里面钻啊。”
“我知道,”谢云说,“我这一次不去做,我怕我以后都没有机会去做这件事了。”
“这是幻境,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仙书强调道。
“我知道,就让我糊涂这一回吧。”
仙书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速度快点,不然一会情况有变。”
谢云点了点头,他来到审讯室门口,铁门被他一脚踹开,他走了出去。
很快就有警察闻声赶来,但是奇怪的是警察们都没有动武,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谢云。
只见很快来了一群人,其中几人气度非凡,一看就是手握重权的人,那几人似乎正在和警察局长交涉着什么,警察局长低头哈腰,不断点头称是。
而让谢云没想到的是,林雨霖和妙云进入也在其中。
妙云一见到谢云就忍不住眼圈通红,她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谢大哥你有没有受伤,你不用担心,我一听到你被抓了,我就已经通知了我娘,我娘已经派她的秘书来和警察局长说过了,写字楼里的监控视频也调出来查证过了,你完全是正当防卫,不用负什么责任的,我们这就是来接你出去的。”
而一旁的林雨霖抱着双手看了妙云一眼,然后冷冷地冲谢云说道:“原来已经有了新的相好了,还是个[***],被让我费那么大的劲为你上下打点,原来我完全就是个外人。”
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但是谢云还是走上前去,对妙云说道:“对不起,妙云,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待,我知道这话很伤人,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我怕会伤你更深。”
然后,谢云又对林雨霖说:“雨霖,我一直都认为我喜欢你,但是其实我现在也弄不明白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想,我还要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要是换做真的林雨霖和妙云站在自己面前,谢云一定说不出口,但是这会对幻象说了这些之后,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
他不在理会目瞪口呆的林雨霖和妙云,径直朝着警局外走去。警察们都似乎被打过招呼,也没有阻拦,任由谢云离去。
谢云走出了警局,来到大街上面,他叫了辆出租车,说了一个位置,然后出租车朝着谢云所说的位置驶去。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出租车来到接近城郊的一条冷清的街道上。谢云下了车,来到一间民房外,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他心中感概万千。
这就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家,同在一个城市,自己却很少回家,反而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住,心中的愧疚一点点加重。自己平时和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只见的话很少。而又总是嫌母亲的唠叨,打电话的时候也不愿多说。
虽然是在幻境中,但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弥补自己内疚的机会。
他按响了门铃,很快房门打开,母亲正站在门口,而父亲坐在屋内的沙发上,也满脸惊喜地望了过来。
“爸,妈,我回来了。”谢云说。
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这句话每随着一次失去都让人体会的更深。
抛开了心结,谢云与父母一起开心团圆吃了一顿早饭。没有奢华的大鱼大肉,简单朴实的家常菜却让人回味无穷。
吃完饭,与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聊聊工作,然后在听听母亲不断催促找对象结婚的唠叨,让谢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虽然没有混出名堂,有多大出息,但是有这样的父母,也值了!
团聚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仙书的再三催促下,谢云才起身道别。
父母一直送自己到门口,谢云走出了老远,知道看不见父母,才停了下来。
“你要证成大道,就别太执着于世间的感情。”仙书在谢云脑海中说道。
“你不是说过吗?欲修仙道,先修人道。”谢云说,“若是修仙要让我抛开这一切感情,那不修也罢。”
仙书继续说:“你没有完全懂我这句话的意思,修人道只是作为修仙道的一个途径。”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谢云说,“我的道,我自己走。”
仙书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我们回去吧,睁开眼睛,看破虚妄,化相真如,回归真实。”
谢云闭上双目,冥眼的力量在逐渐凝聚,周围街道上的汽笛声、行人的交谈声、太阳的温度、清风的吹拂、尾气的恶臭等等这一切的感觉,似乎都在逐渐远去。
待得谢云重新睁开双眼,冥眼的力量仿佛穿透朦胧变幻的薄雾,看清了所有的一切。
他又回到了那神秘的建筑之中,这建筑内部此时看上去并不如先前的黑暗,光线从大开的石门中投入,虽然宽敞的殿堂之内依旧晦暗不明,但是对于能够夜视的谢云来说已经很是清楚。
手持大刀的袁岳,握着皮扇的方明,低垂软剑的李珊还有妙云,四个人都站在自己附近,他们每个人都闭着双眼,有的人脸色欣喜若狂,而有的人脸上则挂满泪水,显然每个人在幻境之中都遇到了许多能够震荡心灵的事情。
“我可以叫醒他们吗?”谢云向仙书问道。
“可以,只需要你轻轻摇晃他们的身子,他们就能惊醒过来。”仙书说道。
谢云看到了李珊,疑惑地说:“李珊怎么也进来了,她难道没能叫醒我们?”
仙书回答:“她在外面就已经被幻象给吓住了,才进入到这建筑之中,就被困在幻境中了。”
谢云不由得想到了先前遇到的有组织的鬼面蜘蛛和狼群,还有在外面所见到的扭动的树木,想来施展幻术的那名高手从自己一行人刚开始进入扭曲丛林之中,就已经盯住了几人。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想要找到那名幻术高手。
整座建筑之内破败不堪,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味,甚至还有血腥味。建筑内空间很大,在中央有一个用方形石块砌起的水池,而在水池的尽头,则是一座祭坛,祭坛上悬空漂浮着一块物体,周围被聚而不散的灰色烟气包围,看不清模样。
昏暗的建筑中,立着四根石柱,已经倒塌了一根,其余三根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谢云查探了一翻,也没有找到有人的踪迹。
最后,他的目光锁定了祭坛下的水池,他祭出飞剑,朝着水池走了过去。
随着越发接近水池,谢云只感觉眼前的景物在开始变换扭曲,似乎就要化成地球上的情景。
谢云冷哼一声:“被我发现了藏身之处,又想要施展幻术了吗?这次我可不会轻易着了你的道。”
说罢,谢云运气冥眼中的力量,眼前变幻扭曲的景象逐渐平复了下来,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待得来到水池前,谢云低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