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提醒得及时,凌灵便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也仅仅是有了心理准备而已。
那金色的猛虎扑倒了凌灵的身前,便突然四散开来,紧接着,凌灵就被包裹在了一个金色的幻阵之中。
碎金诀,是大族师自创的功法,他本是天生地养的灵珠,最拿手的就是幻阵,便是以幻阵闻名的南海蝴蝶一族,都不是他的对手。
碎金诀,其实真正的名字应该叫碎心诀,他在这功法中融入了幻阵,凡是陷入幻阵中的人,都会被幻阵勾起曾经悲伤的经历,而这幻阵又将那悲伤的程度扩大了许多倍不止,由此,幻阵中的人便会在阵中重温曾经的伤心往事,直到心碎万念俱灰而亡。
为了迷惑对手,大族师特意将功法的名字命名为碎金诀。
大族师满意到的看着凌灵被碎金诀笼入其中,这个功法是他目前最大的杀手锏,虽然他使用的次数不多,但是次次效果都极为显著。
哼哼,不用他再出手,这小丫头片子也绝无可能活着走出这碎金诀。
大族师得意的想着,但是还得提防那只扁毛畜生,虽说对自己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伤面子啊,看自己这一身狼狈,都是这畜生害的。
想着,大族师狠狠的瞪了一眼飞絮。
飞絮因为和凌灵契约,所以已经感受到了凌灵此时的悲伤,不由的心中暗暗着急,可却帮不上一点儿忙,那碎金诀它根本就进不去,想到罪魁祸首,飞絮恨不得再给那该死的男人几爪子。
但是不行,它要守着主人,等着主人破阵出来,还要防着这个该死的男人再出手。
于是大族师便跟飞絮开始大眼对小眼的互相瞪着对方。
而此时的凌灵,在幻阵中并不好过。
灵犀焦急的感受着凌灵的悲伤,它不敢强行叫醒凌灵,这一关,只能她自己闯,若是闯过来了,自有她的好处。
刚刚进入正月,天空有些阴,似乎有要下雪的感觉。
凌玲拉着行李箱,跟同学准备去学校大门口集合,今天是她毕业离校实习的日子,学校统一安排了大巴车,将学生们送到市郊的火车站。
凌玲所在的大学,在市郊,凌玲这批学生实习的地点在市里,所以,学校安排大巴车把学生送到市郊的火车站,从火车站坐火车回市里。
凌玲低着头走着,心情很是低落,这里有她暗恋了三年的人,此后,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她的爱情,还没开始便要枯萎了!
突然,一双脚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她站住了,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他。
她依旧没有抬头。
同学站在一旁,轻轻唤道:“凌玲!”
凌玲依旧没有说话,低着头,盯着眼前的那双脚,心里一阵阵的伤心。
“我一会儿去送你!”男孩儿站了好一会儿,说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凌玲的眼泪一下子就冲出了眼眶,她从来不曾掩饰自己的喜欢,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暗恋他,包括他!
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便是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都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
她知道自己的感情不会有结果,却依旧如飞蛾扑火一般一头扎了进去。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终。
心,很疼!很疼!疼得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凌玲用右手紧紧的捂住了心口,那里仿佛有火在烧!
同学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凌玲,你没事儿吧?”
同学担心的语气,让她回了神,凌玲忙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儿,咱们走吧!”
说着,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率先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那同学愣了一下,忙紧走两步跟了上去,关心的问道:“真的没事儿吗?”
“嗯,没事儿!”心依旧疼得厉害,凌玲努力压住了心里的痛楚,努力让自己如无事人一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学校门口。
坐着大巴车到了市郊的火车站,还没到火车的发车时间,许多人拉着行李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跟前来送别的同学朋友告别,约定将来的见面时间,虽然有离别的伤感,但是也充斥着将来再会的淡淡喜悦。
他已经到了,并没有跟谁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凌玲当然看到他了,可是没有上前去,她知道自己是胆怯了,她怕,怕自己会当场痛哭出来。
她没走过去,他却是走了过来。
她依旧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她的这场暗恋,卑微而又张扬,离别在即,她甚至都不敢问一声,他到底对她是什么样的想法。
她不敢,心中明明知道答案,却不敢从他的嘴中听到,仿佛只要他不说,她便可以继续骗自己一般。
两人对面而站,谁都没有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空竟然飘起了雪,一开始只是细细密密的雪珠子,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凌玲低着头,眼见着地面被雪渐渐的覆盖起来。
雪花飞舞,亦如她心中的悲凉。
火车上车的时间到了,他什么都没说,默默的送她到了站台上,她和他并肩走着,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们彼此不曾留下联系方式,而他并不是本市人。
此次离别,终究要天各一方了。
要上车了,她默默的拉着行李箱准备上车,后面却传来了他的声音:“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凌玲忍不住眼睛模糊起来,却不敢回头看,轻轻的一声“再见”,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放好了行李箱,她坐在了她的座位上,正好靠窗,正好可以看到他依旧站立在站台上的身影。
如鹅毛般的大雪,在他的身边飞舞,他没有四处看,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他肯定看到了她上车后所进的车厢,可是,他不曾往这边看哪怕一眼。
紧紧的盯着那个身影,凌玲再也忍不住眼泪,也不想再忍,此时的她,只想痛快的哭一场。
火车鸣笛了,随着火车的鸣笛,火车动了,慢慢的驶离了站台。
凌玲的泪掉的更凶了,定定的望着站台上的那个身影。
那个身影,随着雪花越来越急,慢慢的变淡了,随着火车启动的加速,慢慢的变小了。
凌玲依旧紧紧的望着,他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慢慢的变淡变小,逐渐失去了踪迹。
从此,他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曾经初见,曾经的擦肩,曾经的离别,便是那句“再见”,都彻底成了她的回忆。
心很疼,很疼,疼得她不由的闷哼一声。
疼痛在加剧,最后竟如凌迟一般。
凌玲疼的有些疯狂了,疯狂的不仅仅是心口的疼痛,还有她的想法。
既然离别如此痛苦,何不离开这悲伤的世间?
离开了,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