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曲新歌》一结束,答谢后往后台走关荫顺嘴问贝老师。
这相声咋样?
“还没玩过穿西装说相声呢,不过很高兴,挺新鲜,看着观众也喜欢那就好。”老贝吐槽道,“戏曲还有个清唱,我就纳闷了,这有些人怎么就规定说相声只能穿长袍了?穿西装打领带凭什么不能说一台好相声?”
关荫安慰说,得尊重有些杠精找茬儿的权利。
“赶紧的,换一下衣服,你媳妇儿节目一结束,可就又是咱俩的节目了。”老贝爆笑道,“这恐怕会气死一大群人。”
“管它呢。”刘大洋换上西装,陪着王老同,以及相声界几位很有名气的传统相声演员往外走,他们还有个群口相声,听到贝观海吐槽,刘大洋冷笑,“有些人就恨不得我们这些传统相声演员都死掉,有人死抠着长袍儿不放手,美其名曰要传统,实际上,这行当,就是个逗观众乐儿的把戏,你不管穿什么,只要穿衣服,让观众乐儿,那就是正道。”
这还真不是刘大洋后来才明白的。
二十年前人家就穿西装打领带给观众说相声呢,这方面没法指责人家。
“赶紧准备吧,要我说也是,我们几个光相声就有三个,你还给我们演小品机会,老了都,真没那精力了,你俩赶紧跑,”刘大洋叮嘱关荫一句,“可别说没给别人机会,今年春晚就这么个阵势,要让行业都明白,任何一个相声演员都能完,相声这个行当不能完,也别管和琛那王八蛋跟倭韩那帮贯口儿都不会的外行鬼混,他们批评咱脱下长袍穿西装,说这不是说相声,咱就要跟他们对着干,就要既穿长袍谁相声又穿西装说相声。”
好。
王老同叮嘱:“什么叫相声要完?相声演员就算死绝了相声也完不了。只要有人在舞台上逗观众乐儿那就是相声的延续,唐诗宋词发展到现在不也换了一种形式吗,相声为什么不能换别的形式?走我们的相声路,让王八蛋演员无路可走。”
关荫立马道:“那咱说好了,元宵晚会可都得来。”
“不来是傻子。”刘大洋面子上有光彩。
以前是敌对,现在为了相声一起在努力。
当然了,有人要说人家都没给你道歉呢。
“相声这东西,台上无父子,再说,活了这么久,要是连啥叫个人恩怨啥叫行当前途都没分清,那人家骂得也正确的。”刘大洋倒不是安慰自己。
老一辈对手艺的传承看重的的确很重,有时候真的比自己的荣辱还多!
一群老角儿出去候场,贝老师才得空说两句。
“下一个相声,那可是向学界开火,咱既然说了,你可得用一点心。”贝老师担心。
什么?
解决学阀的问题只能停留在相声里。
关荫指了指自己,你以为我能推得开三巨头的安排?
那就是他要接着解决的问题。
只不过,关荫对这个问题的考虑有了新的看法。
内卷不够了。
你永远不可能消除人性的贪婪,最多只能维持小环境平衡而已。
那就得扩大卷子。
这不是他现在所能考虑的,那就先把问题摆出来。
而且,做事情要相信群众、教育群众、然后再依靠群众。
不让老百姓明白道理,你注定只能是单打独斗。
这时,外面的节目引发全场舞蹈。
广场舞。
谁说广场舞太土了?
“不扰民的广场舞,就是漂亮的广场舞!”
胡大妈带着一帮广场舞大爷大妈,在绝不扰民的春晚舞台上尽情歌舞。
你以为广场舞就是动次动次打?
不是的,广场舞绝非在广场上跳的舞。
“一切简单易上手、有益于人民身心健康的舞蹈都是广场舞,有能力,跳民族舞那也是广场舞,要不然,蹦跶几下那也是广场舞,运动,其实也是广场舞的一种。”
关荫这么认为也是这么推广的。
狠揍为老不尊把广场舞当耍流氓的一切坏老人,这是必须要做的一个前提。
如不然,广场舞只能成为年轻人深恶痛绝的垃圾!
但各个年龄段的人爱跳舞这能有什么错呢?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能歌善舞的民族能歌善舞有什么错呢?
老太太迪斯科可不可?
可!
但是老太太跳广场舞,当然不如一帮活力四射的大美妞跳广场舞。
贝小小颜值很高,黄丫丫青春靓丽。
这俩一带头,观音庙群匪凑热闹。
这现场要不跳起来就奇怪了。
“不好看。”
“春晚舞台弄的群魔乱舞。”
“观众不安安静静坐着欣赏跳起来凑热闹算什么。”
一瞬间,不喜欢的人一大群。
没用。
“老百姓喜欢,你们不喜欢,你算老几啊?”
网上支持的人居多。
什么叫乐呵?
一群明星在舞台上载歌载舞,台下只管热烈鼓掌吗?
那他妈叫闹市里的无尽孤独罢!
更何况,还有一群小朋友……
不是!
太子哥你刚不是还在舞台下蹲着吗?
啥时候加入的?
没办法,纯粹没办法。
“左三圈右三圈”一出来,太子哥控制不了自己了。
热闹。
主要是热闹。
关荫没敢凑热闹。
小可爱扭扭哒哒过来了。
小裙裙,白袜袜,一双黑皮鞋,头发上扎小福蝶。
人家漂样嘛?
关荫顾不得换衣服,抱起来木嘛木嘛一顿赞叹。
我的小宝贝儿怎么漂亮成介样了呀!
“嘻嘻,人家要唱歌哒。”小可爱抱着爸爸木嘛下,示意爸爸坐下来,往爸爸怀里一坐,好担心,好担心的样子,悄悄说,“人家介么紧张哒,等会额想呲包纸。”
呀呼吼?
好紧张,好紧张哒样叽就要呲包纸哒吖?
小公主靠着关表哥,拉着小可爱,眼巴巴看着,等到一个贴脸木嘛,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然后表态说,一会儿唱完人家也要呲包纸,就系说要寨锅里烤哒焦黄焦黄哒素包纸。
“有,等下就给你们热,和小朋友们一起呲。”关荫哪舍得这么多孩子吃不到啊。
小公主拉起小可爱的小手手,小姐妹同步咂吧咂吧小嘴。
赶紧唱。
哦吼回来呲包纸咯!
关荫挨个和十多个孩子们拥抱。
“关爸爸。”
央泽也过来送了一个木嘛。
关荫早就把央泽和贡嘎接到这边了,小兄妹今年期末考试表现特别的好。
贡嘎底子差,虽然拿了第一名但国文才考了七十多。
倒是数学特别好,就错了一道选择的题。
“怎么跑最后啦?”关荫很关心央泽的心情。
央泽笑呵呵,人家刚才和一个小朋友讨论数学题呢。
央泽学习成绩特别好,虽然都是八十多分可进步非常大了。
而且,人家在学校还利用课余时间做了好多漂亮手环。
关荫第二次过去的时候,帮忙开了央泽的账户。
小丫头现在也是四位数存款的小孩纸!
“快准备,小公主姐姐,小妹妹,都等着咱们呢。”贡嘎在旁边催促。
小央泽小脸蛋白了很多,带着一点健康的红晕。
头发也扎的整整齐齐的,还有特别好的景大妈妈送的发箍呢。
小可爱一个,小公主一个,小央泽一个,金卓年纪大,不喜欢发箍,手腕上有赵阿姨送的电子表。
可珍惜了,小丫头可珍惜了。
两个小丫头,拉着手蹦蹦跳跳过去,小可爱连忙拉住,叨咕问,刚拆干啥去啦?
“有个小盆友,人家学习很好,问惹个问题。”小央泽连忙拉着小可爱的小手手,小嘴儿叭叭的。
小公主和金卓一边一个,拉着两个小不点儿往候场室里走去。
二小姐等孩子们都过去了,背着手摇晃过来。
干嘛?
“老公,人家好累哒!”
二小姐趁机上来一个大大哒木嘛还说。
……
给大家留条活路啊!
贝观海刚转过身,两边经过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加快脚步。
然后,二小姐心满意足去带小孩子们啦。
可是!
“算了,我面壁。”
贝老师自闭了都。
小姐姐换一身红牡丹长裙,头发高高盘起来宛如平地一朵红牡丹。
袅袅娜娜走过来,顺手又一个大木嘛。
习惯了。
以前虽然还有点别扭,现在每天不鼓励一百次三百次五百次心里总觉着空荡荡的很难受。
同志们咋办?
“打电话,赶紧把家里几台电视机关了吧。”
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
“算了,来跟我一起面壁。”
贝观海连忙解劝。
那得听贝老师的。
还好,木嘛是不用憋气的。
小姐姐提着裙角转一圈儿:“这身衣服漂亮吗?!”
这能不漂亮吗。
姐姐妹妹们自己设计,自己缝制的衣服。
“怎么一嘴香蕉味儿。”关荫还奇怪。
小姐姐挑眉:“一瓶葡萄糖八块钱你报销呢嘛?”
那不能奢侈,大凉山学校还没修够数呢啊。
老师的开销也是一笔大数字呢。
“快去准备吧,你也是,”小姐姐埋怨着说,“两首歌一相声剧,放一块演完我们几个还能替换下,三个人守着连喝水都跟逃命似的了。”
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
“德性。”
红牡丹飘着出去了。
梁妈刚发微讯问,你都在后台导演了应该没节目吧?
这是有点着急的节奏,小姐姐很理解。
毕竟,有些人恨不得说她虽然怎么样但还是怎么样。
三个节目够吗?
“让他们给我闭嘴,要是再找抽过完年我专门给他们发我们的幸福生活,酸死这帮人。”小姐姐有大脾气,人家可是牛年春晚总导演!
哦,之一。
没办法,关老师谦虚地表示自己当个副总监就行。
总监制?
小可爱,小公主,加上太子那个土匪哥啊。
导演?
五个妖精加宋姐姐那个妖精,还能给惹事精留一点位置吗?
“幸福。”关荫主要是这样想的。
对了!
流浪的风老是喝八块钱的葡萄糖,就是不吃香蕉。
“这人该不会对香蕉有什么误解吧?”关荫很忧虑。
那就是个食物!
他当那什么呢?
“这人思想太不纯洁了,得想个办法说一说,日子过那么奢侈怎么行。”关荫觉着自己为这个人的生活操碎心了都。
舔舔嘴唇。
啧!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