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家别墅后,楼时彧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奕奕,比以往更显开朗活泼,让工作室的新成员们感到惊讶,纷纷猜测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楼时彧当然不会说实话,只推说自己去了趟医院,看开了不少,心境有了变化。
她跟沈衣在众人面前依旧保持着大小姐和执事的关系,到了晚上,才会在书房或者卧室里偷偷地接吻和拥抱。
偶尔也有差点忍不住的时候,但楼时彧觉得速度太快了,她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一个男人。只能苦了沈衣,时不时地要去隔壁的浴室冲个冷水澡。
有几次莫姨都觉得奇怪,大小姐专用的浴室里为什么会出现短短的发丝,洗漱用品都比以往更容易见底了。
莫姨也是个懂眼色的,略微观察几天便觉出了不对劲,悄悄地问了大小姐之后,才确认楼时彧的恐男症已经好了,不由高兴得老泪纵横的,笑着答应了为楼时彧和沈衣的恋情保密。
然而,两人的甜蜜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
周三晚上,半掩的书房门里,楼时彧和沈衣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的时候,门廊的灯忽然亮了,照出了楼剑宇的身影。
两人蓦地分开,却也无法遮掩彼此因激情而红了的脸庞,以及楼时彧被扯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
沈衣挡在楼时彧跟前,让自己的女朋友有时间扣上胸前的扣子,目光直视着门口的男人,很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楼先生好。”
门廊的灯光照得楼剑宇的脸晦暗不明,他低哼一声:“沈执事,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治好大小姐的恐男症。”沈衣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楼剑宇语声低沉地责问他:“既然治好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沈衣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词,微微一笑,回应雇主的质问:“我想,这需要一个稳定期,来测试看看大小姐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
“哼,再测试下去,你就要测试到她的床上去了。或者说,你们已经——”楼剑宇望着脸色酡红的女儿,从未见过的女子风情已在她娇媚的脸蛋上有所展现,这样美丽的女人他年轻二十岁必然也是奋起直追的,难怪沈衣刚才吻得那么投入。
这个女儿虽然跟他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却也是他一手呵护长大的,见她就这样被一个身份卑微的男人夺走了,楼剑宇的心里着实不太舒服。
“父亲,您这么晚来,是从谁那里知道了我的事?小萝莉还是老干部?”楼时彧相信莫姨不会背叛自己,唯二会告密的也就那两位神出鬼没的保镖了。
“罗莉比较细心,黎修还被你们蒙在鼓里。”楼剑宇毫不掩饰他对沈衣的厌恶,瞥了那个男人一眼,“你的任务已经完成,领了10亿美金就可以走了。”
“父亲!”楼时彧牵起身边沈衣的手,着急地准备向楼剑宇求情,“他、他是我的男朋友啊。”
“胡闹。”楼剑宇瞪了她一眼,语气冰冷,“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万一闹出丑闻来,楼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那个未婚夫我见都没见过,我才不要!别忘了,父亲。怀孕这种事起码要经过九个月,若是我自己不情愿,随时可以打掉的。”楼时彧也不想威胁他,但要她现在就跟热恋中的沈衣分开,那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楼剑宇神色一凛,指着沈衣:“你连这事都跟他说,真把他当自己人了?”
“是啊,大小姐都说给我听了,包括她的身世。楼先生难道还想灭口?”沈衣笑得自在,打量着楼剑宇忽然变青的面色,“其实我们要求的不多。现在才半年不到,您给的治愈期限是一年,那么剩下的这半年多时间里,就请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再快活一阵子。”
楼时彧紧紧地捏着拳头,听到沈衣这么说,她的心里一阵茫然,一阵酸楚。他早就打算好了吗?要利用剩下的半年时间和她在一起,可是,半年怎么够呢?她已经爱上他了啊。
楼剑宇望着女儿,神色凝重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
楼时彧闭了闭眼,睁开眼后十分认真地盯着父亲看:“对,这半年多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自由时间。您说过,在最终期限前不会太过逼迫我的。”
“半年……”楼剑宇冷笑一声,打量着那两个明明心虚得很还要故作坚强的男女,“可以,我就给你们半年时间。半年后,时彧嫁人,沈衣离开,你们再不相见。”
楼时彧心头一痛,望向身边的沈衣,后者的脸色也是十分沉重。
他们俩,终究只是一时相遇的浮萍,终将漂向不同的水域。